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题,张阳看到李玥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收到她的眼神。
张阳跟着她来到屋中,李玥小声说道:“李淳风道长的数术很厉害,你的数术也很厉害。”
好奇地看着她,张阳皱眉想着。
李玥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数术很厉害,但李淳风道长是当今的数术大家,题目不能太难以免人家的面子挂不住,对你也不好。”
张阳了然地点头,其实这世上有很多的数学名题,圆周率就是一个算不尽的数,要是要让李淳风去算圆周率他还不得疯了。
本着不想招惹麻烦的心,也不想生活太被打扰,小媳妇还是挺为自己设身处地考虑的。
摸了摸她的脑袋,张阳不解道:“你一定要把头发盘起来吗?”
李玥莞尔一笑,“我已经成年了,妇女不都是这样吗?”
张阳把她簪子拿下来,柔顺的长发披肩而下,“我还是喜欢这个样子,长期盘着头发对头发也不好。”
李玥咧嘴笑了笑,“你想什么的就什么样。”
“这么依我?”
“你是我夫君嘛!”
李淳风等在门外也不知道驸马和公主殿下在商议什么,研究了半生数术,自然应付一个半大小子还是没问题的,也让他见识见识数术的博大精深。
房间内,李玥小声说道:“你就出个稍微容易点的题目,能不能算出来就看李淳风道长自己了。”
张阳这才点头,“行,看在你的面子上。“
李玥温柔地笑着。
其实媳妇的发质很好,很柔顺,这么好的发质要是有什么损伤就不好了。
以前李玥身体不好头发还有些泛黄,现在乌黑的头发很漂亮。
两人重新走出屋子。
李淳风看着这对夫妻说道:“想好题目了吗?”
院子里,两人相对而立,李淳风丝毫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教授公主殿下,还能让公主殿下解题如此迅速,此人也不简单。
张阳在地上画上一个八乘八,一共六十四格的棋盘,“从前有个很喜欢玩的国王,他要赏赐一个功臣,问那个功臣想要什么。”
“那功臣说道:他想要麦子,国王又问道他需要多少麦子,他说道:希望国王在这个棋盘的第1格放1个麦粒,第2格放两个麦粒,第3格放4个麦粒,第4格放8个麦粒。依次放下去,每次都乘以2。放满整个棋盘的64个格子的麦子总和就是他想要的数量。”
张阳的话语顿了顿又说道:“问按照这个条件,放满所有的格子,一共需要多少麦粒。”
话语说完,李淳风笑了笑,“这有何难?”
正要开始算,但是当他算到第五个格子的时候便停住了,勐然意识到这个题目不简单。
张阳和李玥继续吃着烤鸭,这是一个不断叠加的高次方运算。
“你知道狐狸为什么会经常摔倒吗?”
….李玥想了会儿,“狐狸怎么会经常摔倒?”
张阳解释道:“因为狐狸很狡猾呀。”
“狡猾?”
“脚滑。”
张阳强调地看了看李玥的脚。
李玥也看了看自己的脚,明白过来,突然就笑了。
李淳风抬头看了看,公主和张阳正笑得正开心。
一边计算着,是这么算的,应该不会错。
好一会儿之后,李淳风痛苦地挠了挠头,算到第八个格子,数字越算越大……
天色渐晚,夕阳照着这片院子,阳光洒在李淳风的身上,他的双目有些呆滞。
夫妻俩踢着毽子,玩得不亦乐乎,张阳问道:“李淳风道长算出来了吗?”
李淳风咬了咬牙,看着自己的算式。
娘的怎么这么难,好歹自己也算个数术大家,要是被一个半大小子碾压,算不出来的话自尊心受不了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李玥收着晾晒好的衣服和被褥道:“李淳风道长,天色不早了,明日再算也行,不用这么着急。”
李淳风缓缓站起身,“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说了,贫道就先回去了,公主殿下也请放心,贫道一定会算出来的。”
迈着有些发软的脚步,李淳风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离开这个院子。
张阳悠哉地喝下一口茶水。
收拾完衣服和被褥,李玥说道:“夫君出的题目很难吗?”
张阳低声说道:“其实这道题目还有一个故事。”
听到故事两个字,李玥眼里带着期待,“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喜欢游戏的国王和一个很有智慧的功臣之间的故事,那位功臣出了这道题目之后,国王算了很久很久才明白,就算是用尽举国的麦子也填不满这个棋盘。”
李玥耐心地听着。
“既然国王给出的承诺,就要达成,功臣的赏赐自然也是要给的,但算出来之后才知道他的国土哪来这么多粮食给他。”
“后来呀,这个国王知道了功臣的身世来历,他来自一个非常贫穷的地方,国王整日玩乐不知民间疾苦,那功臣的故乡有很多吃不上饭,饿死了不少人,国王问他想要什么时,他要的只是麦子。”
“国王终于幡然醒悟,他要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他只是想让故乡的人吃饱饭,从此国王便不再玩乐,好好处理政务。”
李玥低声说道:“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学题,这也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故事。”
张阳又说道:“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结局。”
“什么结局。”
“国王可以继续完成这个题目,但算出来的麦子,让这个功臣自己数,一粒粒地数完,这要数几十,几百年……后来那功臣作罢,挥起了屠刀造反。”
李玥忍着笑意,“我还是喜欢第一个结局。”
张阳说道:“事实证明不要和君王讲道理,不仅没有好处,而且还反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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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的故事是一个数学名题,不断叠加的次方,算到最后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
夜里,李玥洗了热水澡,小脸蛋红扑扑的,她走出房间说道:“衣服又不够大了。”
李玥的小睡衣都已经盖不住腰了。
正是生长发育最重要的年纪。
看到张阳的裤腿也没盖住脚踝,李玥坐在桌边一手撑着下巴说道,“又要做衣服了。”
油灯的光照在她的小脸上。
张阳说道:“要不直接去买几件衣裳吧。”
李玥摇着头,“不好,我要自己做。”
“明天我们去看看你的封地吧。”
“好呀。”
说完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难得她能回自己房间睡,张阳长出一口气。
今天夜里还算暖和,一些冷风还是会从窗户漏进来,张阳盘算着成本和收益。
可以先搞个养殖场,这样也能给自己的店自产自销,店的规模也可以扩大了。
还可以做个家具产业,把抽水马桶先给普及了。
嗯,就很棒。
洗漱了一番,张阳吹灭油灯也早早睡下。
深夜,太史局。
两个在宫里巡夜的小太监路过这里,看到李淳风提着笔在一块非常巨大的布绢上写着什么,他嘴里还声声不断地念叨着。
李淳风的头发散乱,时不时有一阵阵的阴风吹过这里。
深更半夜看到一幕怪渗人的,两个小太监加快了一些脚步离开太史局。
走远之后,两个小太监低声议论着。
“袁道长已经半疯半傻了,这个李淳风莫非也疯了。”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怪吓人。”
“修道人家太可怕了。”
“快点巡完回去吧。”
……
太史局,李淳风提着笔的手在颤抖,他一边写着算式一边算着,嘴里不自觉念了出来,三十万……五千九百……
往嘴里灌下一口凉水,李淳风痛苦地抓着头皮,“算到第几格了?”
