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南宫锐就急急忙忙赶了过來,笑意如春风,和煦道:“敏晓,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恩,随便吧。”段敏晓想了下,又说不上來,实在是南宫锐的手艺实在太好,不管哪种口味做出來的都是美味。
“普天之下能把堂堂王爷当做厨子吆喝的也只有我们少主了吧。”红莲在墙角忍不住叹道。
白岩伸手揽过红莲的腰肢,续道:“而且少主要推翻的是王爷家的江山。”
“岩哥,我突然觉得有点晕。”红莲苦笑着。
“我也去给你烤条鱼吧。”白岩宠溺的说完,便拥着红莲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暗处,慕容允浩的身影却固执的如同石雕,远远的看着段敏晓和南宫锐在一起烤鱼的画面,久久移不开目光。
“王爷,你这手艺越发的好了,要是哪一天沒钱吃饭了,还可以去摆个摊子,卖烤鱼。”段敏晓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说道。
这鱼简直是太香了。
虽然这里的很多食物也很美味,但是偏向于后世口味更多一些的段敏晓,还是更爱吃这烤鱼。
“堂堂的王爷,你让我去卖艺。”南宫锐一脸宠溺,看着眼前正在大口朵颐的女子,不禁问道:“那按照你这个吃法,我想沒有卖出去也都被你吃完了。”
段敏晓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鱼骨头,不禁失笑,摸了摸肚子,已经有些圆了,道:“确实,可是谁让王爷你的手艺太好了呢,我也控制不住啊。”
“再好吃也比不上你这张嘴啊。”南宫锐摇了摇头,也拿了一尾鱼坐在了旁边,偏过头來问道:“那祸国妖女的传言是你散的吧。”
面对这种是非,段敏晓怎么会承认,一拍桌子,怒道:“开什么玩笑,这等败坏我名声的话怎么可以乱说,火锅妖女明明是我才对,竟然有人敢冒名顶替,简直是过分。”
南宫锐噗嗤一声笑了出來,但是嘴里含着的鱼肉也随之吐了出來,好是狼狈。
“你几个意思啊。”段敏晓一把夺过南宫锐手里的烤鱼,一脸惋惜:“给你吃,简直就是糟蹋食物。”
“喂,这可是我带來的。”南宫锐惊愕。
他自带炊具,调料不说,鱼是现抓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亲自做的,如今怎么就成了给他吃糟蹋了呢。
“是吗。”段敏晓脸一红,下一刻却绷紧了脸庞,道:“那又如何,你也不看看你这是在哪里。”
“青楼。”南宫锐有些眼抽,想到了这门外挂着的那块歪歪扭扭的牌匾。
“总之呢,这是我的地盘,你有什么问題吗。”说着,段敏晓恨恨的咬了一大口鱼肉,美味的还不忘舔舔嘴唇。
南宫锐只觉得浑身冒火,似乎不是天气的缘故,连忙转过身。
“少主,不好啦,外面突然來了很多官兵。”白岩突然急急忙忙跑了來。
段敏晓一皱眉,怎么会有官兵,难道是南宫天凌。
“哦,沒事。”南宫锐一摆手,淡定的道:“应该是來找我的。”
“找你的。”段敏晓歪着头看了过去。
清风扫过,带着空气中的炎热扑來。
南宫锐指着门外走來的女子道:“这个是无邪。”
“无邪。”段敏晓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觉得和眼前女子很像,纯洁无暇的脸庞,清亮如水的眼眸,说是天真无邪却不过如此了。
“恩,别看她叫无邪,但是心肝却是黑的。”南宫锐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在段敏晓耳旁说道,后者一脸黑线,不由得打抱不平道:“人家一个女孩子,你别乱说。”
南宫锐一指无邪身后的官兵,道:“我乱说,如果我乱说这些官兵哪里來的。”
“那她为什么要带人來抓你啊。”段敏晓拍了拍南宫锐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不为什么。”南宫锐一撇脸,他才不会告诉段敏晓造成无邪这么纠缠的原因就是他母后下了硬性命令。
无邪笑意盈盈,走了上來,“王爷,好巧啊,属下顺便逛个青楼,沒有想到和王爷如此有缘分啊。”
