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跟卞六姐在画舫上,顺着秦淮河漂流着,俩人趁着夜色撩人,灯火辉煌,就在船舱中的小卧室里翻云覆雨,肆无忌惮,楼船漂流着,船夫却不敢怠慢,在船舱外边卖力摆渡很辛苦,王之正却跟卞六姐卖力巫山更辛苦。
俩人风流到午夜,王之正才觉得疲累了,他坐起身,抱着风流的卞六姐,看着船舱外边,不禁得意的笑道:“这画舫上风流一夜,真是第一次品尝,六姐,你们真会发明各种享乐的方式,让男人累坏个身体呀。”
卞六姐枕着王之正的手臂,娇声说道:“当然了,您这京城贵胄都觉得享受,说明烟雨楼品味还算可以,我们既然是做这一行,那就要在这一行里边做出来特色呀,不然客人们怎么会买我们的帐?”
王之正看着窗外的阁楼仍旧是灯火通明,问卞六姐:“金陵城没有宵禁那,难道整夜都处于营业状态麽。”
六姐说道:“不是。城里有宵禁,但是秦淮河畔是金陵城最大的销金娱乐之所,当然不能宵禁,大家都是夜晚来玩,你禁了岂不是伤了元气?”
王之正抚摸着卞六姐的秀发问道:“既然你们秦淮河畔的勾栏瓦斯如此赚钱,为什么国家收厘金的时候,却收不上来呀?”
卞六姐如果清醒,是不会回答王之正这种问题的,好在她刚才被王之正折腾的意乱情迷,一时脑子也不算清醒,就是对王之正有问必答。
她冷笑道:“狗屁!厘金是不交,你却不知道吧,我们也省不了钱呀,你以为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没有人罩着,就能在这做?当然要把官老爷,地方世族喂饱,官老爷,世族赚足赚够,你才能安稳经营。”
王之正心想,厘金如果收到国库里,皇上也不会整天愁着没钱打仗。
江南省商业如此繁荣,国家却一分钱厘金都收不上来,原来都是被东南官僚财阀把持这财路呢。
王之正叹道:“喂官老爷的钱,如果能够上税给国家,也可以解决一些财政难题,”
听了这话,卞六姐坐起来呵呵吱吱笑了起来:“好了吧!我得爷,真是想不通,你都无官一身轻了,还要忧国忧民,皇上都不担心这个,你倒是在这想这么多,累不累,嗯?”
王之正自失的一笑:“呵呵,我是做官做出来后遗症了。那些官老爷,地方世族,赚的盆满钵满,当初魏忠贤派人来收税,他们却要闹着造反,真是无耻。”
卞六姐拍拍王之正的肩头说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复社的,你既然是复社的老大,却不为复社着想,我告诉你吧,你们复社的,哪个不是江南世家大族呀?哪个在这秦淮河畔没有产业?张溥先生也有好几座酒楼呢!要是官府来收税,复社不是先反了?”
王之正呵呵一笑:“这个我知道。我这个复社的主持人,是张溥先生请来的,我可没什么权力,就是给张溥兄撑撑门面。”
卞六姐用电眼盯着王之正嗔道:“得了吧!张溥那么大的面子,都怕复社不够牛逼,势力不够大,还要到京城把您这个国公爷的儿子,前朝的禁军大统领请来撑门面,真的是够有面子了!”
卞六姐毫不客气的讥讽着张溥,让王之正不禁心想,看来这江南的商户,对复社也真没什么好印象。
“算了,不想了,真是的,都说了有花堪折尽须折,怎么又在想这些个烦事!”
说着,王之正一把将卞六姐搂进怀里:“卞六姐,你说的真对,我就不该”
“你就不该管闲事,真羡慕您又是贵胄,又清闲,多好,女人跟着你真好!”卞六姐羡慕的说着,把脑袋贴在王之正的胸膛上,开始对王之正进行勾引之能事。
王之正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勾引,于是一翻身跟卞六姐又开始激战起来。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王之正才抱着卞六姐从美梦中醒过来,他低头看看怀里还在酣睡的卞六姐,由看看窗外,已然是天色大亮,时近中午了。
王之正只觉得脑袋沉沉的,心想,酒色过度真是伤身,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又跟这卞六姐这个婊子通宵鏖战,透支身体,居然脑袋沉沉的。
但是看到卞六姐睡得跟死猪似的,也不忍心把她弄醒,于是就搂着她躺在床上想事情。
他想不通为什么卞六姐这么怕钱谦益知道夏云姬的身世,莫非背后牵扯这哪位权贵?
说实话,夏云姬的祖父杨惠桓,他也并不熟识,只是在朝堂中见面点头而已,但是从来没有见魏忠贤提过这个人,只见过杨惠桓参加过阉党的会议一两次,莫非他被名列阉党,流放西南,是另有隐情?
算了,先不管了,既然卞六姐不同意钱谦益为夏云姬赎身,那就算了,反正这个大活人摆在这也跑不了,回头问问什么情况,打听出来有什么隐情再说吧。
王之正正抱着卞六姐躺在床上想事情,突然,“砰——”一声,门就被撞开了。
卞六姐吓醒了,尖叫一声钻到王之正怀里,王之正警觉得盯着门口,只见一个穿着锦绣华服的青年男子,气势汹汹带着几个随从,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盯着床上的俩人。
卞六姐看到那个人,于是赶紧解释道:“荀公子,您怎么,您怎么进来了?”
那个叫荀公子的人骂道:“好你个臭婊子,你说你招呼几位客人,怎么把这个野男人招呼道床上啦?!”
卞六姐笑嘻嘻说道:“荀公子,我和王先生昨夜喝酒喝到五更天,醉了,所以就……您就别跟我这个婊子置气了好么?”
荀公子怒道:“你这个骚货,明明是你自己想乱搞,却要说喝多酒了,奶奶的,我花了那么多钱到你身上,让你多陪我几次你都不陪,这个狗东西给了你多少钱?”
王之正冷笑道:“我一分钱没给又怎么样,两情相悦当然要睡觉,你是谁,管这么多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