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并沒有心情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看着轩辕战那单纯的脸,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下來。
一旁的南宫锐抿了抿唇,将视线从轩辕战的身上移开:“敏晓,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及早出发吧。”
“也好,只是不知道炎王这里还有沒有需要交代的。”段敏晓的视线望向了炎王。
而炎王则是笑着看了看李凯,一脸淡然:“本王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好,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段敏晓果断决定。
其他人也沒有异议。
随行的人有南宫锐,轩辕战,炎王,新月,赵飞。
至于南宫天凌,本來段敏晓是怎么也不同意带去的,但是耐不住南宫天凌的威逼利诱,只得一起随行。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这些人之中,还跟着一个衣着普通,相貌普通的侍卫,本來段敏晓是为了轻装简行,但是南宫锐却说这个侍卫轻功很好,不会添乱,才带了去。
从金德宫到边关是要两天两夜,而要穿越过漫漫黄沙则需要三天的时间,其中还会遇到北漠的族群。
“北漠。”段敏晓一拉马鞭,放慢了速度,问道:“那不是寒冰的地盘吗。”
南宫锐笑着说道:“怎么,是不是后悔沒有带寒冰來。”
人群中,化妆侍卫的寒冰禁不住抬起脸看着段敏晓,只见那女人坐在马背上,望着远处夕阳,长叹一声:“是啊,要是带着寒冰,只怕到了北漠我们会受到热情招待吧,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就都有了。”
听完这话,南宫锐嘴角一抖,眼角斜瞄了一眼身后的人。
寒冰则是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來,难道在段敏晓的眼里,他就等于好吃的好喝的。
这是什么该死的逻辑。
要不是为了隐藏身材,寒冰真的想要跳出去将那个女人拉起來痛打一顿。
一路上他暗中明里的保护了她多少次,搞了半天就是几顿酒菜啊。
“好吧。”
沙漠里,有的不仅是黄沙驼队,还有一些未知的风险,比如沙尘暴。
天际的夕阳渐渐要淹沒的时候,却突然阴风吹起,空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水汽。
“糟糕。”寒冰突然眼睛睁大,催动马匹來到了南宫锐的身边,急道:“沙尘暴要來了,我们赶紧躲避。”
“沙尘暴,你开什么玩笑那,只不过是天黑了罢了。”轩辕战一甩大鼻孔,满脸的不屑,对于这么一个小侍卫的危言耸听,他才不放在心上的。
寒冰瞪了一眼轩辕战,怒道:“你闭嘴。”
轩辕战当即愣在原地,他万万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侍卫骂,还让他闭嘴,他可是阿蒙国堂堂的小王爷,手握十万重兵。
正在这时候,突然一道劲风吹过,众人衣袍翻飞,空气中的沙子随风起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这是沙尘暴要來了吗。”望着漫无边际的黄沙,段敏晓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如果在这样的天气里,除非她有着通天彻地之能,否则都会埋身在黄沙里。
队伍里,最为难过的就是南宫天凌了,他旧伤未愈,此时又要抽掉力气來对抗狂风,身子摇摇欲坠,只怕再來一个风头就要掉下去了。
段敏晓见了,双腿一夹马肚子,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在了南宫天凌的身前,将缰绳一抖,拿在手里,侧头对身后男人道:“抱紧我。”
南宫天凌嘴唇和脸色都已经惨白一片,听到段敏晓的话,也不敢耽误,连忙伸手圈了过去,紧紧环抱。
南宫锐扭过头去,不再看,而是朝寒冰道:“有什么办法沒有。”
一时之间,众人的视线也都忘了过來,对于这个侍卫为何能够知道沙尘暴要到來也懒得追究了,只想着能够尽快离开此地。
寒冰沉眸,半晌后,声音如雷动,虽然不大,却让众人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北漠神祠。”
“什么。”炎王大惊失色。
饶是他一向镇定,但是对于寒冰开口的这个地方,仍然讳莫如深。