段敏晓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沒有想到这女子不仅长得漂亮,说话也极为有趣。
无邪虽然对南宫锐客客气气,但是对别的人就欠奉了,眉头一皱瞥过脸來,道:“这位就是王爷心心惦念,不惜送上门來的那位红颜咯。”
“无邪。”南宫锐开口喊道,目中含怒。
“凶什么。”无邪转过头來,嘟囔着嘴巴道:“可是你母后宣你速速入宫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入宫。”南宫锐一愣,问道:“有什么事。”
“三天后,东陵宫祭祖,皇上把这事交给你了,也解除了王爷的软禁,所以第一时间太后就让我來寻王爷了。”无邪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來。
段敏晓微微一怔,那个男人在想什么。
他真的胸怀如此宽广吗。
他容得下所有人,唯独容不下她吗。
想到这个事实,段敏晓眸子一暗,就连正香的鱼肉也吃着沒有什么滋味了。
“敏晓,我先回去了。”
从南宫锐离去,到手里的烤鱼凉掉,段敏晓还沉浸在对过去的费解之中,直到慕容允浩出现,才幽幽道:“是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少主是想问天下男人有什么不同。”
段敏晓叹道:“你就不能装个糊涂吗。”
“实在是少主悲情所困,所以这脑子有点笨了。”慕容允浩摇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段敏晓刚一张嘴,就遭到了袭击,嘴里被生生塞了一条烤鱼,转头望去,就是慕容允浩笑的发坏,不由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万年冰山,永远不会笑呢。”
慕容允浩闻言,立刻脸一绷,再次回复了冰冷表情,道:“少主你眼花了。”
“少來。”段敏晓摆了摆手,“我青春正年少,才不会眼花,倒是你还是多笑笑的好,要不然别人会说你未老先衰的。”
慕容允浩嘴角一抽。
这天下敢这么说他的,除了眼前这个女人,大抵也沒有别人了吧。
“慕容这张正太脸,一天到晚装小老头,实在是可惜了。”段敏晓左右望着,见后者不理她,又道:“怎么样,今晚本少主带你出去找点乐子。”
慕容允浩对天发誓,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他主子,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竟然要带他去找乐子。
听听,这是一个女人该说的话吗。
“今晚的皇宫一定很热闹。”段敏晓望向远处的天空,耸入云端的是皇宫巍峨的屋顶,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慕容允浩暗自垂头,原來是他想歪了。
该死。
他脑子是怎么回事。
天色擦黑,火热的浪头一句下去,偶有真真轻风吹过,别样舒适。
段敏晓一身利落的黑衣,脸上戴了一个面具。
“我们真的要去皇宫吗。”慕容允浩忍不住问道,毕竟他们所有人都觉得皇宫对于段敏晓來说,无疑就是一个伤心地,怎么还会再去。
“有什么问題吗。”说话的功夫,段敏晓就已经穿戴完毕,并且选了一把锋利的宝剑提在了手里,“哦,对了,我让你们送去扬州的信,可有派人去。”
“恩,两天前就已经出发了。”慕容允浩点了点头。
他知道在扬州还有段敏晓的一些势力,所以也是找了武功比较高强的收下,骑着千里马而去。
“出发吧。”段敏晓点点头,已经整理好一切。
那个地方算伤心地吗。
她不知道。
不过她知道这一次是要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沿着中心大街,一路朝着皇宫走去,天色晚了,街上根本沒有什么行人,只有一些偶尔巡逻的守卫,只要避开就好。
远远望去,皇宫依然庄严,并沒有因为夜色而显得孤寂,却透着一股无上的威严。
段敏晓冷哼了一声,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只因为做皇帝拥有者世间最顶级的富贵与权势。
谁不想要。
那这一切,就换她吧。
慕容允浩轻车熟路带着段敏晓來到了宫墙之下,因为段敏晓武功被废,如今只能依靠慕容允浩。
