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天晴,你就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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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涵这段时间过得真真揪心，叶澍也不知忙什么，起先她找过他几回，发了几次消息，怎么说呢，这消息也不算是石沉大海，他理她了，只不过是深夜，叶涵哪知道，隔天收到消息，遂又回复，这一等，又是隔天早上才看到，这几天她胡思乱想的多，加上微博看得多，什么测试你男朋友是否真爱你，或是一个男人不爱你的征兆是什么，这一测，条条都中，叶涵心慌了，她有信心叶澍外面没人，可也不排除恋爱谈久了，感觉消退了。喜欢就上刚谈那会儿，两人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都不嫌烦，QQ、微信聊天不断，不知从何时开始，聊天变少了，叶澍是一个极有想法的人，想做什么事便去做，就一毛病不好，不喜欢跟人报备，即使对象是叶涵。

叶涵把玩着手机，快速打字：最近很忙？

照例没人回复。

叶涵：叶澍，你千万别回复！

手机响，叶澍打来电话，叶涵想都没想，径直挂了，不一会儿，又来了电话，见好就收，深呼吸接起：“谁啊？”

“我。”

“你是谁？”

“阿涵别闹了。”他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疲倦，略带着沙哑：“刚看到你消息。”

“我没有闹啊，只是好久没联系，一时没听出你声音罢了。”

叶澍：“最近有些事。”

“什么事？”她问。

对方静默。

“OK，我不问了，没劲儿。阿少你就可劲儿做你的事吧，等哪一天我走了，别哭着鼻子找，老娘明确告诉你，找不到的。”

“你要去哪？”他的语调也冷了下来。

“我在委屈你听不出来吗？”叶涵道，声音里有些哭腔，她这多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谁惹她势必会还回去，天地间也就一叶澍让她手足无措：“你追我那会儿我就应该磨磨你，果然答应的太快，你就不珍惜了。”

叶澍的语气也软和下来：“不会的。乖，委屈完了就出来下。”

“出去干嘛？”她跳起来：“你别说你在我家门口？”

“真聪明。”

那一刻，她忽然又觉得所有的质疑全变成飘茫的虚无，挂了电话，穿上拖鞋往外冲，照了照镜子自觉穿的有些邋遢，拉开柜子门，翻了翻，没一件好看的，见叶漾挂在架子上白色低胸裙子，犹豫了会儿，套上。叶漾瘦，穿这件裙子绰绰有余，叶涵嘴上没个把门吃得多，腰上有些肉，身材要丰满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穿上了又翻箱倒柜找出叶漾那双没穿过几次的高跟凉鞋。

叶澍就站在门口，繁茂的枝条遮挡住他大半个身子，像是心灵感应般抬眼，上前几步，枝条被他的手臂带弯，刚下过小雨，叶子上攒了些雨水，这一下，弹湿了他大半个手臂。

叶涵下了台阶，觉得这一幕养眼极了：湿身诱惑啊。

叶澍皮肤极好，五官很正，唇角时常抿着，只有见到她的时候微微裂开似乎下一秒就要从他好看的唇线中蹦出“阿涵”两个字来。

果不其然…

“阿涵。”

这一刻，叶涵觉得就算叶澍十天半个月没回复她消息都可以被原谅。

她小步跑过来，一个助力，蹦到他身上，叶澍身体被撞了一下，极快的拖住她的屁股，两人四目相对，叶涵对着他的唇咬下去。

叶澍没躲，脸上有些微红，生怕下一秒屋子里会走出人来：“阿涵，疼。”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嘴角处稀稀疏疏长了些胡须根儿，有些扎人。

“你逃难来了？！”手背细细摩挲他的胡须：“原来你也会长胡子。”她很惊讶，和叶澍自相识到相恋已有四年，这四年里阿少高冷到不行，白衬衣牛仔裤，妥妥的禁欲感十足，待两人熟透了，才发现这小子骨子里闷骚的很，什么话都敢对她说，手上也没个正经。无论是怎样的叶澍，唯一不变的绝对是那臭屁的洁癖。

“我是男人。”他动了动，叶涵发觉他某个地方起了变化。

叶涵嘟起嘴，又要往上亲，叶澍别开脸：“等会。”他抱着她走到墙边，重重树影遮挡住他们，像古代富家女私会穷书生。叶涵笑嘻嘻：“你怕我家有人出来？”

“恩。”他点头：“丈母娘要重视。”叶涵双手勾住他脖子，软软的唇贴着他，伸出舌头舔他的唇线：“绿茶味儿？”

“在火车上刷的牙，刚下火车就来了。”末了补充道：“忘了带剃须刀了。”

“你累不累？放我下来。”叶涵挣扎着下来。

“不累。”双手被他反剪身后，两人紧密的贴在一块儿，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灼热的气息。叶澍轻轻含住她的唇，渐渐用力，辗转咬噬，长驱直入，叶涵呼吸渐粗，叶澍转移战地吻她的耳后，轻捏她精巧的耳朵小声问：“还走不走？”

