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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山托着顾远的腰,把他抱在自己胸前,半闭着眼睛,手搭在顾远的背上,感受着手底下少年肌肤的细腻紧致。
顾远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只觉得王重山的抚摸像用一只轻柔的羽毛在身上不停撩拨,让人昏昏欲睡。
王重山看顾远渐渐眯起的眼睛,贪睡的模样像极了母亲养的那只白色波斯,心下念起,伸手挠了挠顾远的下巴,“不许睡了,才下午就睡了,当心晚上睡不着,醒醒我和你说件事。”
顾远才要堕入梦乡又被王重山拉了出来,睁着迷茫的大眼无辜地看向王重山。
王重山用拇指摩挲着顾远的眼角,让他更加清醒些,“不是要从家里搬出来吗?不如就搬过来吧。”
顾远一下就清醒过来,斜眼看着王重山,“千万别,我可在家里是交待过了要到学校寄宿,到时候被揭穿,你要我怎么交代?”
王重山咬咬顾远的鼻子,积极地出谋划策道:“那有什么?万一事情被揭穿,你爸妈估计还要为你感到愧疚。”
顾远疑惑地对上王重山意味深长的眼神,一下子明白过来——
自家爸妈如果发现信誓旦旦为了学校要求寄宿的儿子却住到外面为的是给客人让屋子,平息家庭风波,感情异常丰富的黄女士会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吧?
王重山看到顾远眼底的迟疑,继续加码利诱,“一中的宿舍是八人一间,没有空调,没有洗衣机,没有独立厕所,无网限电,十点门禁……”
王重山每数一条顾远的脸就黑一分,说到最后顾远额上终于滴下冷汗来,“你别说了,我搬过来就是了。”
王重山满意眯起眼睛,捧着顾远的脸烙下奖励的吻。
接下去的日子过得真如流水一般,顾远在学校,家里和王重山身边连轴转,忙得眼花缭乱。
王重山虽然温柔体贴,但每周都会固定要他两三次;黄玉珏和顾潜声对他的关心表现在那日益增多的补汤和小点上,而且每每都要被来小白瓜分走一大半。
最让顾远觉得疲于奔命的是高二逐渐繁重的课业。虽然他有上一世高三奋斗的记忆,但为了考试硬塞的知识比较不牢靠,顾远发现自己在应付灵活变换的大题时的力不从心,为了能有完全的把握进入b大,顾远只能要求自己更加努力地将知识吃透嚼碎。
一番苦熬下来,不仅黄玉珏在见面时捧着他的脸叫心肝,就连王重山在床上也抚摸着他眼下的青色,用命令的语气警告他要好好照顾身体。
好不容易熬到期末考后,班上的气氛也难得活跃起来,这其中的原因不仅是即将到来的寒假和春节,还因为一中多年一来的传统——寒假游。
谁也说不清一中的这个传统究竟是怎么来的,反正每年的寒假,一中的整个高二年级都会有一次集体出游。地点和时间视当年的假期长短和春节的日期而定,以前也不乏有出国到加勒比小岛上玩一圈的。
今年顾远他们这一届由于假期短,放假时间又离春节较近,只能选皇城附近的小景区。好在也没有人在意这个,一中的学生大多都把境外旅游当初常态,他们在意的是能摆脱学习的压力和相好的同学玩一玩,闹一闹。毕竟到下一学期,学习压力更大,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出国。
定下来的目的地是皇城附近郊区的的一个温泉山庄,据说是隔壁班学生父亲参股的产业,一中浩浩荡荡几百人过去也能将将住下。
大巴车上,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聊着,少了往常的竞争和压力,被当下和谐的气氛感染,顾远在感兴趣的话题上也时不时地插两句嘴。
三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所有人都拉着自己的行李下车,这时的顾远又再次被大家诡异的视线包围,原因是他两个超大尺寸的行李箱外带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
只是短暂的两天郊区旅行,大多数人只简单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更有人是背了个背包就过来的。见顾远艰难地拉着那么多行李,立刻有不少人开口调侃道:“行啊,顾远,东西这么多,你是搬家还是移民啊?”