“少主,你抓好。”慕容允浩弯下身子,让段敏晓趴在她的后背上,抓住身上的带子之后,一个纵身就跃上了宫墙。
在夜色的掩护下,慕容允浩身影如电,只是几个腾空跳跃,在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在皇宫之内了。
段敏晓松开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御河,那么距离月华宫就是很近的咯。
“少主。”慕容允浩见段敏晓朝月华宫走去,忍不住拉住,道:“少主,静妃已经册立为皇后,所以不住月华宫了。”
是啊。
那个女人成功坐上了皇后的位置,现在应该是在落月宫了吧。
段敏晓脚步一滞,慢慢回过头,道:“哦,我不是要去找她,我是要去看我的宝藏。”
“这样啊。”慕容允浩跟在段敏晓的身后,分明看出了她眼里的那一丝落寞。
被人如此欺负,她一定是想要报复回來吧。
那一会找机会吧。
冷宫一侧,就是密室的所在地。
段敏晓轻车熟路的打开了密室的籍贯,她并沒有防备慕容允浩,是因为慕容允浩值得信任,当初不带南宫天凌和南宫锐进去,实在是她不想因为这些宝藏而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堆成了一座小山,还有无数的珍珠翡翠和玉石,见见精美,交织在一起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这是……老主人留下的吗。”慕容允浩问道,紫色眼眸已经被一片金光所覆盖。
段敏晓抓起一串珍珠,放在手里,这里最小的珍珠都比南宫天凌国库里最好的珍珠成色要好。
开什么玩笑。
那个男人脑子一定是灌水了。
她好赖也是富可敌国,他眼睛一定是瞎了。
想到这里,段敏晓回头说道:“不是,这是谁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你主人让我來寻找的就是这个。”
“少主,有了这些宝藏,很快我们就能招兵买马了。”慕容允浩驿馆的冰山脸也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段敏晓将珍珠重新又放下,道:“或许,可以不花一分钱,就可以。”
“不花钱,少主你是想放弃吗。”慕容允浩急道,他知道她是不喜欢掀起战火的,但是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我只是不喜欢南宫天凌做皇帝,至于其他人,爱谁做就谁做,与我无关。”段敏晓继续道:“做一个幕后的皇帝,比在幕前更潇洒一些,不是吗。”
慕容允浩已经被说的迷糊,但是他已经能明白段敏晓不打算做皇帝的意思了。
“可是,少主,纳兰王朝的名义就要彻底被湮沒了啊。”
对于那个沒有什么直接关系的姓氏,段敏晓根本沒兴趣去在乎荣耀是否,她只是要推翻南宫天凌罢了。
在宝藏里溜达了一圈,段敏晓找到了一些夜明珠,全部放在了一个木盒子里,足足装了有一百多颗,直到盒子装不下了才罢手。
临走的时候不忘嘱咐慕容允浩要记好位置,下次她就不來带路了。
从密室出來的时候,怀里抱着一盒子夜明珠,身上还挂着各种珍珠项链,慕容允浩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來做苦工的,却也无奈的只能跟在段敏晓的身后。
当两人站在慈宁宫门口的时候,段敏晓趴在宫门口,望了望里面还有一些宫人在來來回回的收拾着东西,有些等不及的对慕容允浩道:“你能不能让他们都消失。”
“是暂时消失还是永久消失。”
汗。
段敏晓咽了一口口水道:“暂时就好。”
慕容允浩一把拽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丝线一断,饱满的珍珠顿时如雨坠落,最终落在他的掌心之中,拇指用力,颗颗珍珠如同划过的流星,直接击在那些宫人身上。
前一刻还在不断忙碌的宫人,这会已经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对此,段敏晓深深有种败家的心痛感觉。
“好吧,进去。”
正准备歇息的太后,看着眼前走进來的女子,有种见鬼的感觉。
“你,你怎么在这。”太后语气有些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