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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然收获的“海王”评价,安常一愣。
毛悦提醒:“你是不是在节目里当花蝴蝶了?认了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
安常:“……我不具备这项技能。”
“那我女神是不是看出你和颜聆歌的关系了?”
“应该没有吧。”安常回忆了下:“我和她没什么接触,除了录完节目后她叫我去了趟她的休息室,但那时南老师在自己的休息室里。”
“你要把你和颜聆歌的关系告诉我女神吗?”
“我想过。”安常道:“但,我和南老师现在是什么关系?而且她的注意力从来都不在舞台之外,我特意去说这个,她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
“就好像……”安常目视前方的行车:“我在刻意引起她注意似的。”
毛悦忽地把车开到路边,一个急刹,安常要是没系着安全带能被她直接甩出去。
毛悦扭头,一脸严肃:“我刚反应过来,你说,颜聆歌叫你去她休息室了?”
“嗯。”
“她对你解释以前的事了?”
“算不上解释。”安常道:“就像以前一样,她说她有自己的苦衷。”
颜聆歌的天赋,来自她的家学渊源。
从祖爷爷那一代开始,家中每一辈里都有著名收藏家,在邶城古玩圈很有声望。
为了家族声誉,颜聆歌一路走得谨小慎微。
她与安常的关系从未公开,但安常不可否认,她曾从中品尝过甜甘,因为一贯清冷的颜聆歌,会对她好、对她笑,会在她一个人面前,轻声细语说许多的话。
也会谈及以后。
等安常毕业后,她俩作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都在故宫文物组工作。安常也曾笃信,假以时日,等颜聆歌处理好家族的事,她们会有一个以后。
她们的以后,会像汉代流光的玉衣,唐代绚丽的三彩,明代生动的花瓷。她是一个慢性子的人,即便与颜聆歌最亲密的举动不过牵手,已觉得满足。
事后反思,傻得可以。
她从没想过一个全心信赖的人,会对她做出那般的事。更没想过她辞职以后,待在毛悦家不离开,没等到颜聆歌的解释,却等到朋友圈传出颜聆歌要与世家子弟相亲的消息。
“什么苦衷?”毛悦忿忿:“什么苦衷让她那样陷害你?”
“她说那不是陷害,是想跟我一起完成一件好作品。”
“是,那件双耳尊本来是你俩一起修复,你对器型多谨慎啊,是她反复诱导你,在不能查到详实资料的情况下,加入自己的创作,让器型更完整。好,你动手修补,她上釉,如果她真觉得这是一件好作品,那为什么在提交前夜,溜进系统删掉了自己的名字、只留下你的?让你没有任何余地辩解,只能一个人扛下这件事?”
毛悦气得猛拍一下方向盘:“你灰溜溜离开邶城回了老家,她一路飞黄腾达,凭什么?”
安常倒
比毛悦平静:“我相信她的初衷,的确是跟我一起完成件好作品,等修复完成后,经她爷爷一提点,才发现不对,但那时已是提交前夜,没别的办法,如果她被牵扯到这件事里,毁掉的是她全家的声誉,她一个人担不起。()”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毛悦问:“你不会被她说服了吧?”
安常摇头:“我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你来参加这节目,就为了见她一面听她解释,现在听到了,什么感觉?”
安常牵了下嘴角:“其实这么些年,我好像真没必要等她一个解释,我应该想到,能有什么别的解释?无非一直以来的那一句,她有她的苦衷。”
“你真该揭穿她。”
“我没办法,本来顶级文物修复牵涉到一些特殊技艺,不会让多余的人在场,我当年都证明不了那双耳尊是她跟我一起修复,更别提现在过了这么些年。”
“那就这么算了?”毛悦仍是忿然:“你咽得下这口气?”
安常:“其实没什么咽不下的。”
毛悦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你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对颜聆歌上头吧?你咽得下,难道你想退赛回宁乡,真在那个小博物馆窝一辈子,眼看着颜聆歌继续高歌猛进?”
