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幸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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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柱香之后，考核结束，通过的全部被传送到了广场，没有通过的，则被传出了岛外。

“首先，恭喜你们通过我们仙灵岛的选拔。”一道空灵的女声从头顶泄下，众人闻声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广场的上空不知何时飘来了七片云朵，云朵上面端坐着三男四女。

“是仙灵岛的七仙！”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顿时惹来一阵骚动。

“静！”一道冷肃的男声，如出鞘的利剑一般横扫过来，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我是蕴真。”伴随着空灵的女声再次响起，一道水蓝色身影缓缓降落。她嘴角上扬，目光温和，“接下来，由我来为大家测试资质。”

“啊，是蕴真仙子，我好崇拜她，要是能做她的弟子，就好了。”又有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蕴真仙子闻言却但笑不语，凤惜桐只见她伸手一抛，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静静地悬浮在她跟前。

这就是沈大哥所说的验灵石吗？被挤到最后面的凤惜桐惦着脚尖，伸长了脖子，才看到那块传说中的验灵石。

“好漂亮呀，七彩的光芒。”看着那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之色的石头，凤惜桐不禁赞叹。不想将心里所想的话说了出来，虽然声音很小，却被前面的一个小姑娘听到了。

小姑娘猛的回过头，将凤惜桐打量了一番，然后鄙夷道：“你眼瞎啊？验灵石在测试之前是无色的，只有在测出了仙骨的时候，才会显示仙骨品阶对应的颜色。喏，仔细看了。”

小姑娘话音刚落，凤惜桐便见排在队伍第一个的少年踏步而出，他似乎有些紧张，步伐有些僵硬。走出几步之后，便无措地看着蕴真仙子。

“无需多虑，站到验灵石的下方来。”在蕴真仙子温柔地引导下，那少年最终站到正确的测试位置。只见他刚一站定，头顶的验灵石忽然爆发出一阵柔和的暖光，罩住了少年的头。少倾，暖光慢慢的变色，颜色一点一点的加深，最后，定格在了黄色上。

“周庆，黄色，中下品。”蕴真仙子微笑报出结果，“下一位。”

“看到没？仙骨品质对应颜色从低到高依次为绿黄蓝红金。我的应该是水蓝色，你的呢？”继第一个少年过后，又相继测试了好几个人，仙骨颜色有绿也有黄，但是看蕴真仙子的表情，估计那些颜色所代表的品阶并不是很好。凤惜桐暗揣的时候，前面的小姑娘再次回过头对她低语，语气里掩饰不住地自得。

“不知道。”凤惜桐无心应对那小姑娘，因为轮到凤惜姝上去测试了。

和之前所有人一样，凤惜姝一上去，验灵石的柔光便覆盖主了她，很快，颜色开始发生变化。最后，验灵石被艳红色包裹，看起来，像一颗瑰丽的红宝石。

“凤惜姝，红色，中上品！”蕴真仙子依然是笑着祝贺，言辞中，却多了一丝激动与欣慰。

“多谢仙子。”凤惜姝攥紧了手心，极力压下堵在嗓子眼里的尖叫，眉眼带笑，落落大方地朝蕴真仙子道谢，赢得对方赞赏的眼神。

“这么正的红色，运气真好！”凤惜桐前面的小姑娘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测试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测试过的人越来越多，结果有人喜有人愁。凤惜桐的几个小跟班资除了上官玉是蓝色，其他的都是绿色和黄色，资质在中下等。而那小姑娘，如她所说，是水蓝色，虽然颜色不正，也算是中等。

轮到凤惜桐时，整个广场静得吓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凤惜桐很紧张，她感觉两条腿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努力压制那快的似要蹦出来的心跳，将手缩进袖子里，用指甲狠狠刺了一下手心，有了痛觉后，凤惜桐方才清醒冷静了下来。她强装镇定地走到验灵石下方，顿觉自己被一阵暖意包围。她不自觉地闭上眼，因此没有看到众人在见到她头上的验灵石闪耀七彩之色时吃惊的表情。就连蕴真仙子，都毫不掩饰惊讶与欣喜之色，让人群中的凤惜姝恨的咬牙切齿。

然而，验灵石的七彩光芒也只是闪了闪，片刻后，只剩下一颗晶莹透彻的验灵石静静浮在凤惜桐的头顶，什么颜色都没有。蕴真仙子不敢置信地伸手覆上凤惜桐的天灵盖，当即又帮她摸起骨来。

“凤惜桐，无仙骨。”哪怕再不相信，最终，蕴真仙子还是不得不宣布了凤惜桐的测试结果。

“桐丫头，今儿带了什么草药来呀？”玄武城内的一家小药铺里，胖胖的身兼掌柜与小二的老大爷正清查药柜里的药材，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问道。

