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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漾一把掀开叶涵的被子,河东狮吼道:“快!起!来!”
叶涵被吵醒,青黑着面容喊道:“老妈!老姐又不让我睡觉。”
半响,没有回应。叶漾得瑟的抱着被子:“老妈今天出门了。还有,谁说陪我相亲的?”
“我不想去了。”叶涵将被单裹在身上,缩成一团。
叶漾冷笑,一把将被子扔在叶涵身上:“不去就算了。唉!白眼狼啊白眼狼,不知道白眼狼的衣服是谁买的?过年红包是谁给的?平日没有话费是谁充的?唉!还想着今天要不要给白眼狼买双鞋来着…”
叶涵一个鲤鱼翻身:“我亲爱的老姐,请耐心等我三分钟,我马上就好。”
叶涵快速的穿衣、刷牙、洗脸一气呵成。
临出门,叶漾看了看自家妹子土里土气的学生打扮,一头碎碎的头发耷拉着,还有几撮不优雅的竖在头上。叶漾叹气:“要不,你就留在家里休息?”
“不!”叶涵义正言辞:“为了姐姐的终生幸福,小妹牺牲休息时间算什么?”
叶漾拿出口红,给叶涵细细的涂了口红:“乖孩子,去换件衣服哈!咱这是出去相亲不是上学哈!”
叶涵看了看身上自以为得体的衣服:“我上学就穿这个,没什么突兀的。”
叶漾一个眼神瞪过来,叶涵乖乖的换了件衣服,临走前背上的背包被叶漾扯下来:“你的手机放兜里,其他杂七杂八的放我包里。”
叶涵很听话,为了新鞋子,她忍。
“记得我的眼神,我要是点头,说明我对对方还满意,你找个机会自己离开,要是我摇头,说明对方不和我口味,你找个时机带我离开。”叶漾再次嘱咐道。
“包我身上。”叶涵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
明明是这么信誓旦旦的,可在看到美食之后,理智、思绪一并被掏空,只顾着垂涎不止。叶漾瞪了一眼叶涵,兀自装起淑女,温柔的介绍道:“叶涵,我的妹妹。”
“你好。”对方温和的点头招呼。
叶涵摸了摸头发,不自在的微笑:“你也好啊。”
“你妹妹很可爱。”秦亮由衷的说道。
“她平日傻乎乎的,出门没个样儿。”叶漾客套的接过话茬。话题绕来绕去,离不开叶涵。官方而有礼。
“叶小姐要不要喝点什么?”他招来服务员。又加了几道菜,全是叶涵虎视眈眈的那几道。
这么一表现,叶漾甚为满意,秦亮要相貌有相貌,行为举止绅士得体,当下对着叶涵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吃吗?”
叶涵哪还有空搭理叶漾,思绪全在菜上,吃的头都未抬一下,全身细胞在叫嚣,吼吼。
“家里的衣服好像还没收?”叶漾桌下踢了下叶涵。
“太阳正好,收什么衣服!”叶涵极专注的吃饭,这伙食比学校的好千倍了。
“家里的煤气没关吧?”叶漾咬牙切齿。
“你傻了?早上有没有烧饭,根本就没开啊。”
“你的—作—业—写—好—了—吗?”叶漾咬牙切齿的发誓,下次带叶涵出来,她就不姓叶。
“没关系,晚上回去赶。”叶涵吃的急,锤了捶胸口,接着下咽。
秦亮被两姐妹的话逗乐,递了一杯饮料给叶涵:“我以前也是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写作业,现在想想,还挺怀念的。”
叶涵喝了一口,相见恨晚:“知音啊知音。我老姐自己念书就不好,只知道管我。她一不念书就忘记念书的苦了。”
秦亮轻笑的看向叶漾,总体他是满意的。
“叶涵是你相亲,还是我相亲?”叶漾气氛的忘记了地点。待回神,恨不得将舌头剪了。哪有人相亲的时候将“相亲”两个字挂在嘴边。这一刻,恨极了自己只小口的抿了饮料,反正相亲不成,还不如好好吃一顿。