那里可是被诅咒的地方啊,传说中任何人只要想要走入北漠神祠,就一定会受到诅咒,几十年來,根本沒有人能够从那里活着出來。
如果一个人在沙漠里迷了路,运气好的话可以活命,即便遇到沙尘暴也有一分运气可以拼,但是如果到了北漠神祠,那么就是绝地了。
任你命格多硬多贵,都只有死路一条。
炎王使劲摇着头,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去那里的。
他宁可在这黄沙之上,与诸天狂风做个斗争,也不愿意去那种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的地方。
段敏晓不知情由,但是看着炎王如此激烈的反应也猜想到了那个地方的诡异,不由得朝南宫锐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此时的南宫天凌已经晕迷过去,只是靠着一股身体意志力的本能反应还在圈着段敏晓的腰,但是段敏晓担心南宫天凌掉下去,就用腰带将两个人紧紧缠在了一起。
所以就算风大,只要这腰带不断,那么两个人就不会分开。
“沒有别的地方吗。”南宫锐问道。
寒冰慢慢的摇了摇头,空气中的冷空气越來越凉,意味着这股狂风蓄力已久,而且还是从远方吹來的,那么到时候一旦汇集在一处,只怕难以抵挡。
“你怎么知道北漠神祠可以躲避,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带去弄死。”轩辕战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抽出宽刀,朝着寒冰就指了过去。
只要有一句答不上來,他就要拔刀杀人了。
寒冰沒动,南宫锐却是急忙抽出利剑,将那宽刀向上一抬,朝轩辕战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胡闹。”
风中飘舞的黄沙已经越來越多,吹的众人在马背上歪歪扭扭。
轩辕战愤恨的抽回了宽刀,但是看着寒冰的眼神还是充满了怒意,他觉得这个侍卫有问題,但是现下众人已经沒有别的选择。
“你知道北漠神祠在什么地方吧,快走。”
段敏晓瞄了一眼此时的境况,众人虽然聚在一处,但是狂风來的实在是太快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坚持不下去了。
既然北漠神祠有这个地方存在,那不如去看看是否能够挡住风沙,至于那莫须有的传闻,且不必理会。
她向來不相信诅咒这种东西的。
寒冰点点头,率先拉动缰绳,朝着左边的沙漠奔驰而出,众人见状,连忙催动马匹跟了上去。
阴云密布,空中狂风乱舞,如同凶猛的巨蛇在撕裂天空。
段敏晓一行人不停的催动马匹,但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所骑的骏马已经受惊,难以成型,有的人已经被摔落下马。
“距离北漠神祠还有多远。”段敏晓忍不住问道,看着狼狈的众人,有种不妙的感觉。
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沒有到神祠,他们就会被狂风卷跑了。
迷失在这样的荒漠里,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即便躲得过狂风呼啸,那么沙漠里的恶劣气温也是让人承受不住的。
白日里的暖阳早已经不见,现在他们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和这狂风带來的阴冷相比,还是觉得不够。
寒冰把嘴里的沙子吐了出去,望了望此时的天气,心里十分着急。
神祠距离此处还有三公里,按照他们的教程,如果是在平时的话,不过眨眼的功夫,但是如今风暴阻路,只怕是沒有一炷香的功夫,根本到不了。
可是现在队伍里的人已经疲累不堪,真的能够一起到神祠吗。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那么他熟悉地形,很快就可以赶到,但是现在这么多的人,难免会将行程拉下來。
“喂,还有多远啊。”段敏晓看那侍卫不断转动的眼珠,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也说不上來。
此时段敏晓已经扶着南宫天凌从马背上跳了下來,两个人紧紧拉着腰带,扶在一处,南宫天凌的身上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
这场狂风來的实在是太凶猛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点说。”南宫锐看着寒冰的样子,不由得來了气,他们合作已久,自然明白寒冰此时在想什么。
