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洛突然想到,凭什么他说白启是秦玄墨的儿子自己就相信。有什么信物吗?有什么证据吗?不过是因为这个人刚刚指挥一场战役赢得胜利罢了,自己才会被他唬住。不行,那两个人说不定是骗子!
“来人啊,把营帐里面那两个中原人给我抓起来!马上!”尉洛从宫帐中跑出来命令道。他身上穿着的还是白色的亵衣,可见这一晚上休息得并不好。
“是!”被惊醒的将士们连忙遵从他的命令,把白启和黑泽居住的营帐的门踢开,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陛下……”
“这两个骗子!”尉洛生气的用手砸着门框,“千万别让我看到他们!若有朝一日我再见到他们!就让他们碎尸万段!”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混账!”尉洛气得发抖,“现在!马上!清点物资!看看我们少了什么东西!”
“回禀陛下,我们少一匹马还有一些粮草。”
“陛下,您的钱袋破了……”
尉洛连忙低头看,果然,钱袋破了个大口子,“那两个混账!”尉洛用蒙语凶狠的骂道。
“来人!向北行,那两个人说要去北边,现在一定开始向北走了,去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
南方向某个驿站
。
“主人,你怎么知道尉洛会察觉出问题?”白启咀嚼着小虾,疑惑的问道。
黑泽帮白启把虾挑到碗里,果然,尉洛钱袋里有不少好东西,包括一块粉色的挂饰,奇怪的颜色,像是珊瑚。
“他今晚一定睡不着,会翻来复去想很久,就一定会察觉到一些问题。而且我的话本身也有漏洞。”把虾放在白启碗中,“还有,叫我哥哥。”
白启脸瞬间红透,“唔……为什么,都已经……出来了……”
黑泽爱极了他这幅羞涩的模样,“我更喜欢听你这么叫,而且这样被别人听了去,也不会被误会。”认真的对小病鱼解释道。
“好。”白启含着虾,乖乖的点头。其实他心里有别的想要对黑泽的称呼。
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黑泽就要和白启启程。
“但是……哥哥…”白启又叫了黑泽一声,“我们为什么往南边走,北边不是更近吗?”
主人突然变成哥哥,白启有点不适应。主人最近好温柔,让他感觉被宠爱着,被呵护着……
“因为当时我放松了警惕,告诉他我们计划向北边方向走,现在他发现了,就一定会向北方追过去。那我们岂不是要被他抓到了。所以我没有向南边走。”黑泽耐心的解释道。
白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又突然失落了起来。
“我是不是太笨了……”怀了孕的白启变得很敏感。
“怎么会。”黑泽连忙安慰道,他知道怀了孕的人鱼总是很敏感的。一些事情如果不仔细说,就会被人鱼误会。“你很棒,我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夸奖你。”
“我很棒吗?”
“没错,还记得那天我们两个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吗?那天的情况很混乱,而我又来不及保护你。你被尉洛抓住,却获得了尉洛的信任,让他对我们盛情相待。这才有了我之后的带兵出战。如果不是你,我根本赢得不了这个机会,也就不会轻易让尉洛对我们放松警惕。”黑泽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小病鱼钻牛角尖的样子怪可爱的。
听黑泽这么说,白启放心多了。他一直都怕给黑泽拖后腿。
“可是,哥哥是怎么拿到尉洛的钱还有马的?”这是白启一直都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因为他知道,黑泽是军官,而且是洛夫特总统的儿子,不可能缺钱。所以偷东西的技术不应该这么好啊。
“哈哈,这还要从小时候提起。小的时候我经常和尉洛一起去偷那些政客的钱夹又或是飞行器的钥匙。这手艺差不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练起来的吧,现在倒是用到尉洛身上了,哈哈哈……”
“哈哈……”白启捂着嘴巴笑,他很乐意听黑泽谈论他的小时候。
黑泽温柔的看着白启,白启最近已经很少露出笑容了,这次莫名其妙的掉入时光缝隙中,白启一定也受到了一些惊吓。
“今天我们先在这个驿站将就一晚上,明天赶半天的路,差不多就可以到达下一个海域了。应该就可以打探到你母父所在的位置。”黑泽把白启抱到床上。“幸运的是,尉洛口袋里的钱有很多,我们可以用很久。刚才已经让下人去烧水了,一会儿会把热水送上来,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碰到水了吧。”
白启兴奋的点点头,他已经足足有三天没有碰到水了,特别怀念水的触感。
记得和白启所在的是一家比较高级的客栈,专门接待这些由南至北或由北至南的旅客们。黑泽用尉洛的钱给白启买了很多虾和海带,又买了一些食盒,把它们装起来,准备给白启带着在路上吃。
他们身上穿的这是蒙古族的服饰也不能久留,已经交代那些服务人员,去购买一些普通的,中原人穿的衣服。一会儿会随着热水一起拿过来。
“热水来咯!”店小二引着那些人把盛着的热水大木桶端上来,“这是你要的衣裳!”
“好,谢谢。”黑泽又从衣襟里拿出几枚铜板,这是刚才那个前台找给他的钱。“你的小费。”
店小二不明白小费是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要给他打赏,他也便欢天喜地的收下了。“谢谢爷嘞~”
“……”黑泽一头雾水的看着小二渐去渐远的身影,差异着他为何管自己叫爷爷。
“主人水好了吗?”
“已经好了,来,我抱你进去。”黑泽伸手把光溜溜的白启放在热水中,果然白启的双腿一碰到水马上便幻化出银白色的鱼尾。
“哇……好舒服啊……”白启幸福的眯了眯眼,然后好奇地看了看黑泽,“哥哥为什么不进来一起洗呢?”
明明两个人都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不是吗?
“啊……好吧……”黑泽为难地答应了,因为这对于黑泽,简直就是甜蜜的折磨。
黑泽脱下衣服迈进水里才发现,水中那人虽然依旧灵活,但是腰身却比以往纤细了很多,根本就不像是那些怀孕的人鱼。看来这小家伙这几天一定是都没有休息好吧。
他开开心心的参加过宴会之后,第二天就和他一起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黑泽是军官,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可以很快的适应,但是白启显然不能这么快就适应这个世界。
这里明明是白启的故乡,而白启却对这个地方如此陌生。
一切的危机与不适应接踵而至,白启听话乖巧的没有叫一声苦,但是这也日渐消瘦的身体明显地表现出他的心态调整的并不是很好。
黑泽心疼地环住了白启的腰,让白启可以靠在他身上。木桶虽然有些陈旧,但是用起来却很舒适。黑泽和白启还从来都没有使用过用木桶。
“你在那个蒙古军营里面很少会出声说话,是不是那些士兵们吓到你了?”黑泽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因为从一开始白启就一直在他旁边,从来不敢单独外出。黑泽可以看出来白启对那些蒙古士兵有很明显的排斥。
自家小病鱼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就害怕和陌生人交流啊。
白启仔细想了想,说:“有一点点……”白启在黑泽怀里慢慢地缩成一团,有些委屈的说,“我那天去监牢里找主人,门口站着的士兵在骂我。还有……在主人指挥他们的时候,他们一直在偷偷的瞪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