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皙从浴室出来,头发都没有吹干,就往阳台那边跑过去。
陈放半路拦住她,“你这是怕自己不感冒?”
“我不出去,我就站在窗户那边看看。”她扒着他的胳膊,抬眼央他。
雪白的脸上透着被热气蒸腾出的嫣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清澄的湖水,她央人的时候,眼尾会微微下垂,晶莹的贝齿会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的软肉,带出一些惑人心的娇柔。
陈放的手指落到她的脸颊,慢慢滑到她小巧的下颌,轻轻抬起。
“陶晓皙。”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便止住,眼里翻着陶晓皙熟悉的暗涌,在他的唇落下来之前,她的手先遮在了他的嘴上。
“我要去看雪。”
“雪有我好看?”
他的气息密密地逡巡在她掌心的温软上,拿乌沉沉的眸子勾着她,像是有根羽毛在挠着她的心尖。
陶晓皙从他唇上移开自己的手,背到腰后,忍住身上泛起的酥痒,上下打量他,“你能和雪比吗,雪亮莹莹白晶晶的,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心里开心,你……”她鼻子皱了皱,很有些嫌弃的意思,“有点黑,不好看。”
陈放被人嫌弃反倒高兴,“我既然又黑又不好看,应该不会招你喜欢,这样说的话,我们第一次吃完饭,就没下文了才对,那为什么我后来约你出来吃饭,你还能答应我?”他扬了一下眉,“难道是我的人格魅力太大,盖过了我容貌上的不足?”
陶晓皙轻啐一口,“我那是碍着老同学的情面,不好拒绝你,谁知道你看不出人的脸色,还是个厚脸皮的,吃完一顿还要约下一顿,死皮赖脸非要缠着我。”
陈放低低地笑,手抚上她的眼尾,“没有办法不缠,当时在饭店里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心里就在想……要是我最后没能把这姑娘给娶进门,我估计这辈子都会在后悔中度过,所以,还不得使着劲儿地追,见缝插针地缠,追姑娘要是要脸皮那还能追得上,你看,幸亏我够死皮赖脸,最后才能把美人抱回家。”
陶晓皙见识过他张口就能胡诌的本事,哪儿能信他的话,她伸鼻子往他身上嗅了嗅,“你这也没喝酒啊,怎么就说上了这醉酒的胡话,你就算拿这种话哄我,在我这儿,你也没有雪好看。”她拍着箍在她腰间的胳膊,“快松开,今年的一场雪哎,我还想拍张照片呢。”
陈放没有松,按着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压了压,“我哄你干什么,我这要是哄人的话,”他顿了一下,陶晓皙刚要阻止他说下去,她忌讳他说出什么诅咒毒誓,哪怕是玩笑话,结果他已经先开了口,“就让破掉我人生之耻的一分钟记录,直接来个三十秒就结束。”
陶晓皙在他的话里愣了几秒,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散开,怎么止也止不住,边笑还边说,“你这毒誓倒是发的新颖,我估计应该是天底下独一份的了。”
陈放再厚脸皮也禁不住她这样笑,他俯下身去,将那恼人的笑直
接吃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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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纠缠间,她半湿的头发扫过他的脸颊,发间清清淡淡的香味一直往他鼻子里钻,惹得他腹中窝着的那团火蹿得更旺,只恨不得就这样把她定在他身上,去哪儿都给揣进兜里带着,半刻都不想分开,不知道是该说她手段太高,还是自己定力太弱,他总有一种感觉,这辈子大概都会被她攥在手里随着她的心意揉捏来揉捏去。
一想到会这样,嘴上的纠缠更狠,卷着她的舌头往自己喉咙里吞,陶晓皙哪能受得住他这样,舌根都被吸得发了麻,大半个身子软到了他怀里,呜呜着小猫一样的嘤咛捶他的背,他亲人的时候就不能温和一点儿,永远都是带着这种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凶残劲儿。
陈放压着湿热的呼吸从她嘴里退出来,细细地舔吮着她的唇角,像是对刚才激烈的安抚亦或是补偿,陶晓皙剩下的半个身子也软下来,整个人依偎在他胸前,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轻仰着头,有些享受他这种和风细雨的柔。
外面的雪花越下越大,从漆黑的夜空里扑扑簌簌地往下落,带着数九寒天的冷冽,窗户将世界一分为二,屋子里有被暖气烘出的热,有被灯光照出的柔暖,也有两人逐渐上升的体温中散出来烫。
“信不信我的话?”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还未平复的呼吸轻喘着,嗓子里似被灌了酒,一开口就让她本来不清醒的大脑又晕了几分。
陶晓皙连连点头,她要是敢说不信,估计下一秒她就得进了他的肚子。
陈放又啄了几下她的唇,“你呢?”
