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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白绫结束了她的生命。
槐树树枝不算高,只是浓雾太厚,庄白慈看不清楚细节,只能走近看。
这让在直播间的观众急了。
【主播别靠这么近啊,一看就知道有古怪。】
【在你几步远的地方一口井在等着你呢,掉到井里面你就gameover了。】
庄白慈在观众心惊胆战的目光中停住了脚。
他笑着转头看向身后,那双红绣鞋近到几乎贴上他的脚后跟了。
“你还能忍住不现身吗?”
他刚说完,周围起了大风,吊在槐树上的女尸随风消失在雾中。
“你身上有知郎的味道。”女鬼依旧隐在浓雾中,她低吟,她的嗓音总带有一种绝望的悲怆,“你见过知郎,是不是?”
知郎?
庄白慈懂了,应该是她那个爱而不得的前夫。
他除了见过这个女鬼之外,就没有见过其他鬼怪。
“没有。”
“你骗人!”女鬼气愤,“你们把我锁在这儿,让我永生永世不得和知郎见面,你们好狠的心啊。”
庄白慈默默听着,最后听累了,还坐在亭子内,支下巴拱火:“苏砚果然负心汉,把他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女鬼听他这么一说,愣住了。
“你不是和苏少爷关系好吗?”
难道她不知道苏砚死了?
“关系好是一回事,三观还是不能和朋友跑。”庄白慈面不改色回答,“我帮你解决苏砚如何?”
副本通关的条件是消除鬼怪,作为精神体,连符纸都只能压制住他们行踪,如果他们现身,符纸和桃木剑也没有多少用,只能说是带有威慑作用,更多的是让他们放下生前的执念。
女鬼怎么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她沉默一秒,收住了情绪。
“想骗我线索,不可能。”
“那你想不想见到你的知郎?”庄白慈立马放了大招。
只是雾气中没有声音,久到大家以为女鬼走了。
“你能帮我见到他?”
女鬼终于开口了。
“他就是让我过来先好好给你打扮打扮。”庄白慈站起来,对雾气作揖。
“叮铃。”
步摇的碰撞声缓缓向着庄白慈而来,女鬼现身了。
她和幻境中的女鬼长相一样,两者的气质却大相径庭。
面前的女鬼虽然走路不稳,仍旧努力保持闺阁女子的仪态。
她语气带有期待和疑惑:“知郎,真的会来?”
“是的。”庄白慈眼神坚定很有信服,“他来接你回家了。”
庄白慈再不懂就不叫庄白慈了,苏府从头至尾就搞错了是谁在闹。
不是面前的女子,而是女子口中的知郎。
所以苏府煞费苦心摆阵困住她,只会让知郎鬼魂更加气愤,从而大杀四方。
其实真实答案就藏在了副本名字。
孔雀东南飞,这可是恋人突破封建礼教的故事。
铜镜前。
女鬼褪去了头饰,正襟危坐,望向镜子的自己有些紧张。
庄白慈用木梳为女鬼梳妆,手下的头发已不再顺滑,他仍旧认真仔细,怕梳疼了她。
“我以为我会再也见不到知郎了。”女鬼因是许久没有看到他人,一时间话多了起来,她说起了往事,“自从苏少爷来府上见知郎后,我已小心翼翼,不料还是让苏少爷看见了,婆婆说我是狐媚子,家里有人就勾引外头人。”
“我以为是我的错,我跟婆婆解释很多次,知郎跟我说他会来解决,过了几天婆婆放下这件事了,我还以为是知郎和婆婆谈话了,却没想到婆婆说我干活太慢,可我织地双手满是茧。”
“知郎寒门出生,科举中榜,一跃成朝廷官员,我也为他高兴,他愈加公务繁忙,我不想让他分心神处理家务琐事,没想到婆婆竟然趁着知郎出差压迫我和离,用冠冕堂皇说不要耽误知郎的前程。”
“我几乎是被她们推着出门,我哭着回家,等到苏少爷拿着聘礼说要娶我,我才知道,是苏少爷用名利贿赂婆婆,想方设法逼迫我离开。”
“好一个耽误前程!”
女鬼说到这儿,泪水从空洞的眼眶中流出。
庄白慈递给她一方手帕。
“女孩子不能哭,脸会烂的。”
“多谢。”女鬼接过手帕,侧头微微点头表达谢意。
“母家哪能经得住这般亲事,跟我说我已经嫁过人,苏少爷还不计前嫌娶了我是我的福气,分明从头至尾是苏少爷的错,怎得成了我的福分了,我被迫进了苏少爷的门,我知道女子就该相夫教子,我为了母家还是知郎,都应该讨好苏少爷。”
“只是没过几天,我听到消息,知郎思郁成疾,最后吐血而亡,我实在没有心情服侍苏少爷,便说想要先分房,我想冷静,苏少爷一听暴怒了,说我自持清高,还把我安排在偏僻的院子,去的路上,苏少爷的姨太们笑话我,其实,我觉着挺好。”
“在知郎头七那晚,我看到了知郎来找我了,我们俩人泪眼执手,婆婆压迫我,母家压迫我,苏府同样压迫我,我只是想和知郎携手到老,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了吗?”
庄白慈默默听着。
这是一个女子的诉苦,也不只是普通女子的诉苦。
他为女鬼重新戴上奢华的头饰,铜镜中的女鬼变了模样。
雾鬓云鬟,乌亮光泽,若不看脸,还真像是刚出嫁的闺阁女子。
女鬼愣神,她拿起落了灰的胭脂,涂抹在嘴唇上,眼泪无声落下。
“你说,我这个样子见他,他会不会吓到。”
第93章孔雀东南飞(20)
女鬼摸着自己的脸,皮肤紧贴着骨骼,早没有水润的地方。
女人难免会有爱美之心,这种情感又在心上人面前格外明显。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相貌了。”
庄白慈找出角落里的红色团扇,放在女鬼手中,他的声音平和有力。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他喜欢的该是你的灵魂,不是你的容貌。”庄白慈坦然看着镜子中可怖的女鬼,“容貌只是你的标志,不是全部。”
门外,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沈羡安大喘气,看到庄白慈后松了口气。
“原来你在这儿,吓死我了。”
他说完才看向庄白慈手下的女鬼,瞪大眼:“大佬就是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女鬼。”
“不是她。”庄白慈不动声色看向沈羡安脚底下。
还有影子。
“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他说完,便弯腰轻声对突然沉默不语的女鬼说:“需不需要盖上红盖头?”
女鬼点头。
“沈羡安,你找红盖头给她盖上。”
庄白慈使唤人从不羞愧。
“哦。”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