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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炫和月羽都是聪明人,几句话就猜到了前因后果,他们也大出意料,没想到竟是罗忠杀了金巧玉。
随即,两人想到了朱虹,朱虹的死状和金巧玉一模一样,难免会让人怀疑凶手也是罗忠。
这个疑问玄炫他们想到了,金言也想到了,他一手揪住丫丫的头发,把她拽过来,喝问:“你还看到了什么,一五一十说出来,都说出来!”
丫丫被扯得头皮生疼,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金言扬手就是一个巴掌:“你说不说?!”
丫丫一边叫痛,一边哭着道:“奶奶的脚被兽夹夹住了,爷、爷爷背着奶奶进树林了……”
“还有呢?”
“我饿了,下山找婆婆了。”
“哪个婆婆?”
“就是婆婆啊。”
金言一连问了几次,丫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趁着金言分神了那会儿,丫丫张嘴咬了他手臂一口,金言吃痛松开手,丫丫立即逃命般撒腿往山下飞奔,在她眼里,叔叔是个大恶人,她要逃得远远的。
“该死的小畜生!”金言的手臂被咬了一圈牙印,渗出血来。
随意擦了擦血迹,金言也不去追丫丫,他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想过很多可能性,却没想到凶手会是罗忠,当天是罗忠说金巧玉在屋里午睡的,很显然他在撒谎,金言他们谁也没有怀疑过罗忠,这才会被他蒙混过去,要不是这会儿罗忠已经死了,金言一定会杀了他,虽然罗忠和金巧玉感情一向很差,可是也不至于会痛下杀手,还是说这当中另有隐情……还有朱虹,又会是谁害死的?难道是金德?
大热天的,金言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了一身冷汗。
仔细想想,并非不可能,金德和朱虹,就好比罗忠和金巧玉,感情都淡如水,也许是朱虹发现金德和李眉勾搭上了,金德见事情败露,恶向胆边生就杀了朱虹……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想不到金德竟是如此狠毒之人。金言本欲打算回去质问李眉,现在却改变主意了,因为他想到,要是争执起来,金德定是护着李眉,而李眉这蹄子也必定是向着金德,而自己只有一个人,万一这对狗男女起了杀机,自己终究是吃亏的,倒不如暂时装着不知情,徐徐图之……
思前想后,金言终于拿定了主意,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极力平静下来,他不能让金德和李眉看出破绽,进而起疑心。
做好心理建设后,金言这才拍拍衣衫的草屑准备回去。
走了几步,脸色倏地白了,金言突然想到假设朱虹是金德害的,那罗忠呢?又会是谁杀了罗忠?
擦掉的冷汗如雨后春笋般又冒了出来,打湿了衣衫,沾在皮肤上就如蚯蚓在背上爬行,湿滑,恶心。
前所未有的恐惧压在了心头,沉甸甸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金言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看着金言魂不守舍地跄踉着下山,玄炫摸摸下巴,道:“你猜金言刚才想到了什么,那脸色怎么像死人般?”
月羽道:“有可能是想到凶手是谁了。”
玄炫摇头:“不太像,我觉得他若是知晓凶手是谁,应该是愤怒多过恐惧,可是他那神情,明显是害怕。”
月羽道:“恐惧,也许他觉得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
“解开了一个谜,可是似乎更混乱了……怎么了?”玄炫话说了一半被小凤凰打断了。
啄了玄炫一下,小凤凰转头和小麒麟交头接耳了一会,忽地就催玄炫和月羽往山顶那边赶。
“山顶有宝贝?”玄炫打趣。
小凤凰和小麒麟同时摇头,模样儿十分正经。
玄炫乐:“哟,你们真有默契。”
月羽好奇:“那山上有什么?”如果不是有事情发生,无缘无故赶他们上山干什么。
玄炫也好奇,捏捏小凤凰的爪子,“就是,山上有什么?”
