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在西方？”青鸾细细思索着鸠千古送给芷杀的话，“西边那么广阔，何处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呢？”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我们一路向西，总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芷杀随口说着，一边顺手摘下路边小树上的小野果，放在左手抛玩着。“鸾儿，我有一种预感，五行至宝，最后一定会落在我手中。”

“你总是那么盲目的自信。你知道吗，我现在也有一种预感。”

“哦？”芷杀停下脚步，疑惑的等着青鸾的下句话。

“我的预感就是，我现在无比的焦虑与盲目，如果再找不到歇脚的地方，或者再没有兑金之魄的消息，我就要把你吃掉……”说完青鸾一脚踢向芷杀。

“鸾儿，你不要那么生气嘛，我说真的，从小到大，只要是我预感到的事情，最后都会成真的。”芷杀一边躲闪一边笑喊着。

“哼，你要是这么厉害，还修行什么，不如直接去做神仙好了。”

“鸾儿，你信我一次嘛。”

“好，芷杀半仙，你既然预感那么准，我请问你，哪里才会有兑金之魄更多的消息？”

“咳咳，这个嘛……鸾儿，你是知道的，预感这种东西呢，来与踪影去无痕迹。他们就像天地一样变化莫测……”

芷杀说到这里，看着青鸾越来越青的脸色，赶紧转化话题：“鸾儿，你看我们现在是到了哪里了？”

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青鸾的注意力，她环顾四周，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个破旧腐败的小村庄，村庄里面破败的房屋前堆满了农户的柴火，四周静悄悄的异常安静，却没有一丝人气。空中偶尔有寒鸦飞过，更为这空荡凄清的村庄添了一丝神秘。

没有人吗？青鸾心中疑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整座村庄里的人没有了？

一阵风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跟青鸾说着什么私密话。怕是这株与村龄同岁的古树知道了什么秘密，希望通过清风召唤着它的村民们回来。

“一个村庄消失，所有的村民都死去的原因很多，也许遭遇一场抢劫，遭遇一场杀戮，比如碰上一场流血的战争。这些都不足为奇。但是，一个村庄完好的存在着，村民却消失了，没有尸体，没有血迹，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征兆，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青鸾芷杀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解与慎重。

“能够凭空让村民消失的，应该也是修行之人吧。只是，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村民都只是普通人啊？”

“也许是这些村民见到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

“那也不能随意处置这些无辜的人吧，生命都是可贵的。怎能凭自己喜好就肆意杀戮。”

“有时候真的很不能理解你的想法，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弱者是没有权利主宰自己的命运的。这些村民的生命如此脆弱，在强者眼里，就如蝼蚁，谁会去在意蝼蚁的生死呢？”芷杀随口说道。

“没有失去过的东西人们才不会珍惜，他们虽然弱小，但是也有活着的权利，我以为修道是为了提升自己，而不是主宰别人的生死。芷杀，你又是为什么要修行呢？”青鸾的语气低沉，她淡淡的说道，浑身散发着一种悲悯世人的情怀。芷杀怔住了，良久，他淡然一笑，微微耸肩：“我天生水身，天赋惊人，若没有强悍的能力，早就被离殇教抓去练功当药渣了。身处这到处雷电的世界，除了修行，我还能做什么呢？”

青鸾诧异的看了一眼芷杀，她当然知道世间有一个专门的邪恶教派，专抓天赋异禀的孩子去做药渣，因为被天道不容，所以被正派追杀了几千年，这就是芷杀口中的离殇教。但是这个离殇教派隐藏极深，从未被完全铲除。从认识芷杀以来，便知他乐观随性，原以为是未受过疾苦磨难，所有青鸾完全没有把芷杀与这个邪门的宗派联系起来。但是芷杀如今这一席话，竟透着莫名的沧桑与无奈，青鸾心底开始有些好奇，不知道在拜入长天宗门下之前，芷杀他到底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干嘛这样看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芷杀又恢复了嬉皮的笑脸。

青鸾撇撇嘴，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会他。

“鸾儿，既然你那么看不过去，我们就查一查这村民为何无故消失吧，反正现在兑金之魄也毫无消息。好不好？”

“好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不要叫我鸾儿，跟你很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