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焦烟的味道在的店铺里弥漫开来，诺维雅有轻微的耳鸣现象，在她能够看到的地方，几个客人抱着头，蹲在地上一下子起不来。血液从他们的手指缝隙当中流淌出来，诺维雅耳边能听到的声音很浅，大多数都只是轰鸣声。

她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店铺的中心处悬浮着一个穿着昆虫形状盔甲的家伙，这又是一个由科技而武装起来的家伙，毫无难度的，诺维雅想到一个非常生僻的反派，甲虫。

——雇佣兵，盔甲下的人是继承制的，大多数出场都是被蜘蛛侠打败而告终，在此出场的主要原因是神盾局没有成功关住他。诺维雅揉着耳朵，目光锁定在那个扶着梅婶婶，一脸关切的高中生身上。

这确实是个高中生，只是现在的他有了一个更加具体的名字——蜘蛛侠彼得·帕克！

“梅婶，我们应该快点逃出去。”在危险发生之前，彼得·帕克一直以为自己的蜘蛛感应来自于寇森快要泡走他的婶婶了，但现在看来，还是有更加可怕的事情。

“甲虫这次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注意他背后背着的设备，我怀疑那是声波武器。”寇森捂着梅婶的耳朵，帮她恢复听觉，同时小声的对彼得说道：“我先带梅出去。”

这位神盾局的特工在拉着梅婶离开的过程中，经过了站在原地发呆的诺维雅，他们的目光交接了一下，寇森有些担心诺维雅被吓傻了，接他对诺维雅伸出手，喊道：“我们的快点逃出去，这里很危险！”

诺维雅被寇森大力拉扯，但她不得不反手拉住寇森，并且说：“我要和我的朋友一起！”

被诺维雅叫做‘朋友’的紫人，此时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他的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也没有流血，偏偏就是昏迷不醒，快要与世长辞的样子。

他或许认为这样就能的趁着混乱脱离诺维雅的控制，计划发生了变动，他完全可以在暗地里监视诺维雅，这可比在她的手下帮工要轻松的多了。

寇森也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他和安好无事的诺维雅完全是两个极端。他顾不上多想，大跨步的走到男人的身边，准备把他背起来。

躺在地上的紫人这个时候突然抽搐了一下，他脸色惨白的捂着手腕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诺维雅的身边，“我们一起逃出去！”声音里强调了‘一起’这个单词。

寇森环顾四周，又带了几个吓懵的客人，几个人一起从被撞碎的玻璃破口走了出去。

此时的诺维雅来到了一个熟悉的视角——她站在店铺外面，脸色阴沉的看着换装成功的蜘蛛侠，他和甲虫两个人在她的店铺里来回攻防，所有的桌子椅子都成了蜘蛛侠躲避攻击的掩体。

当甲虫又一次发出一枚炮弹啊的时候，蜘蛛侠刚好躲在收银台的后面。‘——轰’的一声，收银台从当中炸开，无数带着火焰的钞票在空中纷纷扬扬的飘下来，看起来像是一场奢华的魔术表演。

站在诺维雅身边的紫人偷偷看了一眼诺维雅的表情，他很好奇诺维雅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发飙，再次使用她那可怕的力量。

但诺维雅始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她甚至可以被称作受害者。

“为什么不使用你的力量呢？只要你动手，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如果你不原意的话，让我来帮你吧···”紫人在诺维雅的耳边暗示着，他没有在语言当中使用自己的能力，生怕这样做会惊动诺维雅。

但紫人的真情劝说同样没有起什么作用。诺维雅神情专注的看着打斗当中的蜘蛛侠，在紫人第三次唠叨的时候，她皱了皱眉：“你不觉得你太吵了吗？”

紫人不使用能力的时候，这份劝说在诺维雅的看来更加苍白。她虽然迷惑了人们对紫人的外观认知，以至于寇森见到紫人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他就是神盾局的逃犯，但一旦紫人动用了能力，那谁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光从诺维雅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厌烦，但紫人却再次感觉到手腕蔓延到脊柱的剧烈疼痛，手腕上露出的那点植物只是冰山一角，这次，紫人感觉到了皮肉下游走的植物根茎，连接到脊柱的束缚，这是来自诺维雅的惩罚——一天当中的第二次，上一次，是因为他躺在店里装死。