小凤凰小翅膀合拢,围成一个圆圈,又抬了抬两只爪子,看玄炫。
玄炫一头雾水,第一次搞不清楚自己宠物的意思。
小凤凰摇头:主人笨哦。
玄炫:……
月羽忍笑,想不到玄炫也有被说笨的时候。
小麒麟看月羽:主人你也笨,居然看不懂小凤凰的意思。
月羽:……
玄炫大感安慰:“咱俩半斤八两啊,都被取笑了。”
月羽:“……正好说明我们天生一对。”
“是你们?!”
看到展浣尘和诸葛俞,玄炫和月羽大感意外,“你们怎么在这里?”
展浣尘往山顶那塔的方向指了指:“跟着那四人来的,少爷你们怎么也来了?”
“小凤凰让来的。”玄炫这会儿终于明白小凤凰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了,敢情是说白葵黑桑四人。
解释给月羽听后,月羽依旧不太明白:“一个圆圈怎么就代表那四人了?”
让小凤凰又做了一遍那个动作,玄炫道:“翅膀合拢,加上两只爪子,就是圆圈加两竖,不就是一个简化的四字么,也就代表着那四个人了。”
月羽:这样也行?
小凤凰高兴地蹭玄炫:还是主人聪明。瞄一眼小麒麟,摇头:你的主人就是笨。
小麒麟看月羽:主人你不争气啊。
月羽郁闷:被鄙视了。
展浣尘很是惊奇:“小凤凰怎么就知道这四人在这里?”
玄炫倒是不惊讶,道:“上回跟他们结仇了,小凤凰记恨呢。”
瞧了一眼斗志昂扬的小凤凰,展浣尘哭笑不得。
旁边的诸葛俞暗忖:被小凤凰惦记上还真是那四人的不幸,尤其是它有玄炫这样一个强大的主人。
月羽问:“那四人在塔中干什么?”
展浣尘道:“挖树。”
展浣尘和诸葛俞跟了黑桑四人一天,这四人一大早就很有目的性地往山上跑,上了山找到那棵黑女人树之后,嘀嘀咕咕地争论了一番后就动手挖树了。
对此,诸葛俞很是扼腕,他也在打这棵怪树的主意,没想到却被人抢先一步。
展浣尘嘴角一抽,当做听不到诸葛俞的惋惜。
玄炫不解:“他们挖树干什么?”
展浣尘耸肩,示意不知道。
月羽问:“那他们挖得怎样了?”
诸葛俞语气有几分幸灾乐祸:“这棵树的根系似乎十分发达,埋得极深,范围又广,他们辛苦了大半天,大概连百分一都未挖到。”
不知怎的,玄炫想到了今天的太阳婆仪式,李眉用水瓢装上来的那些液体,极有可能就是这棵黑女人树的树汁,难道这棵怪树的根系竟延伸到祠堂那边?
展浣尘咋舌:“不可能吧,即便是这棵树成精了,也不可能伸得那么远啊。”
月羽对玄炫道:“小月,你还记得那个扔尸的洞么?”
玄炫皱眉:“你是说祠堂前那个处理尸体的深洞。”
月羽道:“我不是说过么,那个洞上面二十几米周围的墙壁都是石壁,然后是泥土,再往下就黑色的,质地有点硬,摸着像结实木料的东西。”
玄炫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那洞下面是这棵黑女人树的根系?”
月羽神情认真,点头。
“如此说来,有可能啊。”展浣尘和诸葛俞都觉得可能性极大。
尸体扔进洞就消失不见,那岂不意味着……
尸体=肥料。
玄炫觉得有点恶心,尤其是想到那些镇民喝下黑色液体时那种欣喜若狂的表情就更加恶心了。
“一群神经病。”玄炫说了句。
诸葛俞一直分神注意着塔里的动静,此时突然咦了一声。
“怎了?”展浣尘第一个问。
“有两个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