安常:“你别急。”
“我说咽得下是因为,当年,我的确没有守住作为一名文物修复师的底线,无论别人怎么说,在没有查到详实资料的情况下,我不该松这个口,不该受到把文物修得更完美的诱惑。这些年受到的惩罚,对我来说,不冤。”
“但是,”她缓缓道:“我不会退赛。”
安常说话一贯语速慢,毛悦恨不得拎起她两条小细腿抖落两下,把她肚子里那些话都抖出来。
“我会在舞台上站到最后一刻,也会把文物修复一直坚持下去,从前失去的,我会一点点拿回来。”
毛悦又一拍方向盘:“这就对了!你得坚持下去,才有办法为当年那件事洗冤呐!宝贝你是怎么想通的?”
“因为她。”安常轻声道:“她不管受过多重的伤,都会始终站在舞台。”
“我现在对她清心寡欲,全是尊敬。”
毛悦本想吐槽,又想起两天前安常去南潇雪家,的确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
“可是怎么办?她觉得你是海王哎。”
“……我到底哪里海王了?”
“我女神那么聪明,肯定是看出你和颜聆歌的关系了!觉得你一边见着前女友,一边跟她勾勾搭搭。”
“……我跟颜聆歌什么都没有。”
“呵呵。”毛悦转动方向盘:“我觉得,我得再去普照寺给你求个平安符了。”
******
因为参加《载道》的选手是从全国各地远道而来,所以录制场次排得很密。
两天后开始录第二期。
安常在现场,总觉得有两道目光射向她,灼得她脊骨发烫。
一回头,颜聆歌在跟宋云霭
()说话,南潇雪在由化妆师补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从本期节目开始,选手们要自由组队,完成抽签选中的一件文物。
因为一件文物的修复,有时不是单科作业,譬如一扇屏风的修复,就需要木器、纺织、书画等多位修复师共同完成。
安常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孤零零的。
唐雨桐看了会儿,走过来:“我跟你一组吧。”
“别。”安常低声劝:“评审老师里有人对我印象不好,你跟我组队,其他人也不会愿意跟我们一组,拿不到高分的。”
“本来其他人觉得我实力最弱,也不会跟我一组。”唐雨桐耸了下肩,笑道:“我们就组成最弱联盟吧,电影里这种不是最容易逆袭么?”
相较于其他组四人或五人的配置,她们两人一组多少显出势单力薄。
节目组准备的都并非真正文物,而是名家之作的仿品,用以考验选手技艺。
而脱颖而出的那一组,有资格在评审老师中挑选一位,发起挑战。
安常和唐雨桐抽中了一件清代珐琅彩山水纹瓶,安常负责瓷器修复,唐雨桐则可在山水画复原上发挥功力。
选手们现场的修复工作分为三期,由评审老师现场实时点评,播出时更会配合后期对该件文物的展示讲解。
安常投入进去,觉得一期节目时间过得飞快。
直到主持人宣布放下工具,她无意间一抬眸,正对上南潇雪的双眼。
南潇雪移开眼神,等主持人说完结语,便从嘉宾席退开了。
安常略一犹豫,当其他选手还在摘麦时,跟着南潇雪跑了出去。
“南老师。”
南潇雪一回头,见安常向她跑来。
“麦都不摘……”南潇雪问:“不怕讲话被节目组收音?”
安常一愣,伸手摸向腰后。
等一下,这东西怎么戴她会了,可又怎么摘?
南潇雪绕到她身后,摘下腰麦发射器的时候,指节隔着件衬衫轻轻蹭过。
安常自己把领夹麦克摘下来,线缠一缠跟发射器一起收好,暂且放到一边。
南潇雪在她对面,那目光没来由的比舞台灯光还厉害,让她鼻尖冒汗。
她开口问:“感冒好全了么?”