紫人的额头上再次流下了虚汗，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地上抱头打滚，但实际上，有什么支撑着他，站在诺维雅的身边，更像是个出窍的木偶。

“对···对不起。”他咬紧牙关，说出求饶的话。

接着，疼痛消失了。

紫人踉跄了一下，才在原地站住。

“我只是在关心你。”紫人捂着手腕，他仿佛从疼痛当中感知到了诺维雅潜藏的一部分性格，那是她藏在惊艳外表下鲜为人知的部分，从灵魂中就能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透过那双近乎于凉薄的黑色眼睛，平静的审视着这个世界。

诺维雅对紫人卖乖的行为并不在意，在他们这段小插曲发生的时候，甜品店里的蜘蛛侠和甲虫，逐渐往店铺外转移。

“你的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拆的了，怪不得他们要到别的地方去打。”紫人缓了一会儿，又精力充沛的挑拨起了诺维雅：“那个蜘蛛侠，明天肯定又要上报纸的头条了。”

说完，紫人还小心翼翼的看着诺维雅的表情，她丝毫没有要动手惩罚的征兆。这就让紫人从中总结出了一条规律——诺维雅只有在他会产生危害的时候，才会动手惩罚他。也就是说，她真的很严格的遵守了她之前说的话：她会看着他，不让他造成伤害。

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这次绝对没有第二个钢铁侠闪亮登场了。诺维雅面无表情的听着紫人像是个老阿姨一样絮絮叨叨，不仅心里苦，而且还要盘算□□里的存款，是否足够再次装修店铺。

这次的甲虫拆店拆的相对公平一点，周围的两家也有波及。

另外两家的店主同样苦着脸在店外看着，几个人在一起，这大概是唯一让人觉得安慰的地方了。

“你确定你在我身上用的障眼法足够高级吗？”紫人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诺维雅迷茫的转头。这个动作在紫人看来，是对他质疑的愤怒。为了防止再次接受惩罚，他急忙突出主题：“我刚才好像看到钢铁侠了···”

诺维雅猛地抬头，同样的午后，同样刺眼的阳光，接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不远处空中悬停的甲虫和钢铁侠。

诺维雅四处寻找了一圈最后在某栋大楼外观的广告屏幕上找到了嵌在当中的蜘蛛侠。

“甲虫，不管你是怎么从神盾局逃出来的，我都会把你送回去！在此之前，你最好把从我实验室里偷走的科研成果交给我！”金红色的盔甲当中传出钢铁侠的声音。

甲虫似乎是个没有台词的反派。他动作一刻不停的冲向了钢铁侠，在大楼与大楼之间，之前那个声波武器再次发挥了作用，周围的玻璃也不约而同的震得粉碎，从高处往马路上落下。

关键时刻，是蜘蛛侠射、出的蛛网黏住了那些玻璃。

斯塔克的发明对他自己的杀伤力显然微乎其微。诺维雅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高科技的设备，反正钢铁侠并没有被影响到。

他的推进器燃烧的光芒一闪而过，一个拳头正中甲虫的腹部，姿势标准的空中ko。诺维雅能够看到穿着盔甲的甲虫被打的身体弓起，倒飞了出去，差点撞上刚刚把自己从广告屏幕上抠下来，正利用蛛丝荡过来的蜘蛛侠，他被蜘蛛侠的蛛网顺利的接住，困成了一个茧，困在大楼的外墙上。

见证这一切的纽约路人此时响起了激烈的掌声，还有人激动的叫着钢铁侠的名字，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只有诺维雅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记得到了蜘蛛侠在其中做出的贡献。寇森安抚着梅婶先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在车子开走之后，原本悬停空中的钢铁侠，就往寇森所在的方向，飞落了下来。

“斯塔克先生。”诺维雅不想知道寇森和钢铁侠认识之类的事情。知道寇森的身份，或多或少的都会被提高监控程度。诺维雅自己以前就是做这个的，她很清楚如何才能更加低调一点。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连续被反派拆店两次的女人，无论如何，大概都不能算是‘低调’的了。

打开面罩的钢铁侠显然也想起了这个不久之前遇到过的女店主。他回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店铺，强忍笑意的对诺维雅打招呼说：“你好，又被拆店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