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
三人纷纷抽出佩剑,剑身笔直,锋芒毕露。最奇异的是剑身深处布满了纹路,那些纹路就像是经脉骨骼似的置于剑身之中,且剑刃处有深色液体流淌,三柄利剑一经出现,整个气氛忽然一变。
剑脉,剑骨……剑髓!
所有人的心脏狠狠的跳动着,这是真正的地阶兵器啊。
器有脉则为黄阶兵器,器有骨则为玄阶兵器,器有髓则为地阶兵器,器有魂则为天阶兵器,器有胎则为神兵,器有灵则为圣兵,至于器有心那是传说中的东西,称之为——灵兵。
俗话说铸脉生骨,铸髓生魂,铸胎生灵,至于铸心,那是传说中的故事,许久许久都没有出现过,唯一出现的一次据说是千年之前,为兵尊者所铸,只是后来下落不明。
铸有器髓,拥有自主战斗能力,武者可脱手而战,若拥有多把地阶兵器,战斗时,武者几乎不用出手,几把兵器就能耗死对方。
言归正传。
三个生灵境的强者,且都配着地阶兵器,这一战足以让所有人挪不开眼。
二话不说,三人同时挥剑,剑气汹涌,如长龙踏来,纵横交错时发出惊天巨响,气浪掀开,所有人齐齐倒退。
三人却是不动如松的站在原地,冷眼瞧着对方,浑身战意澎湃,衣袂飞舞。
“好可怕的力量!”
“生灵境的实力加上已经生出剑髓的地阶兵器,当真如虎添翼!”
“他们仨现在恐怕都有对战生灵境一品的实力!”
周遭那些零散的武者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声音很轻。
众人议论见,三人一挥手,三柄长剑脱手而出,高空中交错碰撞,火星四溅,气势汹涌。
“脱手而战,当真是地阶兵器啊!”
“太精彩了!”
“真是神奇,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地阶兵器之间的争斗呢!”
说话间,锵锵声不绝于耳,持续数十息却斗得旗鼓相当,不多时,三柄长剑归于三人手中,三人眼神一变,脚步横挪,做好了再次交手的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轻咳突兀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起吸引了过去,顿时眉目一跳,神色一惊。
不远处,那一身狼狈的壮汉睁开了眼,捂着胸口一阵咳嗽,或许是察觉到周围的异常,他抬头望来,睁大了眼瞳,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忽然间他仰天大笑起来:“出来了,真的出来了,哈哈哈……”
放声大笑间他站了起来冲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武者,那是州主府的人也是刚才把他从深坑之中抬起来的那个。
那纳气境七品的男子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去,可是壮汉的速度很快,眨眼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还没等那人作出任何的反应,壮汉对着他一顿搓捏,手在动嘴也在不停不休的嘀咕:“是人,真的是人,是跟那家伙一样的人,哈哈哈……”
话到最后又是一阵仰天狂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们从来没见过任何强者像他这般失态。
还有他这话说得也太奇怪了,难道他自己不是人吗?
至于那个州主府的武者则满头黑线。
刚才他只感觉一道高大得足以令人窒息的身影挡在面前,他以为对方会对他出手,可没想到却是做出了这样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举动。
忽然间,壮汉想到了什么,笑声嘎然而止,举目四下望去,很快锁定还在昏迷的少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立即赶了过去。
俯身蹲下,他第一时间查看少年的命息,感觉到后者呼吸均匀后放松了口气。
壮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狠狠的吸了口气,这一吸气,顿时喜上眉梢:“他燚叔说得果然没错,外界的灵气竟然如此充裕!”
这个时候,身材矮小的州主毕恭毕敬的来到他面前,谄媚笑道:“这位兄台,小的是这铁州的州主,兄台二人远道而来,不如去在下的府上休息休息,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壮汉低着头斜着眼睨视州主,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手中紧握的佩剑上。
州主顿时觉得自己大意了,连忙将剑收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见此,壮汉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却未置可否。
他在思考这个刚突破生灵镜不到半年的矮胖子说这话到底是什么目的。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茅岗和袁惜逢快步走了上来,在此之间他们已经将佩剑给收了起来。
“兄台,在下府中奇珍异物应有尽有,兄台若不嫌弃的话可去参观一二,到时候若是瞧得上哪件宝贝,在下绝不吝啬,直接赠予兄台,不知兄台有兴致否?”茅岗笑呵呵的说道。
袁惜逢皱了皱眉,不甘示弱的说:“兄台,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是去我袁府当座上宾,我袁惜逢愿意拿出四分之一的铁矿赠予兄台!”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所有人都忍不住呼吸加剧。
四分之一的铁矿?
那等于分出了自己四分之一的家产给他啊,这袁惜逢是疯了吗?
州主和茅岗俩人齐齐回头死死的等着袁惜逢,后者却是将脑袋转向一边,理也不理。
听到这些话,壮汉算是有些眉目了,嘴角缓缓上扬。
这不就跟森林里那些实力低微的妖兽想法设法的讨好他想依附在他脚下是一个道理吗?
找一个大树乘凉,想法不错,可不是每棵大树都愿意有人坐在自己的树根上乘凉的。
他段弈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
可转念一想,现在人生地不熟的,他和段冕能往哪走,最好的办法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熟悉一下环境吧。
这时,他才有兴致打量起刚才说话的那三人。
周围这么多人,这三人的修为是最高的,看来得从这三个当中选一个。
段弈的目光依次从州主,茅岗,袁惜逢三人身上扫过。
“不行,这家伙太矮了,长得跟黄鼠狼似的,贼眉鼠眼的!”
“这家伙又太胖了,不行不行!”
“这个还将就,炼体阶段应该下过苦功,看周围刚刚的反应,他开的条件貌似也是最好的,就他了!”
打定主意,段弈将昏迷不醒的段冕抱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后者身上那遍布尘土的黑袍上抖落下些许尘埃,没人发现上面绣着的那柄火红长剑轻轻颤了颤。
“我的能量已经严重透支,需要时间和矿精来恢复,不会太长,这段时间你帮我照顾好他!”一道虚弱的声音传入段弈耳中。
段弈的神色立即变得肃穆起来,不敢犹豫,连忙应是:“你放心,我会的!”
再没有回应响起。
段弈猜测前者多半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转过身,见所有人神色古怪的看着他,段弈愕然。
也不怪旁人,毕竟他刚才的作为在外人看来只是自言自语。
轻咳了一声,段弈也懒得解释,淡淡的撇了袁惜逢一眼:“带路!”
所有人不敢置信。
袁惜逢却是受宠若惊。
虽然在意料之外,不过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条件是最丰厚的。
“来了来了,兄台这边请!”袁惜逢跟了上去,临走之际回过头看着州主和茅岗,欲言又止,耸肩一笑,不过这笑容却含义颇深。
州主和茅岗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任他俩抓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那壮汉没有选他们的主要原因不是他们的条件不够吸引人,而是他俩的外形实在不招人待见。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选择标准。
毕竟他刚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出来,一下子又见到这么多人,他尚未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也并不很清楚对方仨开出的条件具体都代表着什么,他做的选择主要是凭着第一眼的感觉,其他的条件对目前的他而言倒不如这个重要。
袁惜逢走在最前方带路,五十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袁府武者跟在后面,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留下州主和茅岗俩人在原地一脸嫉妒。
“走!”不多时,州主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紧接着茅岗也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带着一票人离开了。
此处落幕,周遭的武者们也开始渐渐离去。
风静了,夜深了,一切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地面那巨大的深坑却好像在不甘的呐喊着,这夜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