南潇雪:“你追过来,就是问我这个?”
“录上一期节目时我问你,你没回答我。”
南潇雪道:“要我回答你,不如你先回答我,上次我感冒,你来我家找我,说是去跟毛悦吃烤肉。”
“是。”
南潇雪又问:“只有毛悦在么?”
“还有颜聆歌。”安常坦诚道:“不过她就坐了一会儿,偶遇。”
南潇雪挑了下眉尾,手指藏在旗袍下摆后,悄然蜷紧。
又问:“后来我说看《她比烟花寂寞》,你表情很微妙的变了变,为什么?”
“因为想起我们一起在宁乡看这部电
影(),???h??()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们永远没机会把电影看完了。”
“只因为这个?”南潇雪的手暗暗攥成拳:“还是说,你想起了和前女友的共同回忆?”
安常立即否认:“我没有。”
记忆是反向的日历,一张张覆盖,旧的泯然于新的生动,安常笃定她忆及这部电影的瞬间,所思所想全是南潇雪。
“那我问你,你是为了见谁来参加这节目的?”
“……”
南潇雪轻呵一声,扭头就走。
安常追上去:“南老师。”
“安小姐别追了,不然该被其他人瞧见了。”
南潇雪知晓安常这人,太惯于缩回自己的壳,一向最恐他人关注。
没想到内向的水乡姑娘,这时却倔强的一路追在她身后,丝毫不退缩。
南潇雪禁不住转身:“你从来没想过,要主动把你和颜聆歌的事告诉我么?”
安常垂了下眼睫:“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来告诉你这些事?”
“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敢于肖想国民女神的普通人的身份?”眸色黯然,唇角掩饰带笑:“你以为我没有数千次数百次的想过,如果你不是南潇雪……”
忽然间,一根如玉微凉的手指贴上安常的唇。
清雅的凉意阻止了唇瓣的嗫嚅,安常的话语被她截住,呆呆望着她。
一时间。
枝头开满深浅不一碧色的花。
春日落英坠在莹白雪地。
乌篷船摇摇荡荡,船头系着朝阳,船尾垂着落日。
时间与季节彻底失序,让所有奇景集中发生在这一瞬。
她不是其他人,她就是定义了所有美丽的南潇雪。
南潇雪也在这一刻启唇:“我不是其他人,我就是南潇雪,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安常愣怔。
“听懂我的话了么?”南潇雪指腹贴着她唇瓣,染了她的温度:“我不是颜聆歌,我是南潇雪。”
她缩回手,再不理会安常,转身走了。
******
当晚,毛悦从纹身工作室回家,瞧见安常在发呆。
“是不是颜聆歌又找你了?”
“嗯?”安常对着毛悦以前买的本文物修复书,眼神定定估计也没看进去,这会儿回过神来,合上书:“没有。”
“今天录制怎么样?”
“还不错,公布了赛制,自由组队完成文物修复,第一名有权向评审组的一位发起挑战,我没想到居然有人愿意跟我一组。”
“你实力本来就强啊。”
安常摇头:“是我队友好心,不过,我会尽全力的。过去那件事给我留下最重的影响,是让我对文物修复没了信心,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在小组赛里胜出、又在挑战赛里击败颜聆歌的话,或许,我就能走出过去的阴影。”
“你想击败颜聆歌我当然全力支持。”毛悦在她对面坐下:“
()不过,我真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我在想南老师。”
毛悦一下抬手捂住双耳:“我不听!我什么细节都不要听!我要女神在我心中独美到老!”
安常拉下她手:“都说我现在对她没欲念了。”
“那你想她什么?”
安常顿了下:“我觉得我疯了。”
“啊?”
“我觉得,我好像,想要跟她谈恋爱。”
毛悦端着水杯,刚吞下的一口水全喷在地板上:“你说真的?你跟她说了么?”
