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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姐说不上来对李子睿什么感觉,自上回结伴旅游后,两人基本每日都要聊半个小时以上,大多时候都是辣姐说李子睿听着。直到有一天李子睿说有事,这一联系,就是一星期。素来基本都是李子睿主动找辣姐,习惯这玩意儿太容易养成了了。辣姐等了两天,心想着也许他真的有事忙,待第五天,终究等不下去,琢磨半响,发了消息过去。
辣姐:在吗?
没有回复。
辣姐挠挠头,寻思着拉黑李子睿,这小子单子肥了,现在居然敢不回自己消息了。又想着再过一小时,他若不回,她就真不理他了。拿书出来没翻几页,看了看手机依旧没消息,她感觉等了一世纪,一看时间才过去五分钟。
见鬼了!
书是看不进去了,收拾收拾,备齐书包去操场上走走。
逛了半个多小时,风一吹,愁绪也吹没了。辣姐觉得自己成熟不少,要放在以前,她这暴脾气,不得掐死李子睿不可,而今她竟能轻而易举的原谅他,并觉得等待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手机响,李子睿回了消息。
李子睿:在。
很简单的一个字,辣姐看得直皱眉头,以往他回复的字数不仅多且快,间或发点表情包,她时常能被他的表情包逗乐。
关了4G网,直接退了QQ。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辣姐没忍住开了流量看李子睿消息,历史记录还停留在那个“在”上。一种奇妙的感觉盈满心头,或许以后李子睿都不会联系自己了,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按捺不住思绪,又发了消息过去。
辣姐:在忙?
这次,李子睿回复的很快。
李子睿:没。
辣姐:怎么了?
李子睿:没事。
这场对话无疾而终,谁也没有主动在找话题。隔天辣姐又恢复了正常生活,吃饭、上课、复习,期间也有男生约她玩,不自觉的,她会拿他们与李子睿相比,什么时候起,她觉得李子睿是个不可替代的存在。遥想复读那会儿,辣姐可没有拿正眼瞧过他,她最烦的就是学习成绩好还玩的开的人,偶尔她经过他位置时故意踢一脚他的椅子,看到他抬起头气呼呼的模样,她就觉得真痛快。
辣姐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若她真惹到李子睿了,她希望两人摊开话儿,别藏着掖着憋死人了。而李子睿显然没有这么想,一连一个星期没有踪影。
终于辣姐又忍不住了,拨了他的电话,这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和他通话。
“李—子—睿!”她冷硬着语气。
“辣姐?”他语气中的怀疑让她很不爽。
“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你了?”
“为什么这么问?”
倏地,耳根发烫,他的声音撞击着她的耳膜,辣姐哼出一口粗气,忽然觉得这种质疑很多余,他没有什么义务非得联系自己不可。
“你最近很忙?”
“不忙。”
瞧瞧!不忙也不找她!转念一想,我是他谁啊,凭什么让他找啊。
不爽,太不爽了。
语气一转,她轻笑出声,略微带着温柔的语调:“上回你说给我介绍,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李子睿愣住了,隔了几秒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你这样的。”她脱口而出,咳了几声:“像你这么高,这么聪明的,当然了,不要这么呆的。”
李子睿哦了声,而后没了下文。
两人联系又多了起来,相较于最开始还要少很多,辣姐厌倦了这种相处模式,某日聊天故意旧事重提:“你介绍谁给我认识?”
“你很想谈恋爱?”他问,声音不咸不淡。
“对呀!”辣姐笑,头发被风吹的直往眼睛里钻:“叶涵和许芬都脱单了,就我一人孤单在湖面成双了。”想当年,她们可是响当当的三剑客。
“为了恋爱而恋爱的恋爱,确定是你想要的恋爱?”他问,语气有些燥意:“我认为的爱情是不期而遇的,人要忠于自己内心的悸动。你能接受一个陌生而毫不相关的人成为你余生唯一的陪伴?”
“能接受啊。”
抑郁多日的心情像窗外的云被风轻飘飘吹散,乌云密集透不过气来,脚下满地黄叶被风吹着打着卷儿去了很远的地方。
李子睿轻轻道:“好。”
过不久,李子睿发来信息:待会我室友陈锋会加你,你同意下。
辣姐看到这句话,蹭了蹭手心,心里就一个声音,反复告诉她:哦,李子睿真不喜欢我。
她回复:好呀。甚至加上一个咧嘴笑的表情。
几乎是这句话说完,手机连续震动,有人加自己。她看了看李子睿头像,不小心点开,是一片星空,曾几何时,她因为这个头像而特意去看夜空,就算没有明亮成群的星,她也觉得很美,美好到让她笑出声来,而今,她厌恶夜晚。
删除李子睿的聊天记录,接着加了陈锋。
陈锋似是没有聊天的意思,辣姐主动发了表情过去:你好!