“我看是阿姨肯定让你带了不少好吃的吧,待会记得给大家分分吧!”
“我看行,阿姨手艺那么好,别让这小子自己私吞了。”
面对这样善意的调侃,顾远只能回以苦笑。
当初听说顾远要参加集体旅行,最兴奋的人莫过于黄玉珏了。她亲自从顾远用惯了的东西里挑拣出两大箱,在顾远的百般要求下才减成了一箱;不甘心的黄玉珏又动手做了酱鸡腿,卤鸡翅之类的好料让顾远塞在包里,叮嘱分给同学们。
等到顾远临出家门时,已经有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在手了。走到楼下,顾远又被王重山的司机拦住。
“少爷怕您在那里住的不习惯,特地叫家里的保姆给您收拾了一些平时用得顺手的东西,少爷的意思是请您务必带上,不要他担心。”
顾远望着手里又多出来的一个超大行李箱,默默无语,迎风留下两行热泪。
不堪的往事回忆完毕,顾远还得老老实实地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跟在大部队后面找房间。
这一片的温泉山庄全是老式的木制结构的外观,温馨而典雅的内部装修。由于一中高二年的人数众多,所以在房间的分配上是打乱班级学号四个人一间房。由于负重过多,等气喘吁吁的顾远拿着钥匙找到自己的房间时,房里的另外三个人已经到齐了。
看到顾远艰难地拉着行李进门,坐在最靠近门床上的那个浓眉大眼的男孩立刻跳下来帮忙,顾远也顾不上客气,两人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把顾远的行李拉进了门,男孩又回去整理自己的床铺去了。
顾远长长地松了口气,只觉得累手脚发麻,腰酸背痛,不过现在终于有空好好打量自己的房间和室友了。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但家具电器也算一应俱全,还带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可供洗澡。房间里四张单人床成田字分布,除了刚刚来给顾远搭手的男孩外,靠窗的两张床已经被另外两个人占走了,两个人也正忙着收拾东西,谁也没有看顾远一眼。
顾远看看自己庞大的行李阵容决定先和室友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大家好啊,我是高二三班的顾远,很高兴今天能有缘和大家住在一起,大家都相互认识认识吧!”
三人都听下了手上的动作朝顾远看来,最先有反应的是靠左边窗户的那人,听了顾远的话只是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埋头铺床,不搭理顾远的话,连和他对床明显认识他的少年拉拉他的衣袖也不理睬。
少年冲顾远尴尬的笑了笑,“我叫吴襄,是一班的,很高兴认识你们。”然后,他又小心地指了指身旁的少年,“他是蔡博文,和我是一个班。”
顾远礼貌地冲吴襄点点头,都是文科班的,平时也是熟脸。只是……顾远看着冷着一张脸,手下动作越来越重的蔡文博,明明自己没的罪过他啊,怎么他对自己的敌意这么明显?
“怎么三个都是文科班的啊,那不是只有我一个理科生孤军奋战?”顾远对床那个浓眉大眼的男孩已经收拾完床铺了,正盘腿坐在自己床上,冲顾远夸张地挤挤眉头。
“我是八班的曹万凯。不要羡慕,不用惊讶,本人就是今年一中的校草,曹万凯,曹小帅!”
曹万凯掷地有声的宣言话音未落,顾远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蔡博文和吴襄也忍不住笑出来声。
不是他们不给面子,实在是曹小帅虽然长得浓眉大眼,精神是精神,但北方气质的五官绝谈不上精致,更别提在都是人中龙凤的一中排上校草的名号了。
虽然顾远没有捧场,但显然遭受过不止一次打击的曹万凯压根没放在心上,反而还热心地指着顾远身后的行李箱,关切地问:“你还不整理吗?待会要集合了!”
顾远扬起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他突然感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