“王爷爷，您的耳力还是这么好。”回答老大爷的，是一道清脆如莺的少女声。只是声音虽然动听，语气却并不活泼，这应该是个内敛的少女。

“老咯老咯，想当年老头子我可是过耳不忘哪，如今，却也只能听得出你这个小丫头的动静来咯。”

“王爷爷您是老当益壮。”

“哎哟，这可是稀奇，桐丫头的嘴竟然也开始抹蜜了。”老大爷清点完药柜，转过身打趣着少女。

少女虽然逆光而立，却依然可见她面如凝脂，眼若点漆。螓首蛾眉，齿如瓠犀。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哪怕是做普通少女的装扮，也丝毫不掩她的天生丽质。

这少女，便是凤惜桐。五年前，凤惜桐与妹妹凤惜姝一同参加仙灵岛招新选拔，虽通过考核，却最终因为测试一关而落选。凤惜姝拥有中上资质被蕴真仙子收入门下，而凤惜桐，则被送回了凤家。

“真想不通爹爹为何会觉得你有可能觉醒凤家血脉，然而废物就是废物，就算你上了仙灵岛，沾了仙气，也改变不了你废物的事实。”凤惜桐还记得彼时她神情恍惚地回到队伍中时，凤惜姝对她的冷嘲热讽。而后面的话，更让她心惊。

“识相点，回去后就跟爹爹说取消你和郁哥哥的婚事。你这样的废物，怎么配的上郁哥哥？以你短短数十载的凡人之命，怎么陪伴登上仙途的郁哥哥？只有我，才有资格伴随他左右！”

凤惜桐倒也觉得凤惜姝比自己更适合沈郁，但是她却无法确定凤惜姝是真的喜欢沈郁，还是只因为沈郁是自己的未婚夫，才想要取代自己。回到凤家后，凤惜桐也曾壮着胆子跟她父亲凤天凌提起过此事，却被训了一顿，便再也不敢开口。只想着等见了沈郁，再做打算。

却不想，一晃五年过去，沈郁再也没来过凤家。只是给凤惜桐写过几封信，信上说已知凤惜桐仙灵岛落选一事，但他并不介意，只待她成年，便来迎娶。而凤惜桐的回信，不知沈郁是没有收到，还是当做没有看到，从来不正面回答她。倒是朱子玄，几乎每年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看凤惜桐，顺便指点一下她的剑术。还给她带了基本剑谱和灵草集，让凤惜桐看的如痴如醉。

少了凤惜姝的处处针对，凤惜桐觉得这五年是她在凤家过的最最轻松的时光。一年前，凤惜桐就已经出师了。虽说因为没有灵气，对上修士不堪一击，但在普通人里，她的武功算的上是佼佼者。医术方面，由于师傅学识有限，能教给凤惜桐的也不过是些辨别药草以及简单处理伤口的方法，好在凤惜桐倒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为人看诊的大夫。出师后，凤惜桐时不时会去采点草药，拿到药铺去鉴定。一来二去，也就和开药铺的王大爷相熟了，还赚了些零花钱。

如今，年方十五的凤惜桐身姿娉婷，容貌倾城。若不是她与沈家有婚约在身，就算她没有仙骨，冲着她的家世和姿容，也有不少世家公子趋之若鹜。

凤惜桐年纪越长，性子却也越发的沉稳。也是与王大爷相识五年，把她看做亲爷爷一样，才能说两句热心的话，但再多，却也是接不下去的。

果然，被王大爷一打趣，凤惜桐就无言以对了。静默了片刻，凤惜桐将手中的篮子放到柜台上，轻声道：“这是蛇灵草，您看看是不是您要的品种？”

王大爷翻了翻，又拿起一颗蛇灵草放到眼皮底下仔细地看了又看，才点头：“品质不错，桐丫头你有心了。”说罢，从柜台下面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凤惜桐。

“您满意就行。那王爷爷，我先回去了。”凤惜桐接过蛇灵草的报酬，对王大爷浅浅一笑，转身走出药铺。

“小姝大概已经到家了吧。”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凤惜桐喃喃自语。明日，就是她和凤惜姝的十五岁生辰了，所以凤惜姝早早就传了信，说要回家和她一起行成人之礼。而她，只待生辰一过，便要嫁入沈家。

想到五年前凤惜姝的话，凤惜桐心底不由地升起一股不安。所以，明知道凤惜姝今天到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的凤惜桐早早就出门上山去采药，一直磨蹭到现在。但是，再不情愿，凤惜桐还是得回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