陈锋:我应该叫你辣姐还是袁珊?(害羞)
辣姐:随你。
她讨厌男生直呼名字,她会想起小高,又讨厌叫她辣姐,会想起李子睿,去TM的两个破人。
陈锋:袁珊。
她将他归于小高一类。
辣姐:你看过我照片吗?
陈锋:(黑人问号脸)
辣姐:不是相亲吗?不看照片哪里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菜,这样吧,我们互发,看不对眼就拉倒,咱就省去交流的环节。
陈锋:(你美说什么都对)表情包。
辣姐讨厌所有发表情包的男生。
翻了翻手机,找了一张P过的最满意的照片发过去。不一会儿,她收到陈锋发来的照片,照片里的男生站在篮球场,抱着篮球,看起来清瘦,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如果不是李子睿的室友,她或许会带着欣赏的眼光看他。
陈锋:你挺好看的。
辣姐:你也挺帅的。
客套完毕。
辣姐:你喜欢我这类的?
陈锋:还行。
辣姐:老实说,照片处理过,现实中我要胖些、毛孔粗大些,脸也要圆点。
陈锋:我不是一个注重外貌的人。
辣姐:那成,现在算你是我的追求者了,我想吃薯片、果冻、饼干、山楂…给喜欢的女孩买点东西没关系吧?
陈锋:…
陈锋:我们认识还不到半小时。
辣姐:可是我对你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陈锋:…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锋绕来绕去,就是没松口说买,辣姐失了兴趣。忽然觉得聊天真是一件无聊的事儿,明明先前聊的很欢快,甚至有一天和李子睿聊到夜里三点多,那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话说呢。
疯了,真是疯了!
不一会儿,李子睿问:你觉得陈锋怎么样?
辣姐:还行,就是为人抠了点。
李子睿:要不要我再介绍别人给你认识?
那一刻,辣姐觉得心凉了。
手指按了按,两个字花了她一辈子的勇气。
辣姐:好呀。
不一会儿,有人加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子睿是个热心的好人,前提是没喜欢上他的时候。风一簇一簇从窗户缝里钻进来,身上没什么凉意,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这次是李子睿的同班同学阮方玉。聊天内容大抵相同,提起买零食时,阮方玉大方同意了,果断要了辣姐地址。
她找到一个愿意给她买零食的人了,李子睿可以谢幕了。
三天后,她收到大箱零食,掂量下,挺重的。木然回到宿舍,干脆的拆了分给室友吃,一包也没留给自己。与此同时,她收到阮方玉消息:收到没?
有时候她会怀疑和她聊天的人还是李子睿,那时李子睿时不时给自己买东西,每逢领到快递,他便发信息过来问,后来才知道,他一天查好几回物流。
辣姐:收到了。
她发了一个红包过去,阮方玉手快点开是一百元。
阮方玉:什么意思?
辣姐:零食的钱。
阮方玉:那是我送你的。
辣姐:不受嗟来之食。
辣姐:抱歉,我现在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有想谈的意思。
说完,她就拉黑阮方玉了。
顺道她告诉李子睿这个热心的大媒人:我和阮方玉不合适。
李子睿:哦。
辣姐:最近我要考试了,没空谈恋爱也没有时间聊天了。
李子睿:多久?
这一刻,辣姐产生有一种快感,她似乎折磨到李子睿了,回头一想,她是哪根蒜啊。李子睿哪里喜欢她?只不过找到一个可以聊得来的女生罢了,他也曾表示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她再妄想什么?妄想她就是他喜欢的人,心里像放了切开的大块柠檬,泛着阵阵酸。她哭不出来,就像曾经她知道小高有女朋友的那刹那,她也没哭,就觉得心里多了一条毛毛虫,钻心的难受,而现在又和那时不一样,毛毛虫不见了,带着心消失了。没关系,她告诉自己,李子睿要吃亏的多,他失去一个好女孩了,而她,不过是失去一个聊天的网友罢了。
辣姐: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
谁都能听出来她是故意的,这句话说的通俗,以后没事就不要联系了。手心有些润湿,她在乎他的回答,内心在喊:反驳我啊,霸道点儿。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过了三分钟。
李子睿终于发来消息。
知道了。
呵!知道什么?