亲娘啊，她的琉璃心，咔嚓一声碎了，脑子里轰隆隆响，听不见别的声音了：“温柔乡，美女冢啊。”手上直往他领口钻，手感可真好。

还走个屁啊。

两人又黏了一会儿，叶澍这才看清她穿的衣服，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微微显露的沟，裙子搭在腿根处，说不出来的韵味：“好看。”

“那我穿裙子好看还是穿裤子好看？”

“都好看。”他冲她耳边吹气：“害我想看不穿衣服的你了。”

叶澍来的匆忙，叶涵便领着他上附近的小饭馆儿凑合一顿。他吃的一贯不多，却也比平常要多一些，叶涵冲他笑，红唇娇艳：“阿少，你喜欢吃什么我以后学着烧给你吃。”

“你。”

“我可不能吃。”她道：“皮厚肉糙的，没什么味儿。不过我倒是想吃你，细皮嫩肉的，让姐姐捏捏看。”他扬起头，仍由她上下其手。

“阿涵，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没事啊，我不会无理取闹的。”她的理解还停留在叶澍回他家，两人暑假暂且异地罢了。

“开学我可能就不去学校了。”

叶涵这才意识到他说什么：“你去哪儿？去多久？”

“未来太多变，我没办法坐等命运的安排，现在的我给不了你什么，有些事必须早做准备。”他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一直都是。

叶涵只问：“要多久？”

“给我两个月时间。”

叶涵凝滞了会儿，压抑像荒草疯长，他是特意过来告知自己的，从他来的这一刻起，她答应不答应都是次要，他总是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男人应该有梦想，我骨子里是支持你去闯的。只是现在我是你女朋友，难免会舍不得，会无理取闹，若未来我们发生了矛盾，你要记得我今天说过的话，我，叶涵，一直是支持你的。”她不再问他想做什么，有些事勉强了，反而失去了韵味。

天晴，你就是晴天。

天阴，我亦无谓阴天。

风雨来了，留你于此。

天无风雨，我在此等你。

叶澍松了一口气，叶涵性格大大咧咧，性子却敏感，他怕触到她敏感的点儿，想了许久，此次不行还想着多磨两天，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继而内心又是一阵苦闷的空洞，他是期待她能闹一场，在他面前，她不需要多善解人意、多温婉、多体贴。

他从桌子底下攥紧她的手，一字一顿：“等我。”

她能不等吗？这男人她自己选的，活该！

叶澍没待多久，去了他外婆家，隔天的火车票赶回去。

叶涵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穿这身没什么意义。她应该相信叶澍的，就像曾经相信他一定能进全校前100名一样。可是无端的，又觉得两次情况不一样，第一次她能走进他，第二次，她却离他越来越远。或许她该思考未来该怎么走才不拖他后腿了。

叶涵回到家，叶漾已经回来了，看到叶涵身上穿的衣服，拉长了脸：“我衣服多少钱你知不知道？”上回，胡蝶寻她，叶漾着实惊讶了一把，要知道自两人上了不同的高中便断了联系，自此阳关道独木桥不同路。赴约后，叶漾直觉有些东西变了，曾经的胡蝶单纯的像张纸，为了帮她传递信儿，甚至被班主任找过一回，告诫不许早恋，胡蝶不当一回事儿，自言为姐妹两肋插刀，等她和魏浪结婚时请她当伴娘就成。而眼前的胡蝶眼神不如那时光亮，眼睛下有深深的眼袋。见到叶漾，眼睛的光闪了一下：“小样儿，在这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听到她嘴里吐出“小样儿”三个字，叶漾顿觉安慰，说实在的，她很害怕她直唤其名，仿佛那些年黏在一起的友谊都是过往烟云。

“胡蝶。”两女孩还没习惯，没像以往那般熊抱成一团。

“想吃什么，我今天做东。”

“随便吃吃。”叶漾也不好意思让胡蝶破费，又说不出AA的客套话来，琢磨着下回她再回请。

“怎么能随便吃吃呢？”胡蝶领着叶漾去了西餐厅，叶漾没多点，却也花了不少钱。

胡蝶熟练的用着刀叉问：“小样儿，最近怎么样？结婚了吗？”

叶漾摇摇头，她不大吃得惯牛排：“没有，你呢？”

“嗨！我都是有孩子的妈了。”她扬了扬手上的钻戒：“喏，瞧瞧。我老公买的，这可是当时店里最大的。”