秦亮轻笑:“是姐姐相亲,不是妹妹。所以姐姐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最近上映了不少好看的电影。”
叶漾红了脸,点头说好。
叶涵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角,很识趣的退场:“刚好我要回去赶作业,你们不用管我啦。我回去收衣服啦!”说完一抹嘴,溜了没了影。
叶涵漫无目的的走着,站定,大声的喊叫:“啊!啊!老娘没带零钱!”全身上下除了手机,别无他物。本以为回去叶漾会杀了自己,这下换成自己想杀了叶漾。
B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有些人,恰好遇上。
叶澍背着相机,走走停停,拍了一张又一张的风景。
太阳极好,吹着入冬凉凉的风,叶涵竟觉得一点都不冷。她就这样一路跟着,走走停停。少年极认真的看着自己拍的照片,景物画般优美。她忽然觉得相机和叶澍很配,而自己的画风格格不入。
“阿少。”叶涵喊出口,就后悔自己打破了这幅美丽的画。
少年回头,轻轻颔首,接着摆弄相机。叶涵跑上去,叽叽喳喳:“你好像文艺小青年,我都认不出来了。”
“你不觉得很美吗?”他对着不远处懒洋洋的狗拍了几张,声音低而清晰。喧闹的小城,人人眼里洋溢着笑容,不似大城市般冷冰。
“肯定美啊,老娘的地盘能不美吗?”
她明目张胆的尾随其后,像个导游介绍着一砖一瓦,明明她也知之甚少,胡诌起来。
“啧啧!这口井不得了!以前有妃子掉进去死了。”
“哎呀呀,这棵大树更不得了,有皇帝上吊过。”
…
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被叶涵渲染了一层灵异的感觉。
“你太吵了。”叶澍忍不住开口道。
“可是我不说话很难受啊。”叶涵接话,笑的一口牙齿亮晶晶的:“你太安静了。”
他最擅长的本事就是缄默不言。
“帮我一个忙。”叶澍倏地开口。
“什么忙呀!”
“背景。”具体来说假装路人,他指了指那座掩映的木桥,生机勃勃缺乏人气的风景。
“我这么漂亮?可以当你的背景啦?”当下兴致勃勃点头。
叶澍:“…”
“行是行,只是…”她艰难开口,言辞恳切:“我缺少一个当模特的道具。”
…
如愿以偿的捧着奶茶,她重重的吸了几口,心情明朗极了。
“不用摆剪刀手。”叶澍道。
“哦。”她老老实实的放下手。
“再往后几步,不要正脸,侧脸45度,很好,拿着奶茶不要喝。”
叶涵皱着眉头抗议道:“拿着奶茶不喝的路人不是更奇怪吗?”他只是不喜欢她大力的吸着杯子都变了型,毫无美感。
“可以。”叶澍微眯着眼睛看镜头,调焦距。“再往前走两步。”
树影摇动,阳光斑驳。少女看不清表情,唯剩下背影。
两人无声,静的仿佛空谷无人。也许生活中有时不需要言语交流,只需一个眼神,足矣!太阳宣泄下来,洒在女孩身上,如诗如画,和头顶的天空一样美。女孩是桥的背景,风景是女孩的背景。
“给我看看。”她蹦跶着跑过来,兴致勃勃。
“不行。”
“为什么?”
“我的相机。”他说完头也不转的走了。
小气!叶涵跟着叶澍后面,瞪着他的后脑勺,暗自腹诽。时间不疾不徐,步调出奇一致。走了几步,叶澍见她没跟上,回头看女孩一脸纠结的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上前:“怎么了?”
“我觉得大肠和小肠之间有种交缠错乱的感觉,十二指肠和干细胞在咆哮。”
“说人话。”
“咆哮着想passwater(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