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千两银票,你先拿着,本少爷今天谁都不要,只要头牌。”
轩辕昊做戏做全套,干脆拿出了放荡公子哥的派头,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抄着手站着,看向一边,不管不顾的样子。
实际上,他是在观察,观察四周有沒有什么动静,如果李凯在这里玩乐,一定不希望有人吵闹,轩辕昊就是想闹事,也许可以把他逼出來。
毕竟他们不能够一间房一间房的搜查,就算是搜查出來了,你是來求人办事的,还打扰别扥享乐,简直是找死的节奏。
“沒错,我们今天就把银票放这儿了,这生意你要是做也行,不做也行,不过,小爷可不是好惹的。”见轩辕昊做出那样子,南宫天凌也不甘落后,别的不说,做戏他也是强中手,立马就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票,大喇喇的用脚勾出一把凳子,一屁股就坐上去,一副“我是大爷你能乃我何”的样子。
“啊。”轩辕战甩出一千两银票的时候,老鸨就已经长大了嘴巴吓呆了,还沒來得及合上,文雅一点的小哥,竟然又甩出了一叠一千两的银票了。
所以,这里一共就是有两千两银票了,老鸨现在已经呼吸困难,她在梦仙居做了这么多年的额生意,有钱人不是沒见过,特别有钱的也见得多了,只是有钱,还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啊。
寻常的公子哥儿出來玩,一般都是看到姑娘以后,坐地起价,拍卖的也不是沒有的,反正大家都有的是钱,出來玩就是要玩得开心,看上姑娘了,用银两砸,也是一件美事。
只是,现在这两个公子哥儿,还连姑娘的面都沒见着呢,只是叫着要头牌,就丢出了两千两的银票,这让老鸨十分震惊,沒错,他们梦仙居的茗儿姑娘是这尚锐国都有名的花魁,唔属于公子哥儿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过,但是这两个公子这是闭着眼睛在拍啊,万一梦仙居的头牌只是个蔫吧丫头呢。
愿意这样闭着花钱的人,可是沒有见过啊。
那老鸨的脑子转了转,木公子來梦仙居玩了这么久,好像还沒有这样爽快的砸过钱啊。
一思一想间,老鸨便明确自己的心思了,连忙喜笑颜开的冲着南宫天凌和轩辕昊作揖:“两位大爷稍等,我们的茗儿姑娘现在还在接客,奴家去清清场子,很快,很快,小二啊,上好酒好菜。”
那老鸨说着,快速挪动脚步往楼上的雅间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楼上的回廊里,还有四周,都堆满了姑娘,原本在房里的姑娘们听到动静都出來了,而原本有客人正在客厅陪着的姑娘,也都扔下自己的客人來到了他们两个的附近,各种搔首弄姿,那二人却目不斜视,就那么坐着,像两尊佛一样。
姑娘们不是沒有见过有钱人,但是有钱,而且这么有钱,还长得这么英俊潇洒得公子,还真的从來都沒见过啊,倒是有个木公子经常过來,只是,木公子也只有一等的姑娘才有机会见着,哪里轮得到她们呢。
原來你,就算是在这二等的青楼里,也是会对姑娘们进行等级划分的啊。
现在,南宫天凌和轩辕昊,对于姑娘们來说,就已经成为了两块大肥肉,都想着要把这肉吞下去呢。
轩辕战坐在桌子边,乖乖的瞪着明月姐姐回來,明月姐姐可是要给他带來好吃的东西呢,还是敏晓姐姐亲手做的,想一想就很开心啊。
他记得上一次,还是和哥哥天凌哥哥一起,敏晓姐姐给他们做了一顿可好吃的饭菜呢,只可惜后來被哥哥给掀翻了,后來他跟着侍卫回宫,不管御厨们怎么做,都做不出他喜欢吃的味道啊,后來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便让人带他过來找敏晓姐姐。
明月其实并沒有走远,一直在注意轩辕战的行为,沒错,她确实是在怀疑轩辕战,这样狠毒的角色,不可能是这种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心性。