“嗯?”陶晓皙还在犯着迷糊。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又低又柔,“你当时再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陶晓皙的手落到他的头发上,用刚缓过的力气使劲乱揉了几下,语气有些凶,“还能什么感觉,我刚不是说了吗,又黑又不好看,还穿着一身黑,一看就不像个好人,事实证明,也确实不是个好人,连个雪都不让我看,我都说了几遍了,我要看雪,你呢,只想着自己的那点坏心思,光顾着自己快活,不管不顾就抱起人来乱亲一通,我还来着亲戚呢。”
话说到最后又软了下来,下巴搁到他的肩膀上,莹白的小脚敲了敲他的屁股,“你要是现在抱着我去看雪,我还能原谅你,再晚几分钟,哼,你在我心里就再没有翻身的时候了,得永远搁在坏人那一列里。”
陈放被她这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威胁给惹得笑了出来,他从沙发上扯了一条毯子,裹在了她的身上,抱着她往落地窗那边走去。
“是我的错,不过念在我是第一次这样的份上,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陶晓皙偏头看他一眼,“怎么就第一次了?明明之前也有好多次了。”
陈放俯到她的耳边,“我之前哪次不是让你先快活完了,我才快活的。你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这样?”
她为什么要回
()想这个,陶晓皙怒视他。
她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散乱地搭在肩膀上,黑发白颈,衬得一张小脸愈发地清丽娇妍,嗔着他的眼睛里似有浮光流转,陈放的气息又开始不稳,“回想完了没?”
陶晓皙脸红得要滴血,眼珠子慢慢地转了转,学着他前面的样子,啄了一下他唇角上早晨被她咬出的那个伤口,又舔了舔,最后鼻子似碰非碰地贴着他的鼻梁,“回想完了,你一分钟那次就不是,我都没来得及那个……感受什么,你就结束了,你忘了。”
……
陈放咬着牙笑了笑,允许她的小猖狂再放肆一晚上,“我怎么可能会忘,”他咬上她的耳朵,嗓音低缓深哑,“题我答完了,答卷就放在你那边的床头柜上。明晚,我会好好服侍陶老师,保证让陶老师的每一分钟都是快活的,在你快活完之前,我肯定不会结束,更不会让陶老师觉得当初一眼就认定了我这个坏人是个错觉的决定,嗯?”
陶晓皙本就昏沉的大脑被他的热气呵得愈发得昏沉,她除了一个明晚,根本没有听清他别的话,眼睛看着窗外洋洋洒洒飘落的大雪,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明晚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她忽然后悔当初一时起的捉弄心思。
憋了一个星期的男人,被人挑衅了一个星期的男人,哪一样都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她在心里哀嚎一声,也没了看雪的心情,头靠到他的胸前,“我困了,你抱我回床上,我要去睡觉。”
答卷也没什么好看的,他都豁出脸皮去请了老周做外援,还有什么做不对的,她现在抓紧时间补觉才是正理,明晚很有可能是一个不眠夜。
他余光里是窗外的雪白一片,声音往她耳朵里探了探,“明天想不想吃奶油包?”
陶晓皙肩膀一顿,脸埋在他怀里不说话。
“我想吃了,”他语气里似有回味,“吃过一次后,发现还挺好吃。我明天去买回来,好不好?我想了一下,你要送我礼物,我总得送点什么回礼才行,就送奶油包吧,你不是爱吃。”
明晚不是很有可能是一个不眠夜……
是肯定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