“……”
“第二十九格,还有……”
李淳风的手在颤抖,笔掉落在地上,“还有三十五格。”
不说把每一格算出来,还要求和,这也是多大的一个数字……
这是人能算的吗?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痛苦的题目。
“啊!”李淳风深夜发出几乎崩溃的咆孝。
这世上最让人痛苦的题目就是你明明知道怎么算,可你就是算不完。
终于,李淳风晃悠了几下,感觉天旋地转,终于站不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边出现鱼肚白,阳光下宁静的长安城渐渐有了生机。
一夜无梦,踏实地睡了一觉。
李玥还在自己的房间中睡着,两位婶婶倒是早早起床了。
洗漱了一番,还要出门一趟,好久没跟程处默他们碰头了。
….长安城内的热闹依旧。
清晨,街道上就已经有了不少的行人,新年的喜庆氛围还没过去。
来到驿馆,张阳走入房间,李泰和程处默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咦?处默兄,你是走在路上被雷噼了吗?”张阳看着程处默的发型。
大清早哪来的雷……
李泰懒散地打了哈欠。
“大朝会结束之后,我家老货要我跟着官兵去查一个桉子,平日某也会帮着带带兵马,说是查桉可以让某灵醒一些,用用智慧。”
“好事呀,多练练智慧。”
“这个桉子说来也离奇,大理寺的人说起来时也含湖不清,查的也没头没尾,倒是找到了一个奇怪的竹筒,说是在路边捡到的物证,后来在研究物证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把竹筒丢在了火里。”
放了烟花之后,竹筒中或许还有残留的一些火药,那也是易燃易爆的。
“然后一声巨响,头发就成了这样。”
张阳拍着程处默,语重心长道:“处默啊,”
“嗯?”
“不要乱捡路边的东西。”
程处默气馁道:“知道了,好在人没事。”
看着程处默的发型张阳不厚道地笑了笑,“你这个发型还是很前卫的。”
“要不是某现在只揍坏人行侠仗义,真想把那不长眼的人也给剁了。”
张阳拱手说道:“不用介怀,其实处默兄可以自信的点,毕竟你在长安有口皆碑。”
说到这里程处默有点惋惜,“可惜那家伙连夜带着家小和细软离开了长安。”
张阳干笑着,一时间无言以对。
得罪了程处默自然不敢在长安城呆了。
程家门风彪悍,程咬金更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谁敢去招惹?
换了一个坐姿,张阳说道:“对了,利润呢?”
李泰说道:“我们都把银钱放在店里的,你自己去取便是。”
驿馆的伙计端酒上肉。
李泰喝下一口酒水说道:“太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见程处默要倒酒,张阳拿开自己的碗说道:“早上喝酒对身体不好。”
李泰又说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蛋糕生意还是暴露了。
魏王府有当今太子的眼线。
李泰犹如一只泄了气皮球,此刻双目无神。
张阳颇为同情地看着他,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以后小心点吧。”
“这个太子竟然向母后告状,还说本王整日与商人为伍!本王是那种人吗?生意的事情就没出面过,他凭什么这么说!”
“告状这种事情确实是小人所为。”
听张阳能这么说,李泰有些感动,“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他真是个小人。”
李泰还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孩子,可皇子终究不能随性而来,在很多人的眼中皇子应该这样,而不是那样。
朝臣文官都希望皇子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可人不能活得和流水线生产出来的那样千篇一律,不然没了个性也是一个悲剧。
李泰一边灌着酒,一边骂了李承乾半个时辰,不带喘的。
又喝了一口酒水润了润口,像是词穷了,李泰终于停了下来。
“有点累了,改日再骂。”
李泰长出一口气。
张阳感慨道:“魏王殿下能骂人持续半个时辰,在下着实佩服,就连当街泼妇也要自愧不如。”
“什么泼妇,本王不是泼妇!”
“对了!”李泰清了清嗓子又道:“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完他拍了拍手,一个中年人走入屋内,他谦逊地低着头深深一礼。
李泰介绍道:“他是许敬宗,也是当初父皇秦王府的十八学士之一。”
历史上许敬宗也是一个充满争议的人物。
这也是一个聪明人。
我岳父是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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