辣姐觉得全身发冷,心像被一只手握住,慢慢收紧,疼的呼吸不过来。呼出的气带来阵阵白团,发白的唇被咬出一抹特别的红。天上的太阳是一团朦胧的光,并不能给人间带来温暖。辣姐想好歹没下雨,是啊也没刮风。
好了,她终于可以不用单恋了。
辣姐不是不登QQ,大多时候隐身,偶尔和叶涵和许芬聊聊。有时故意在线,点了李子睿的头像,看到对方离线状态。她和陈锋聊过几次,无意间提到李子睿,他道子睿最近迷上了游戏,早起贪黑的饭也不好好吃。辣姐关了手机,可笑自己内心还有期待。
寒假快到了,12班交流群没有人说话了,谁也没有再出来带头提聚会的事儿。似乎那多出来的一年只是一场意外,散了就淡了。
大三开学,要比往常忙不少,考研的准备考研,不考研的规划自己的人生安排。有一天许芬忽然问叶涵:辣姐有没有找过你。
叶涵这才发觉辣姐似乎从去年开始就没联系过她了。
“她遗世独立,羽化登仙啦?”叶涵问。
“不知道。”许芬也很纳闷,平日三人中,辣姐总是话最多性子最欢脱的人:“就怕她像陈蕾那样说不联系就成陌生人了。”
“不会的。”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叶涵当即找辣姐。
不一会儿,辣姐在三人群里冒泡了。
辣姐:找我干嘛?
许芬:辣姐,你最近忙什么?
辣姐:没忙啊。
叶涵:老实交代,是不是和李子睿浪去了?
辣姐:李子睿是谁?
许芬:…
叶涵:…
辣姐露出又浅又苍白的笑意:哈哈,不开玩笑了。在这里郑重声明,我和李子睿就一普通朋友。
叶涵:不可能,你当我们瞎啊。
辣姐:不是你们眼瞎,是我心瞎。
她说和李子睿自去年过年前就没联系过了,李子睿给她找了两个对象,若真喜欢,会将她拱手让人吗?她也提到除夕那天李子睿发了一个祝福信息。一看就是群发的,她没回。
许芬: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皖豫说李子睿是真喜欢你的。
辣姐: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可惜了我的自以为是。
现在提起李子睿,她已经不难过了,就是难以置信曾经她和他这么近过。越想越觉得神奇,继而心泛起酸,酸的受不了,她就不大愿意想起他了。
之后几日,辣姐经常往群里发各种数学题,让许芬叶涵教她。高中毕竟结束很久了,公式早就记不清了,偶尔三人探讨番,大多时候讨论不出结果,叶涵就跑去问叶澍,叶澍想了想,查了查公式,三下五除二解出来了。
“为什么做题?”他问。
“辣姐的。”叶涵挠挠头:“我也弄不清她要干什么,可能是要考教师资格证吧。”
“挺好。”
叶涵挨近坐了下来,捏他的手:“阿少,你评价下李子睿这个人。”
“为什么要评价他?”
“你的眼光我信得过。”就像他认定顾耐是真心待存存的,没过多久,两人果真和好如初,现在如胶似漆,秤不离砣。
“没有目标的书呆子。”叶澍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啊喂!这个书呆子可是12班前三名,偶尔还比你考的好。叶涵暗自腹诽。
“那感情上呢?他会怎么对待?”
“这种事得问当事人。”
“这不是不能问当事人嘛?”辣姐威胁她,若是找李子睿就绝交,她说得出绝对做得到,叶涵可不敢在老虎鼻子上拔毛。
“他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凡事不在意却处处在意,想要做到完美。”他道:“对兄弟两肋插刀,对异性瞻前顾后,内心偏向逃避,大学毕业前很难正视感情。”
叶涵头疼了:“那你觉得他喜欢辣姐吗?”
“喜欢。”叶澍回答的很快:“按照他高中的性格,这辈子也不会告白。但若是上回爬山的性格,不出几个月,必定追袁珊。”
不对啊!叶澍居然分析有误了。
叶涵赶紧将李子睿近日的表现说给叶澍听,叶澍静默了会儿:“思多必失。”
叶涵想不通了,实在不能解释这种现象,关键当事人也是极端的可笑,当年的学霸李子睿现如今听说沉迷游戏不可自拔,学渣辣姐每日早出晚归看书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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