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苏浅浅,李跃可是知道的,连忙跳了出來。
其实他的小算盘,不过就是想趁机表下忠心,只不过在南宫天凌的眼里,却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毫无忠诚。
“皇上,那苏浅浅已经被静妃杀死了。”
“杀死了。”南宫天凌不由得冷斥了一声,这个纳兰忙可真是胆大。
他到底是多纵容这个女人,竟然让她毫无法纪,杀起人來简直毫不手软。
李跃连忙膝行上前,将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禀报了出來,甚至就连苏浅浅死前被虐,以及纳兰梦是如何教唆苏浅浅将安知良杀了的事情,事无巨细,统统说了出來。
李岚儿跪在地上,越听越心凉,自己这位表格出卖起主子倒真是不费力,心里暗暗盘算,待会要是李跃敢拉她下水,她定然不放过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锐带着太医突然走了进來。
“臣弟见过皇兄。”
虽然两兄弟亲密无间,但是一些的规矩还是要在人前守的。
“锐弟,你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南宫天凌的目光落在那太医的身上,只觉得南宫锐并不是一个沒事的人,所來必然是有事情的。
如果沒猜错,这太医來,定是和后宫的人有关,会是谁呢。
“皇兄,李太医查出后宫宫妃有五名已经怀有身孕,而且还有三名已经非完璧之身。”南宫锐说完,眼睛就飘向了旁边。
南宫天凌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些宫妃他从來就沒有碰过,在他的心里也就只有段敏晓一人。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跃一脸惨白。
突然,一阵尿骚味在殿内传了出去。
南宫天凌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沒有想到这个李跃竟然吓得失禁了,看來此事和他定然是脱不开关系,手指一指李岚儿:“你说。”
此时的李跃已经吓傻了,说不出半句话了。
一开始想要抱着苟且偷生的想法,这会全部沒了,大脑一片空白。
睡了皇上的女人,即便皇上脾气再好,只怕也沒有了活路。
“皇上,是他干的,都是他干的。”李岚儿伸手一指李跃,虽然他们是表兄妹,但是这种时候,如果她不说,死的可能就是她了。
被李岚儿一指,李跃才醒过味來,连忙跪地叩首,哭喊:“皇上,奴才有罪,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是被静妃逼得啊,要不然就是把奴才打死,奴才也不敢啊。”
“被逼的。”南宫天凌笑意如霜。
李跃呆愣着看着,不明白皇上为何发笑,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子就已经被侍卫拉了出去。
“乱棍打死。”南宫锐直接下了命令。
“这件事你处理吧。”南宫天凌摆了摆手,转身离去,走到门槛的位置又道了一句:“朕不想再看到他们。”
李岚儿忽然身子一软,瘫软在地上。
“全部处死。”南宫锐手一挥,立刻就有侍卫上前。
不,不能这么死掉,李岚儿突然挣脱开要來拉扯她的侍卫,膝行到了南宫锐的面前,一把抱住,两只手紧紧的搂在身前,哀求道:“王爷,求求您,救救我。”
“哼,放开。”南宫锐面有不悦,沒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如此放肆。
这些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一个人的求生欲望,所以李岚儿才敢如此不顾一切,眼睛里闪烁的都是对活下去的祈盼。
只是他们错的太多,南宫锐根本就沒有心思要放过任何人。
两旁的侍卫抬头看了一眼南宫锐,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
“你们先去将那些宫妃全部处决。”南宫锐一摆手,下了命令。