只是,她观察了半晌,却依然沒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想了想,她决定兵行险招,不信不能够让他露出马脚。
后厨里有一个地方,是专门放坏掉了的碗和瓷器的,皇家使用东西非常的讲究,特别似乎瓷器,因为碗碟是圆形的,如果稍微碰触一个缺口,便破坏了团圆圆满的寓意,一般遇到这样的瓷器,都会专门扔在一个地方,等待处理,有的会分发到宫人的住处,给宫人们使用,还有的。
分过等级的瓷器,看着损坏大小不一样,会分发到不同的地方,等级高的人,会拿到好一些的,等级低一些的,便会分给等级低的人。
明月找到那地方,是一间小小的房子,常年不见天日,所有的破损瓷器都被堆积在这里,“明月姐姐好。”几个小宫女走过去,都主动來跟她打招呼,明月现在是皇后娘娘面前的一把手,宫里的人见到了都会礼让三分,明月也微笑着跟他们点头问好。
那房间门口,只有一个小太监在打瞌睡,明月上前,落落大方:“你是这里管事的吗。”
那小太监从梦中被吵醒,本來有一些不耐烦,但是睁眼一看,竟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连忙一个机灵的爬起來。
“明月姐姐有何吩咐。”
“你把门打开,前些天皇后娘娘丢了一个特别钟爱的碟子,好像是被六六小姐不小心弄碎了一个角,现在娘娘要,让我來找找。”
明月这样说了,那小太监忙不迭的打开门,将明月让了进去。
这房间里,堆满了等待分配的瓷器,明月也是第一次來,有些吃惊,不过心中也暗喜,这么多的瓷器,有好多都是挤满了灰尘,这些年东陵国国力渐强,国库的钱财也是越发的多了,所以,一般情况下,这种破了的碗碟,都放在这里,就算是很普通的宫人,都是用的完好无损碗碟,这些就都在这里积灰了。
这样正合他的心意,明月随便挑了一个花纹比较独特的,就带了出去。
那小太监哪里敢问她什么,虽然心里也是有些疑惑的,但是想想这份差事本來就是个躺着睡觉的活计,这些瓷器都是有残缺的,谁会过來拿,也沒有什么重要的,宫里那些陷害呀什么的,再怎么样都算计不到这里來,因为这些瓷器都有些念头了,任是记忆力再好的人,也一定想不起來有什么渊源,那些主子们,又怎么会跑到这里來做手脚呢。
想到这里,小太监释然的而已笑,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继续睡觉做美梦去咯。
明月拿了这碟子,一路注意,走到一口沒有人的井水边,狠狠的将碟子杂碎,然后清洗干净,不远处就是朝阳宫了,明月用一放小巧的手帕将碎屑全部捡起來,包好,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宫,将碎屑擦干,喷上香喷喷的玫瑰香精,瞬间一股清香扑鼻的花香就沾染到了碎瓷片上。
“明月姐姐,你回來了啊。”轩辕战已经等了很久了,等得他都快睡着了,而且,明月走之前将刚开始准备得饭菜给拿走了,那时候轩辕战不饿所以不想吃,现在都已经快要饿死了,便十分希望明月快点回來。
真正看到明月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轩辕战整个人都雀跃起來了,连忙跳起來上前迎接:“明月姐姐快來快來,让本王看看你给本王带什么好吃的了。”
明月本來心中十分的忐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但是看到了轩辕战的脸,他虽然做着这样天真的动作和表情,却依然是一副成年人的模样,这让她不禁产生怀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中便又下定了决心,只有试一试,才能够确认。
“王爷,等着急了吧。”明月笑容可掬的迎上去,轩辕战马上猴急的夺过她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食盒里就躺着一碟子看上去沒什么颜色的白色小碎块,一下子脸就耷拉得很长很长。
“王爷,吃呀,干嘛傻看着。”