安常摇头:“我们之间还有太多事没理顺,而且,我好像惹她生气了。”
******
两天后录制第三期节目时,南潇雪全程没看安常一眼,好似只当没她在场。
文物修复是件极耗精力的工作,录制进行到这里,大家都有些乏,停下来中场休息。
嘉宾席空空如也,南潇雪不知去哪了。
不一会儿制片推着一车奶茶进演播厅:“南老师请大家的。”
一阵欢呼。
南潇雪必然不会想到这些,但她有商淇。
安常帮着制片发奶茶,递给大部分选手时,那些人都没忍住瞥她一眼,语调怪怪的说“谢谢”。
好像质疑她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
安常想,她总得尽早习惯这些眼神才行。
谁坚持自己想做的事不遇到困难呢?就连南潇雪,每一次登台也觉得自己在走钢丝,好像一个失误就跌进失败的深渊,抵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商淇点奶茶的数量比人数多,安常发完她这一区后,手里余下两杯。
恰好这时南潇雪走进演播厅。
安常鼓起勇气走过去:“南老师,喝奶茶么?”
话一出口才觉得傻。
南潇雪多么小心照料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喝不算健康的奶茶。
没想到南潇雪淡淡看她一眼,抬起手。
安常愣了下:“一杯桂花乌龙,一杯玫瑰普洱,你要哪杯?”
南潇雪纤指轻飘飘的扬着,像掬云中月,语调淡淡的问:“你觉得,我想要哪杯?”
安常又一怔。
她们周遭四下无人,南潇雪扬着尾音:“你知道颜聆歌喜欢什么口味的烤肉么?”
安常:“……”
“安小姐这么诚实的人,应当不至于对我说假话。”
安常只得道:“她喜欢烤肉一面蘸辣椒酱,另一面蘸辣椒粉。”
南潇雪呵了声:“那你觉得,一杯桂花乌龙,一杯玫瑰普洱,按我的口味,我会喜欢哪一杯?”
明明角落里没有刺目的舞台灯光,安常却觉得一脊背的汗都被烫出来了。
一只手颤悠悠的,尝试把玫瑰普洱递向南潇雪。
南潇雪微挑着唇角,也说不上是笑,神色难以捉摸,却在指尖将要触到杯壁时,忽尔撤手。
“
你猜错了。”
在她以清泠语调说出这句话时,安常手上却已做出递送的动作,失了重心,奶茶啪的摔在地上。
所幸外面套着层包装袋,不至于溅人满身,只在地面摔得狼藉。
南潇雪凝眸看了眼,不知安常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
以为她是故意也好,南潇雪眯了眯眼。
呵,对前女友喜好了解得倒清楚,竟不知她会选什么口味的奶茶。
这时制片赶过来:“南老师没事吧?我立马安排人过来打扫。”
安常接过保洁员的扫帚拖把:“我来吧。”
“你去准备接下来的节目吧。”
安常笑笑:“不急。”
她总觉得,得是她把这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南潇雪才能稍微发泄点火气。
南潇雪也没走开,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她打扫。
安常脾气好极了,南潇雪觉得,就算她真是故意,安常也一点不会发火,像在对待什么需要细致修复的文物,耐心把茶冻扫干净,又拿拖把一点点吸干奶茶。
她收拾了许久,直到地面上一点污渍也没有,直起腰对一旁的南潇雪说:“好了。”
心平气和的语气。
南潇雪没任何表情,路过她身边时压低声:“你一开始很讨厌我的性格对吗?我也烦你的性格。”
那么温吞,温吞到温柔的地步。
让人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
节目散场时意外下起了雪。
毛悦适时发来微信:【宝贝,等我开车过来接你,不过我还有个客户,你多等一个小时。】
安常赶紧回:【不用不用,我打着车了。】
