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砸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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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在外面玩打布子（沙包），来来回回躲避了无数的攻击，还顺手接住了几条命，我去，那个自信心膨胀啊，你们这帮凡人就在两边打吧，爸爸我是不会让你们打掉的。正得意呢，我爸爸来了，一把抓住我肩膀，“走.”我去，老爹，我这么神武你还要带我走，没看见我多厉害么，再说了，我作业都写完了，你还让不让我有童年了。心里这么想但还是不敢说出来，只好十分扭捏的说“爸爸，我在玩一会嘛”那天从不打我的爸爸居然给了我一个嘴巴子，大声冲我喊“你爷爷要走了，见你最后一面你还在这玩。”说完就看见他两只眼睛滴下两滴泪水。嘴巴子打在脸上，疼，但当时心理震撼是大过疼痛，爷爷要走了？去哪啊？

要说我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被打傻的。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就被我老爹拉到了医院。看见了爷爷，天哪，带着氧气罩，眼睛半睁的躺在病床上。看见我来了虚弱的让我附耳听，对我说“好好做人，好好学习”然后闭上了眼。你要问我第一次自己亲人去世是什么感觉，我会告诉你没感觉，真的，不是我冷漠，可能当时我小可能我接受不了，我一直感觉就是所有人在骗我，也许我一哭爷爷就醒了对我说傻孩子呢，也许爷爷只是睡着了呢。后来设了灵棚，爷爷躺进棺材里我还在抱有幻想，爷爷也许会半夜醒来呢？直到出殡那天我抱着爷爷的照片坐在灵车里才明白爷爷就要火化了，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下，爷爷啊，快醒啊，快进炼尸炉我说什么也不让爷爷进去，万一没死呢，万一没死呢…然后大人们就把我叫了出去，我坐在草地上哭，这时我看见了旁边一只像小狗一样的动物也在流眼泪，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心中悲伤。

后来爷爷火化完毕后，所有人去饭店吃饭，我哪有心情吃得下，就在楼道里看墙发呆，这时两个大婶来楼道里说话“你说这老刘头一辈子老好人，咋说死就死了呢，好人不长命啊”“你知道啥，你以后离他家远点，他家招惹东西了，老刘头死前几天和我家老史说他总梦见一只黄皮子，接连几天，你想想他家那不供奉着一只黄皮子么，我看八准有事”“这么邪乎啊，那我让我家小孩也离他家远点，别招灾”我越听越气，倒不是说不让他家小孩和我玩，我本来也不和他家小孩玩，倒是这俩人，不能积点口德么，你这么说死者可以么，我就是太小，再大一点打得你腿骨折，还有我家真供奉着一只黄皮子？我以为都是故事呢，它不是保家仙么，怎么会害人？说什么我也点问一问我奶奶。

过了几天爷爷丧事过去了，大家该上班，该上学上学，只是苦了我奶奶，老太太一个人天天哭，直说我爷爷是个傻子，丢下她就走了。原来啊那天本来爷爷一个人退休了遛弯呢，就看见一个孕妇挺着个肚子难受，好像是快生了，连忙背着她打了车去了医院，可是这医院说不交齐手术费不给做，要说这人心坏呢，好像那孕妇死了跟他们也没关系一样，那时候哪有什么刷卡呀什么的，我爷爷一看没办法先回家取钱交手术费吧，回家凑了点钱，哪够呀，我爷爷一看人命关天耽误不得呀，拉倒吧，车也别打了，还能多点钱，到时和医院商量下再补齐，就骑着自行车走了，当时心里着急，骑得飞快，也就没注意周围，结果出了车祸。

讽刺的是那医院看见孕妇快不行了，怕死在医院里担责任，就给孕妇做了分娩手术，此事还被电视台报道，说医者父母心，大肆宣扬那家医院，电视台还送了锦旗，根本没人在乎路上死了一个小老头，更讽刺的是那孕妇后来去了我爷爷的葬礼，拎了二斤苹果就以孩子需要照顾走了。我当时啊真的快气死了，你说这都什么人啊，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不过我还真听我奶奶说我爷爷死前几天都梦见黄鼠狼。当然这不是跟我说的，是和我爸爸说的，说是不是祭品给少了怪罪了？

我一听就气炸了，你说这破玩意祭品给少了就害人？行，你厉害，你来害我呀，要说小孩就是小孩做事不计后果，我挨个房间翻，你别说还真在一间棚子里找到了一幅画，前面一个香炉，我什么也不说，砸了香炉，让你奶奶的害人，今天不破了你，你爷爷我就跟你姓。我越砸越狠，越砸越解气，眼泪就流了下来，爷爷，我想你。我把这些委屈都砸出来，越砸越使劲，最后把那吴明贵写的符也撕了，然后拿起案子上点香的打火机烧了这符，解气了，也哭完了，我意识到出事了，奶奶的，我闯祸了，你说要是我老爹知道不点打死我，到时候在阴间和爷爷团聚，一说我是被我爸打死的我多冤，不行，我点补救，把香炉摆好，水果摆好，那符咒我自己画一个就行，反正谁也看不懂。说干就干，自己买了手工彩纸，找几张黄纸那水彩笔画了几个鬼图案，你别说，我都怀疑那符咒以前就是这样的。我真他母亲的天才，完事后，不忘把那些碎屑收拾好，得，我不说没人知道，小心翼翼的出了门，看见我爸爸来上贡了，我赶紧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他干嘛，“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作业写了么，写作业去”我赶紧回房间书桌前装模作样读书，这时心理要多忐忑就多忐忑了，别一不小心去找爷爷了，你要问什么心情，就和爸爸在开家长会，你在外面等他开完一样，当然你成绩并不好，大概十分钟后，爸爸出来了，来我房间看了看我在读书就走了。我如释负重，拍拍胸脯还不忘夸自己一句天才，当然我并不知道这件事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