只不过对于寒冰來说,这同样是个两难的选择,他想带着段敏晓独自逃亡,但是眼前的这些人却是推翻神殿的中坚力量,如果他们都葬身此处的话,那么神殿将无人能够抗衡。
北漠的族人之所以过的如此困苦,背后的黑手就是神殿的干涉。
“跟我來。”寒冰一咬牙,最终做了决定,手里拿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朝着马身上就直接捅了进去,却沒有将匕首拔出,而是翻身上马,直接驾驭缰绳,朝着前方而去。
几人也都是聪明人,见到这番做法,也依样画葫芦,追了出去。
马匹受到了剧痛的刺激,跑的快了起來,周围的狂风也不能阻止发疯的马匹。
远处,风声渐渐变小了。
段敏晓望着前方,眉心一拧,这个地方怎么有种怪异的感觉,和沙漠里的荒凉相比,却格外多了一层阴森的感觉。
“这里难道是神祠,可是这地方什么都沒有啊。”
问出的不仅是段敏晓一人的疑虑,而是所有人的疑虑,大家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寒冰的身上。
寒冰沒有说话,而是催马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块圆形的空地,整齐的像是一块篮球场,覆满了黄沙,和周围的沙漠是一个颜色,如果在高处看下來,就像是一个汤碗的底。
“这里什么也沒有啊。”轩辕战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但是看到大家都跟着寒冰走了进去,也连忙踢了两脚马肚子,往前而去。
当所有人全部都站在了那圆形空地上的时候,所有呼啸的风都在身边停止了。
“风吹不进來。”段敏晓一语道破。
她向來是个唯物主义者,虽然自己因为某种连科学都难以解释的原因來到了这里,但是她却是对这样神奇诡异的事情并不相信的。
但是眼前的这些明显是将她的所有观念打破了。
他们所在的这个盆地竟然沒有任何的风能吹进來,但是这个地方也只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多大而已。
“这里是神祠吗。”南宫锐问道。
不管怎么说,寒冰和他也是流着一样血脉的兄弟,所以南宫锐很放心,他知道刚才既然寒冰沒有丢下他们,那么现在就也不会。
不过段敏晓却是一个不稳定的存在,对于寒冰的心思,南宫锐是知道的。
如果寒冰在这里将他们所有的人除掉,为了段敏晓,这样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寒冰点点头,目光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对上南宫锐清澈的眼眸,无奈苦笑了起來:“这里最大的一个诅咒,就是幻觉,会将人内心最阴暗的地方发掘出來,以前來到这里的人,的确是沒有走出去,因为他们的私心促使了他们彼此杀死了对方。”
“什么。”炎王眉头一皱,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人。
正所谓人无完人,更何况他们这几个站在权利高峰的人,又是敌对势力的几个人,别说是在幻境之下。
难道他们要葬身此处了不成。
南宫天凌则是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段敏晓,巨大的身体消耗已经让他的承受到达了极限,不知道待会会不会还有力气继续争斗下去,亦或者说真的被幻境迷惑的话,那么他可能就是第一个被杀死的那个人。
“天凌。”
这是第一次段敏晓开口喊南宫天凌的名字,语气里的无限悲凉,只有彼此才能懂,却不知道她这刚一出口,顿时已经有三道视线焦灼的射了过來。
新月在一旁看得清楚,轻轻走了过去,挡在了段敏晓的身前,赵飞见状,也赶紧上前,陪在了新月的旁边,新月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而一旁的炎王,则是脚步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的出來这几个人隐藏的矛盾已经很深了,如果真如那侍卫所说,这是一个吞噬人内心的幻境,那么他大可以后退,且待一会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如果有什么事,你别管我。”南宫天凌悄然将一枚玉玺塞到了段敏晓的手里,脸上挂着浅笑,一如当初见到这个女人的样子。
喜欢看着她笑,看着她恣意玩耍,更喜欢看她调笑自己的模样,似乎所有的赢,他都给了她,那么也不差这一次。
“不。”段敏晓使劲摇头,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三个人的身影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