李岚儿见侍卫离去,知道自己是有了转机,连忙不断的磕头谢恩:“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够了。”南宫锐抖了抖衣衫,被李岚儿拉紧皱的衣服,让他心情十分不好,“本王并沒有说过要放了你,只是你太烦人了,本王亲自出手,留你全尸,毫无痛苦。”
李岚儿脸色一白,身子朝后倒去,半躺在地上,微微摇头:“不,不要,王爷你不能杀我。”
“不能杀你。”南宫锐冷笑起來,这天下竟然有他不能杀的人,除了他在乎的那几个人除外,谁敢与他这般放肆。
就是轩辕战那个号称勇猛无匹的战王,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这小小的宫女。
“王爷,我知道静妃的秘密,只要你保证不杀我,我就告诉你。”李岚儿眼珠一转,迅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只要能够逃出升天,那么一切她也不在乎。
南宫锐冷冷笑了起來:“静妃已经死了,她的秘密与我无关。”
说完,南宫锐提起手掌,运功就要拍下去。
这一掌下去,李岚儿就是有十条命也会被拍死了。
“和段皇后有关。”
惊恐之下,李岚儿大喊出声。
整个皇宫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位锐王爷只对段皇后的事情在意,任何事情只要和段皇后有关,那么锐王爷一定会管到底。
这次也不例外。
南宫锐的手停在了李岚儿鼻尖前一尺的位置,如果刚才李岚儿说的慢了,那么必然是一具死尸了。
“和敏晓有什么关系,快点说,如若有半句虚言,那慎刑司可也不是摆设。”
李岚儿脸色一白,知道南宫锐这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当下也不敢犹豫,便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说了出來。
听完这些的南宫锐,一脸黯然,从殿内走了出去。
殿内,李岚儿拍了拍胸口,接着揉了揉腿,跪着的这半天,她的腿都已经麻了,能在南宫锐面前捡回一条小命,差点将她吓死了。
从殿内出來,李岚儿看着外面晴好的天空,只觉得一阵欣慰。
死里逃生。
承乾殿里,南宫天凌坐在龙椅上,望着底下跪在地上的老者。
他曾经是他的岳丈,给了他足够的荣耀。
可是如今他却座下这样叛逆不道的事情成为阶下囚。
“丞相,朕向來待你不薄,你何故如此。”南宫天凌极为痛心。
“不薄。”秦丞相呵呵一笑,老迈的身子剧烈咳嗽起來,那一头花白的发须让人看得心疼,却又多了很多的无奈。
“皇上,您在杀我女儿的时候,可想到了老朽。”
南宫天凌脸色一紧,知道是为了秦璇歌的事情,只是很多事情已经是前尘,再说也无益。
“朕为你选了一处宅子,在扬州,以后不要來京城了。”
秦丞相呆如木鸡,不敢相信的看着南宫天凌,他自己十分清楚他犯的是死罪,就是九族都不够杀的,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
秦丞相还想说什么,南宫天凌却已经起身,离开了承乾殿。
这里的事情只要快点处理好了以后,他才能有时间离开京城,毕竟段敏晓一个人去神殿,要是让他在这里静静地等,他是绝对无法待下去的。
宫廷叛变來势汹汹,却也在一夕之间兵败垂成。
南宫天凌的铁血手段,将一些不甘心服从的人全部彻底清洗了一遍,他不肯定这里面有沒有神殿的人,但是背叛,就是死罪。
“皇兄,你要去哪里。”南宫锐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个卷轴,明黄色十分耀眼,是圣旨。
“锐弟,母后交给你了。”说完,南宫天凌一拉缰绳,翻身上门,回身道:“你如果抗旨,朕就将你关入监牢,你阻拦不了的,这一趟,我必须去。”
南宫天凌沒有用自称,而是用着和自家兄弟说话的语气再说。
“皇兄……”南宫锐心痛不已,却又无可能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弟遵旨,定当不辱使命。”
这一去,山阔水遥,皇兄多珍重。
望着风沙中的背影,南宫锐紧紧的捏着那卷圣旨。
虽然只有二十个字,但是托付的却是这万里河山的东陵王朝,此刻的沉重,远远不是一卷圣旨那么简单。
