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静静的夜

“喂，你到底是不是住这儿的啊？”

恩静扶着林东，不，准确的描述应该是恩静依偎在林东身上。幽深的楼梯无灯光无声音，像极恐怖片里面的鬼屋。

“废话，大学生住的公寓，放假肯定没人啊。你们寒国人真是奇葩，寒假放三个月，暑假又是三个月。学生住的地方都丢空，阳气不足，晚上总是听到阴声细气，嗷~呜~呜~呜~~。据说这里曾经有女孩子自杀。”

“啊！”恩静高声尖叫，紧紧的抱住林东臂膀。此时此刻，她不是明星，不是男人婆，只是一个怕黑的弱女子。

Q弹的双峰紧紧挤着手臂，林东这就尴尬了。大山里出来的男子绝对不会故意占便宜，出言提醒道：“那，那什么……”

“别，你别再说话！”恩静颤声说道。

“哎呀~好人难做。”林东一声长叹，勉为其难被对方揩油。

……

楼梯很黑，杂物也很多。

走起来磕磕碰碰，摩擦摩擦在所难免。

恩静的脸越来越红，气息越来越急促，身体也越来越软。勉强撑到楼顶的屋塔房。故作自然地松开林东手臂，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林东眼都瞎了，自然看不见静静自欺欺人的蠢样子。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双胸夹手臂夹了半天都没有缩回去。是因为她傻，还是因为她思想开放不在乎呢？

“最后说一遍：你走吧，我的眼睛跟你没关系。”林东顿了一下，咬咬牙实诚地说道：“正常情况下，我不会把你怎么着。但是擦枪走火之类的事情，我也是无法控制的。”

“呸！”恩静摸了摸红得发烫的脸，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掐向林东眼珠，快要碰到眼睫毛的时候才停下。而他眼睛始终一动不动。

“你眼睛都看不到，还怎么使坏？”

“呵呵。干坏事不需要用眼睛，熄了灯，别有一番风味。”林东色迷迷地说道，“所以你还是走吧。”

“应该背负的责任，我绝对不会逃避。”恩静推了推林东，“把钥匙给我开门。”

“唉~~你真的好烦啊。又固执，又野蛮，好说歹说怎么说都不听，活该你被媒体黑出翔。”林东感慨地吐槽了一句，然后打开大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

没有床，只有被子铺在地上。

没有电脑电视，没有书桌椅子，除了洗手间设备齐全之外，这就是一个空房子！

“你怎么住在这儿？”恩静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过得如此凄凉。破窗户吹进来的夜风格外寒冷，“没有地热和暖气吗？”

林东反问：“为什么要有那些东西？”

“因，因为……”恩静竟是无言以对，“你不冷吗？”

“以前是不怎么冷的，今晚就不知道了。”林东伸出长腿在地上慢慢探步了好一会儿，终于碰到行李袋，然后伸手在里面翻找出最厚的衣服，“你睡我的铺盖吧，晚安。”

说到做到，林东把衣服盖在身上，然后用行李袋当枕头，直接就躺在地板上。

“你~~”恩静又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寥寥数语以及简单的一个举动，居然让恩静感觉到一种叫做男子气慨的东西。

“装的，绝对是演戏。这个坏家伙是狡猾的撩妹高手。”恩静坐在唯一的被铺上，双手抱膝，一动不动地瞪着“装睡”的林东。

“嘶嘶~~唆唆~~”牙关打颤的吸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刺耳。

那个“装睡”的男人躬身抱成一团，左转身，有转身，瑟瑟发抖。不用“装睡”，明显就是睡不着。

漏风的玻璃窗外，白色的小雪片片飘落，很美，也很冷。

拥着棉被，坐在远离窗户的床垫上，恩静也能感受到微微的寒冷。睡在窗户那边的林东，应该更加冷吧。

恩静伸手摸了摸地板，就像冰块似的。一阵愧疚感油然而生，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来，来了也没有多大用处，反而霸占了他的床铺。

“现在离开，会不会很丢脸呢？”

“他会像言情小说写的那样，以寒冷为借口爬上我的床么？”

“怎么办呐？该不该拒绝？”

……

占着温暖的床铺却不睡觉，恩静就这么静静地望着林东在那儿瑟瑟发抖辗转反侧。

大仇得报的痛快感，惴惴不安的愧疚感，懵懵懂懂的期待感，胡思乱想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喂，你睡了吗？”林东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要提出同床的要求了么？怎么办？恩静小心脏怦怦狂跳，紧张到嗓子眼。不懂怎么回答就不回答，恩静双手捂着嘴巴，瞪大闪亮亮的眼睛，耿直地“装睡”！

“睡了么？唉~~果然靠不住。”林东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壁向恩静的方向走去。

来了，他来了。恩静双拳紧握，瞄准林东胯间要害。只要他敢摸上老娘的床，就马上重拳出击教他做人道理！

一步，两步，似魔鬼的步伐。

林东踢到地上的床垫，然后蹲了下来。

恩静重拳挥出，却又急刹车收回拳头。因为林东摸着床垫90度转弯，向着床尾爬去，根本就没有爬到床上的意思。

乒乒乓乓，林东在杂物中翻找到热水壶；跌跌撞撞，林东拿着电热水壶进洗手间装满水；“哚哚哚”就像啄木鸟似的，林东拿着电插头在墙上乱插，始终找不到那该死的洞！

水汽在眼眶里凝结，恩静有一点想哭的冲动。眼睛看不见东西，实在太惨了。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这个责任必须扛起来。

“我帮你吧。”

“啊？”林东被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恩静摇摇头，根本就没睡着，又怎么可能被吵醒呢？不想骗人，就只能沉默不说话。

默默地替林东插上电热水壶，又默默地回到铺盖上，看着林东发呆。

“谢谢！”

“我应该的。”

简单的一问一答之后，房间再次恢复平静，只有热水壶轻微的烧水声。

水很快烧开，林东却喝了许久才喝完，仿佛在喝琼浆玉液似的。

“唉~~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色狼。”

信？不信？恩静搞不清楚，只得继续捂着嘴巴“装睡”。

得不到回应，林东只好闭嘴，慢慢地摸向洗手间，放水尿尿。

“嘘~嘘~嘘~”的排水声，异常畅快。

恩静目瞪口呆，傻傻的望着没关门的洗手间，还有那根属于男人的棍子。

呼吸急促，脸红耳赤，心脏怦怦直跳，这是偷窥吗？

林东排水完毕，洗了手回到房间躺地板，继续打寒颤，辗转反侧。

恩静也睡不着觉，脑海里不断重复出现那一幅不该看的画面。

雪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

林东浑身打着摆子，“嘶嘶~唆唆~”的抽气声和牙关打颤声，十分的响亮。

“你要过来睡吗？”恩静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但她确实问了。

林东愣了片刻，摇头说：“算了吧。不要迷恋哥，哥是个有女朋友的人。”

“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怕你冻死而已，不睡就算。”

“睡！反正吃亏的人绝对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