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瓦市院子内的角落里放着两把扫帚,这种是一种蒿草捆扎而成的,而不是竹子条条的那种。
用起来轻便的多,刘铭指挥者吃饱喝足的芸娘拿着汗巾擦拭着瓦市的里里外外,而体力活扫地则是自己来干,毕竟是劳力嘛!这点活计还不是小菜一碟!
有一种说法叫眼高手低鼻子凹,当真的干起来才发现真是累人啊!看来还是低估了劳动人民干活的疲劳!
扫地都累的够呛,关键是勾栏瓦市大啊!要一点点地将地上的浮灰扫去,整整忙活了一上午。
大娘携带者大包小包的东西赶集回来了。
“官人,大娘回来了!”
眼尖的芸娘早早地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去迎接大娘的到来,顺便接下她手中的东西。
“大娘,大爷几时能回来?”
刘铭怀里抱着扫帚,站立斜跨,实在是累的不行!
真想找个大床舒服地躺在上边滚床单,真是累的浑身酸疼!
“可算是置办的差不多了!你大爷晚上估计就要回来了!莫要着急!”
大娘放下东西,擦擦头上的汗水!
“大娘,都置办了那些东西?”
“一些开张的用品啊,像是鞭炮,喜纸之类的摆设!下半天我还要去找木匠给我们定做一些木凳子!这些恐怕是不够了,那时候解散的时候卖去了不少,以为钱不够赎人的!现在看来还剩下不少!足够添置二十条长条凳子了!”
大娘一提当初刘家村内讧的事脸色就蒙上了一层寒霜!皱巴的面色变得更加挤皱。
“不开心的事情,暂时不提了,大娘我帮你送到屋内吧!”
“不用,这些留在院里就行了,等下大门关上,哪还有盗贼窃了去!等下用饭之后还要贴上!这个天气估计几日内不会有雨!”
大娘抬头看着艳阳天气,擦擦汗珠说着!
“你和芸娘先忙,我去造饭,今日好好滴款待一下你们两个!”
“不用破费,随便造点就成!”
本来到这里来都是大爷的恩典,哪还敢随意要求伙食上的优渥!
“没事,你们先忙!”
大娘提着一个荷包的东西走进来后厨,那边是早上芸娘洗刷了差不多的地锅!
当刘铭站在大门口的时候,院子内的景象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焕然一新的感觉,不再是灰尘浮现的地面,甚至连落叶都被扫出去了,门框、门板、长条凳子、戏台都被擦拭的焕然一新!
大娘的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满满的一大桌,除了常见菜外,还特意每人熬了一碗羊骨汤,此时的羊肉比较贵,一般人家只能买点羊骨头熬汤吃!
一头羊的价格差不多快赶上半只牛了,所以按照肉的重量来讲是远远地超过牛肉的价钱的!
“鲜美!大娘的手艺真可以开家食铺!正好我们这里将来开张,估计客人云集,也可兼售羊骨汤和一些小菜作为下酒之用!”
对于大娘的手艺刘铭是没话说的,估计以前也曾经学过吧,当然这只是推测!
“我都一把年纪了,干不动了,最多是看一下大门,唱票之类的活计,若是你真有此心,我可传授与芸娘如何?”
本来芸娘是想着拒绝的,没出阁的大闺女卖饭成何体统!
“大娘发话了,还不拜见你的师长!”
刘铭朝着芸娘挤着眼睛,芸娘倒是一副手无足措的样子。
大娘摆摆手:“都是自家人,繁琐的拜师礼就算了,若是有心好好学习一下,未来到可以侍奉你的夫君!”
“那我这里就带芸娘谢过大娘了!对待芸娘的话你可以当成亲闺女,如果她太笨,大娘你该训斥的训斥!该惩罚的惩罚!”
刘铭笑着开着玩笑。
“哪里的话,自家姑娘哪舍得训斥,好了我们娘俩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还是好好从你大爷打理好勾栏万是才是正业!”
不知不觉中这个无儿无女的大娘打心底是喜欢芸娘的,有了刘铭捅破这层窗户纸她还能不卖力教导吗!
用完饭,刘铭就拿着三百文钱出门而去,芸娘则是帮着大娘在勾栏瓦市内张贴喜纸和一些门帘之类的东西。
刘铭自然是在饭前与大娘讨论了一下,当初他们勾栏瓦市因为在这里基本上是收取进市的人每人五文钱可以观看三天!
这个价格当然不是刘铭想要的!要挣大钱不能这么廉价!就要搞出品格,否则谁还观看!
盲目从众的心里到什么时候都是有的,不仅仅是现代,古代也一样!所以搞好营销是成功的第一步!
大爷晚上回来,最迟明日可以做好一切的开张准备,那就定在三日后吧!
按照大娘临走时的交代,马氏刊印局在大街的尽头。
听这个名字好像是很霸气,实则也就三四个人在一间小房内放置一些活字印刷的东西!
这些东西据说是来自于汴梁的老师傅退休之后回到乡里组织门人创立的!整个孟店城(阳谷县)也就这一家!
县里原本制作文书之类的都是到孟店的地界州立郓城刊印,自从这里创办之后一些县里的官员多是从这里制作一些简易文书!
当然这是违反朝廷的规定的,但是地方上并不是严格执行罢了!
刘铭来到刊印局的时候,三个人正在闲着无事逗着蛐蛐,看来民间需要复印或者刊印东西的并不多,因为没有什么像当代一些身份证复印件之类的等等。
“后生,想要刊印书籍吗?”
听到脚步声,中间的一位中年人收去了蛐蛐笼子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不是书籍,是刊印一些制式的广告纸!”
“广告?”
刘铭才想起来似乎他们并不知道广告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张纸上写满了字,犹如皇榜那样的东西,只不过是写在白草纸上的!”
“你说吧,需要哪些内容,要不你写下来吧!”
刘铭提起毛笔的时候有点发颤,竟然不会写毛笔字!我去!
看到旁边案几上有着一根鸡毛,刘铭捡了起来,沾着墨水在纸上写下了这一次的广告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