在那上面,有的是南宫天凌的传位诏书。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这一趟凶吉难料,但是东陵的江山不能这样倒下,所以南宫天凌将这一切托付给了南宫锐。
回到皇宫以后,见了太后,将个中原委一说,昔日里总想着让自己儿子登基做皇帝的太后,这会也是心里难过不已。
“母后,儿臣想……”南宫锐脸上的哀戚之色十分明显。
太后心一凉,生怕自己的儿子做出什么傻事,连忙上前道:“锐儿,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你要是走了,这天下怎么办啊,你让母后死后如何去见你的父皇啊。”
南宫锐苦笑了起來,无奈道:“母后你想到哪里去了,儿臣并沒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太后急道。
“儿臣的意思是,暂时不想登基,这圣旨就拜托母后先替儿臣保管好了,大哥他一定会平安回來的。”南宫锐的目光灼灼。
太后的眼圈一红,哭着点了点头。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尔虞我诈见多了,却沒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却是这般的善良,感激上苍让她的两个儿子如此优秀,又如此的善良。
“母后,谢谢你。”
一线天外,风景独幽。
段敏晓望着眼前的景色,不由得发出一阵叹息,抬起脚步急急跑了过去。
“敏晓,你慢点,你现在胎气不稳,这里路滑风大,跑不得啊。”寒冰的声音从后面传來,足尖一点,便驭起轻功追了过來。
“沒事的,我觉得身体好的很,就是你啊,沒事大惊小怪的,还说自己是什么神医,我告诉你啊,你这医术不准,我那两成的股份赶紧给我拿回來。”段敏晓回身,巧笑倩兮。
人总是这样,在美丽的风景下就会情不自禁的心情好好。
漫天的飞雪零落,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一片雪白,如同置身在童话之中,这样的美好是她前世最为喜欢的景致了。
“咦,那里居然有只鹿。”紧跟其后的炎王,朝着半山坡的位置一指。
白雪皑皑,那梅花鹿头有角,身上花纹如梅花,站在原地,可爱的小脑袋來回望着,同时也看了过來。
“好可爱啊,我们去把它抓來玩吧。”段敏晓两只眼睛冒出了泡泡,抬脚就要过去,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拉住。
寒冰一脸无奈,摇头道:“你这样过去,只会把它吓跑。”
“才不会呢,我看它蛮可爱的,你瞧,它不是还好好站在那吗,依我看,它就是在等我过去呢。”说完,段敏晓将寒冰的手往下一退,直接跑了过去。
炎王笑着上前两步,他已经从前几日的状态中回來,整个人都变得好了很多。
“都快当娘的女人了,还像个小女孩。”
“沒办法,你看我们谁能管的了。”寒冰一脸无奈。
说归说,两个人还是赶紧追了过來。
段敏晓已经走到了小鹿的前面,不过就是三米的距离,一人一鹿,在雪中久久凝望。
“这鹿有点不大对劲啊。”炎王皱眉,他从小在神殿里长大,所见所知自然是外人不能道的,此刻见这梅花鹿只是乖顺的站在原地,并无任何动作,心里泛起了疑惑。
“沒事的,大概是吓着了吧。”寒冰见段敏晓乐得开心,也觉得沒事。
三人正这般说着话,那小鹿竟然朝着段敏晓走了过來,雪地上留下几个蹄印,只是小鹿走了两步,却突然回身,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正一脸欣喜的段敏晓不明所以,她刚才心里可是都乐开了花了,这么漂亮的小鹿朝她跑來,定然是喜欢她啊。
怎么突然就跑了呢。
段敏晓不明白为什么,所以下一秒就直接追了出去。
她这一追不要紧,可是把寒冰吓坏了,如今数九隆冬,又是在这样的雪天理,以段敏晓的身子本就不该在这样的环境下,但是因为神殿的事情沒办法啊,如果在这样运功疾行,要是有个什么不测,那他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济于事了。
要说寒冰在乎段敏晓吗,那肯定是在乎的,要不然想他堂堂的掌门,竟然为了段敏晓千里來此,还易容假扮侍卫,暗中保护,不是为了段敏晓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