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整整衣物,将灯笼递给小沙弥笑道:“看来贫道也要进去了!”
“大师,我们进不去的!灯笼还是你自己提着吧!”
小沙弥有点难为情地说道,看来智清和尚没告诉刘铭这一点,倒是有点突兀了!
“既然如此,那么贫道就在此感谢两位的带路!告辞了!两位可返回大相国寺!”
“大师慢走!”
刘铭提着灯笼朝着禁门走去!那边已经差不多围了一大圈的人正在低声交谈着!
“想来定是陛下为显恤道统,新增了一位护国法师,想要诏令天下,以正视听!”
“哼,我看倒是未必,我可听人讲陛下去了一趟孟店城,差点遭到贼人暗算,是这个家伙救驾有功,私密封上,借着封道的名义强行安排的!”
说话之人年岁在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面色红润,像个养尊处优之人,穿着紫色圆领袍服,内衬朱色衣裳,佩戴两脚璞头,脚穿革履靴子,腰带佩戴销金玉带和鱼袋,显得高贵无匹!
一脸的大胡子显得飘逸无比,想来是因为古人不爱刮胡子的缘故,当然不爱刮胡子不是因为没刮胡子刀,而是因为秉承着: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的观念!
此人说话,竟然没人干反驳,都唯唯诺诺,生怕顶撞了他一样!
只有先前那一位做轿子的何执中迈着老迈的步子哼道:“鲁国公如此腹诽陛下,难道是想说他用人不察吗?”
鲁国公是当朝宰相蔡京?
刘铭回想起来董平曾经说过,权相蔡京在政和二年,蔡京被召回京师,被封为鲁国公,仍为宰相!
“何尚书,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只是揣摩一下这件事的原委,你怎么能将这件事定为腹诽陛下呢!我看你是无事生非之人!”
蔡京虽然与何执中为左右相,但是他一上台就迎合赵佶的喜好,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供徽宗建造花鸟园林,深的徽宗信赖,已然成为天下第一权相!
就连平起平坐的何执中都要矮他一头,别说其他人,何执中虽然心中有气,但是看诸位同僚都不敢说话,气的直甩袖子!
没多时,宫内走出一队禁军,为首的穿着红色的铠甲,顶着羽冠,手里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匆忙而来!
“天子亲军检校少保杨戬参见诸位大人!陛下以令仪同开始朝会!请诸位文德殿觐见吧!”
竟然是杨戬带着天子亲军前来迎候前来朝会的诸位官员!
亲兵果然是眼色活可以,几乎是每一个官员身边都围着两个士兵,一个去提灯笼,一人则是检视每个人手中的身份牌!
刘铭现在算是正式通过了安检,因为这些士兵还围着每个人转了一圈,不知何意!
每个人都是举起手中的笏牌往北而拜,之后先是蔡京、何执中等人走在前面,剩下的慢慢睇按照衣服的颜色开始移动!
刘铭看看自己的天师道袍的颜色似乎是紫色,也准备前往尾随蔡京等人,背后的官员拽住了!
“这位大师可是那前来参加朝会之人?”
后边一位年岁不大的官员拉住了刘铭。
“你这是何意?”
“兄台,在下觉得你现在进去不是很合适,需要按照等级排队即可!”
“为何,我的朝服颜色不是紫色的吗?”
“呵呵,道统狮跑,岂能与正统文士服之人相抗,快些去后边排队去吧!”
几乎所有人的官员都嘿嘿嬉笑起来,似乎在看一个乡野匹夫做一些滑稽的事情!
刘铭虽然有些气不过,但是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闹翻脸,还是乖乖滴跑到最后边去了!
因为还不知道到底朝会个什么东西,别到时候闹笑话,还是静静地跟在队伍尾端比较合适!
就好像爱做小动作的人喜欢坐教室最后边一样,这样能避免被人发现自己做小动作!
进入大殿之内,群臣集会,好不热闹!
殿内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去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简直可以用辉煌来形容!
赵佶穿着宵金龙袍,带着通天冠,坐于龙椅上,审视着下面的群臣!
手持拂尘的一个黑色白底的李邦彦显得更加的美妙了,轻声喊道:“奏乐,拜帝!”
顿时大殿之内响起来大晟乐,是一种鼓吹乐配合着美妙的琴音在整个大殿之中悠扬地响起来!
“拜见陛下,万岁千秋!”
刘铭正在沉浸在优雅的曲乐之中,就看到众人开始跪拜下来,只是捶地跪拜了一下,刘铭来不及弯腰,这群畜生都站起来了!
赵佶看的真切,刘铭脸上有些尴尬!
赵佶轻轻滴和着大晟乐拍着手,闭着眼:噫乎吁兮!
下面的群臣都将笏牌插在宽大的腰带之内,开始甩甩袖口,抖露双臂!
刘铭有点看不懂了,拜完还有其他的节目要表演吗?
谁知道拜完之后所有人都跟着音乐开始起舞,刘铭尴尬症都犯了!这是要闹哪样?
大堂之上都是戴着两脚帽的官员起舞,有点类似于远古猿人捶胸在乱扭的舞蹈!看起来真是不伦不类!不会跳可以不跳,谁特么定下的规矩?
跳的跟傻子一样,刘铭想笑不敢笑,也跟着跳起来,反正是随着他们的节奏再跳!
跳了约大晟乐结束,众人才整整衣冠,重新恢复了先前的威严!
赵佶意犹未尽地睁开双眼,吩咐站在旁侧的童贯吩咐道。
“邦彦,宣布吧!”
徽宗今日早期起的有点早,耽搁了不少时间,若不是宗派需要人,他真还懒得起来,这里比温暖乡里比起来差太远!
“巍峨大宋江山社稷!福泽四海!陛下喜闻教宗派系人神降临孟店城,伏虎尊者现世,播撒圣光!特封孟店城刘铭为护国大法师,位列仙班,与郭天信、陈文卿、张继先四人同属神霄派掌门供奉,同跪长生大帝门下!提领京东西路宗派香火!”
李邦彦拿出早已拟定的圣旨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