叶漾抿唇笑，她幸福就好。

“你不找对象不会还喜欢魏浪吧？”胡蝶问。

叶漾摇头：“恰好没遇到喜欢的罢了，现在对魏浪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有他站在面前让我审视五分钟，我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胡蝶挑挑眉笑了：“你还真是痴情的种，说实话，我知道魏浪在哪儿。”这回想起叶漾来也是因为偶遇魏浪的缘故：“不过我劝你算了吧，他现在混得不怎么好，就一餐馆儿经理，一个月能有几个钱，女人这辈子跟谁都一样，看的过去就成，跟个没钱的浪费青春不说，吃糠咽菜哪受得了。”

叶漾越听越不是滋味，不为魏浪不值，眼前这个姑娘又是从什么时候世故起来？叶漾不打算问魏浪的事儿，即使她知道胡蝶一定会说，可是从胡蝶嘴里得知魏浪的境况，只会让叶漾觉得这是对那个记忆中的男孩的一种亵渎。

她静静听着，不发一言。胡蝶坐不住了：“我说叶漾，要是你还喜欢魏浪，不如去找他？”

“不了，现在挺好。”或许魏浪从不知道叶漾是谁。有些人有些事只能当成回忆，就像胡蝶，拿到几年、十几年后只会让美好蒙灰。

胡蝶又絮叨了几句，末了拉着叶漾去逛街，叶漾的工资不是很高，她并不打算添置衣服，结果一试，裙子上身尤为好看，胡蝶真心夸赞道：“这身不错，老板替我包起来。”

叶漾哪有让胡蝶付钱的道理，无法，抢先付了账，一阵肉疼。两人分开时胡蝶又加了叶漾微信，说是常联系，这段时间，叶漾时常看到胡蝶发的朋友圈，要么秀自己的车，要么秀自家的娃，要么晒坐在车上的娃，顺道照片角露出自己的钻戒来。叶漾想不通，也不想去想，胡蝶过得好不好，都是自己的选择，一个旁人，而且是过去式的朋友，她没有理由对胡蝶的做法嗤之以鼻。

裙子买来挂在衣柜里，平时上班没舍得穿。叶涵本就被叶澍的事闹得心头不舒畅，听到叶漾这句话，火气蹭蹭冒上来：“我脱下来还给你。”拉下拉链，裙子易穿不易脱，只听一声响，拉链处裂开一道口子，这下叶涵也愣住了，当下干笑：“这貌似质量不太好啊。”

叶漾拾起裙子狠狠地甩在地上：“你知道多少钱吗？！你是怎么好意思笑出来的？”

“我赔就是了，多少钱？”

“你个穷学生赔的起吗？”

“分期付款成不？”

叶漾叹气：“算了，看到这裙子也心烦，坏了更好，待会我缝缝送你了。”

叶涵语气也软了下来：“老姐，你今天吃炸药了？”

“吃的手榴弹。”自和胡蝶见过面之后，一直心神不宁，潜意识里她是想见魏浪的。这一愣神儿，事情做得一团糟，被老板说了好几回，今天做错了一表格，又被点名骂了，心情能好的起来吗？

“老妹，我说假如，这次真的是假如，假如你曾喜欢一个男孩无法自拔，但他不知道你的存在。几年后你又听到他的消息，你说你会不会去找他？”

叶涵斜睨她：“你直接说魏浪不就成了。”

“不是魏浪…。哎，你怎么知道他的？”叶漾挺惊讶的。

“在下不才，曾有幸见过千八女鬼的真迹和文采，老实说文笔挺一般的，好在感情淳朴。”叶涵坐下来，翘着二郎腿：“你今天要是不骂我，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惊人的秘密，不过我现在受伤了，嘴巴难受，不想开口说话了。”

“不说拉倒。”

叶涵最烦叶漾这样了，明明低声下气几句她就会说的事，偏偏叶漾不买她的账，害得叶涵每回求爹爹告奶奶似的跟在叶漾屁股后面问：真不想知道？我可说了。

这回她懒得兜圈子了：“其实我认识魏浪，怎么说呢，他是我做兼职那家饭店的经理。”

“你说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魏浪他有女朋友了，虽然我没见过。我琢磨着这事儿说出来对你没什么好处，徒增伤感罢了。”

叶漾叹气：“他怎么样？发福了吗？秃顶了吗？”

叶涵摇头：“还是一如既往地帅。”

“便宜他女朋友了。”叶漾轻笑：“他要是秃顶多好，最好顶着啤酒肚，这样就没人要他了，哪一天要是遇到他，男未婚，女未嫁，我也好再打他主意，真真切切告诉他我叫叶漾，young的漾。”

叶涵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潜意识里觉得魏浪不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又觉得罗徊不会说谎，再者这大好青年不可能没人打主意。

“老姐，你要不好人做到底，高跟鞋也送我呗，正好搭裙子。”

叶漾哼：“可以啊，你分期付款，看在你是我亲妹妹份上，我少收点利息。”

“不要就不要。”叶涵甩开鞋，一看叶漾瞪来的眼神，不情不愿的拾起拿到水龙头下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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