然而,轩辕战的表情,却让明月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她觉得,轩辕战一定是装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愿意吃呢。
“明月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看上去一点都不好吃,本王不吃这个,本王要吃米饭还有肉肉。”
轩辕战的嘴嘟起來,有些赌气,当初敏晓姐姐给他们做的饭菜可好看了,又好看又好吃,还是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哪里像这个,看上去就冷冰冰硬邦邦的,根本就不好吃。
“王爷,这个可是皇后娘娘亲自为您准备的东西,如果您不吃的话,娘娘会很伤心的额。”虽然已经有些确定他是装的,但是现在还沒有露出马脚,明月决定继续陪他绕弯子,直到他露出真面目。
“不要,你骗人,敏晓姐姐怎么会做这样的东西,敏晓姐姐做的都是好吃的。”
可怜的轩辕战不知道,他越是拒绝的干脆,明月就会越怀疑。
“王爷,这个冷冰冰的可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做的啊,这个啊叫做冰渣,跟冰棍差不多,王爷喜欢吃冰棍吗。”
明月用一只银质的汤匙轻轻舀起一勺子瓷器碎屑,银子和瓷器抨击在一起的声音,听上去很清脆悦耳,但是此时却有一种莫名的沉闷气息,让人紧张。
轩辕战将信将疑,老实说这样的东西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吃的好不好,不过明月姐姐这样用勺子装着,又有一点像了,轩辕战的心中十分的纠结,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尝试一下,这样的表情看在明月的眼里,又是一个证据。
“可是,这个看上去不好吃。”沒过多久,轩辕战终究软了下來,他是害怕,如果他不吃这个东西,敏晓姐姐会不会不高兴啊,会不会很伤心,不行啊,他不能够让敏晓姐姐伤心啊,姐姐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弟弟呢。
“王爷,您要先尝一口啊,要是不好吃,咱们就不吃了嘛,您闻闻看,看香不香。”
明月将勺子伸到了轩辕战的鼻子下面,晃了晃:“香不香。”
轩辕战狠狠的抽动了两下鼻子,闻到了一股玫瑰花的味道,立马喜笑颜开:“香啊香啊,香死了。”
明月趁热打铁:“王爷,來,吃一口吧。”
轩辕战的脸在慢慢的靠近,而明月的手有些颤抖,但是她的心中确信,自己一定是正确的。
想一想南宫天凌,皇上交代给她的事情,一定要办好,保护好段敏晓的安全,同时,也一定要维护皇家的尊严,维护皇上的尊严,她是不会允许段敏晓乱來的。
想到这里,明月的心一横,将勺子又往前伸了一点,这一盘子瓷器碎屑,上面还沾染了花纹,而且,由于时间匆忙,明月并沒有将它们砸得非常碎,所以,如果他是正常人,一定能够一眼看出來这是什么东西。
很好,还在装。
轩辕战闻到那样香喷喷的味道以后,虽然还是沒有什么特殊的欲望想吃,却比刚才好一点了,为了不让敏晓姐姐伤心,他决定稍微吃一点,大不了,吃一口以后,再去问明月姐姐要饭來迟呗,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來吧王爷,吃一口吧。”到了最后,明月将勺子狠狠的往轩辕战的嘴巴里一送,硬邦邦的瓷器碎屑立刻就到了轩辕战的嘴里。
“呜呜呜,不要啊。”
轩辕战察觉到这不是吃的了,想要挣扎,却敌不过明月这个练家子,其实他们两个都是武林高手,只不过现在,一个已经成了个傻子,所以明月轻而易举的就将勺子伸进了轩辕战的嘴里,并且不让他拿出來。
“呜呜呜……”轩辕战无法张开嘴,眼泪都掉了下來但是明月依然不管不顾,将在他嘴里的勺子抽出來,那银光闪闪的勺子上,已经沾染上了血迹。
轩辕战的嘴角淌着鲜血,“呜呜呜”的哭了起來,但是,明月依然不愿意放过他,又舀了一勺,捏开他的嘴,狠狠地灌了进去。
“呜呜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