事实上,下雪天哪儿那么好打车。
电视台新址位置偏,附近的网约车不多,安常一看前面近百人的排队,果断选择放弃。
走去地铁站好了。
邶城今年初雪憋得久,一直到近元旦才落下,一落便是纷扬之势。
这样的天灰,好像一只巨大的鸽子拿翅羽整个罩在人头上,街上行人极少,偶尔有路过的车辙声。
静得出奇,好似平衡着昼夜的黄昏,终于忍不住给了夜色更多偏爱。
远处唯一一抹亮光,来自路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欢迎光临”的音乐响得很隐约。
安常望着那一片红绿的贴画想,原来不知不觉间,圣诞节已经过去了。
而接下来的元旦,她要久违的在邶城度过了。
一辆黑色的奔驰保姆车,飞快的擦过她身边。
安常瞥一眼车牌。
是南潇雪。
她目送那车远去,不想车却在路边戛然停下,又缓缓往后退了一小段,接近她身边。
这时手机的微信通话响起,倪漫打来:“安常,上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去坐地铁就好。”
“别了地铁站要走好远
呢,雪这么大……”
倪漫的声音突然止息,好像手机被旁人要了去。
南潇雪清冷的声线响起,简单两个字:“上车。”
安常顿了顿:“真的不用了。”
南潇雪心里又一声大写加粗的呵。
她本不想理安常,却见小姑娘一个人在漫天大雪里走着,背影孤零零的。
她本以为,她暂且不同安常生气了,安常一定急切上车,多些时间与她相处。
没想到安常拒绝了她?!
她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接受你提供的便利。”安常的声音清且净,让人在飞雪的天气里,想起梅雨季的那条窄河:“我想与你平等。”
南潇雪把电话挂了。
安常笑笑,收起手机继续往前走,她不该在这样的冬天继续穿匡威,里面的一双羊毛袜一点不顶用。
她不知南潇雪能不能理解。
她从前对颜聆歌就仰视得很辛苦,所以心底明白,若真有心开展一段长久的关系,两人必得是平等的。
保姆车上,南潇雪冷着脸把手机递还给倪漫。
倪漫猜安常应是拒绝了,小心翼翼问:“雪姐,我们是走还是……”
“不走,停这儿。”
得,赌上气了。
她透过挡风玻璃看一眼,安常已走出老远了。
倪漫心里暗叹一声:不知仙女多久会消气,得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她悄悄往后瞥一眼。
南潇雪扭头望着窗外,根本没往安常离开的方向看。
倪漫拿着手机掂量了下:要不要向淇姐求助?
可淇姐会不会说她这点小事都搞不定?从而扣她年终奖?
她点进商淇微信又退出来,反反复复,举棋不定。
忽然车门被拉开。
倪漫吓了一跳,立刻对司机吼:“快锁门!”
最近出了好几起明星的安全事故,南潇雪出门又不爱带保镖,出事了她哪儿担待得起。
然而锁门也来不及了。
车门已被拉开,一张白净的脸露出来,鼻尖冻的发红。
安常静静的登车,坐到南潇雪身侧。
南潇雪不说话,安常只是笑笑。
直到南潇雪叫司机:“走吧。”
倪漫赶紧接话:“安常在微信上把你地址发我,我这边开导航。”
保姆车在一片灰蒙蒙的天色里行进着。
不辨昼夜,不辨晨昏,好像也不辨过去和未来。
车载电台里音乐消逝,传来两位主持人的对谈:“今天我们终于迎来了邶城的初雪……”
南潇雪一向不喜听这些,司机伸手正要关掉。
“不用关。”南潇雪却道。
电台里聊着初雪,聊着这天许下一定会实现的愿望,出口一定成真的梦想。
南潇雪开口:“不是很倔的吗?到底知道冷了?”
她叫司机:“把暖气调得再高些。”
安常吸了吸鼻子:“不是。”
她有自己莫名的倔强和坚持,那么轴的性子,又怎会因一场大雪而妥协。
只是。
她轻声开口:“这样的雪天里,我想着,你会不会觉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