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诺维雅有些心虚的后退了半步，但她表情不变的问道：“我没有看错这几天报纸的话，斯塔克工业其实还没有破产？”

“当然没有！”

“那我就真的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要找回一颗纽扣了！”诺维雅夸张的松了口气，在她平静的表情之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超出了平均的水平。

“或许你不知道，但我一直坚信，勤俭节约是一种美德。”

见鬼的美德！

诺维雅看着斯塔克先生一脸诚恳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揭穿这个男人的借口，通常情况下，这么做是没有任何必要的，但如果她的口袋里正好又这么一枚纽扣的话，事情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你至少要形容一下，那枚纽扣的样子···或者我建议你去做一个失物招领的传单，张贴在大街上，像找一只宠物那样把它给找回来。”诺维雅干巴巴的补充。

“但现在已经是信息时代了。就算我真的要这寻找什么东西，利用互联网就已经足够了。”

斯塔克随意的摆摆手。他这幅自信的小模样其实非常容易让人生气，但诺维雅并没有。题外话说到这里，诺维雅才小小的松了口气。

“你真的像是媒体宣传的一样，是一位未来科学家吗？”

“你也可以直接理解为，我非常的厉害。——所以，是的。”斯塔克爽快的承认了诺维雅追加在他身上的褒义词。

“那么帮助一个孩子，抹掉他那点‘小能力’的存在，对你来说也是很轻松的事情了是吗？”诺维雅紧接着他的自夸说了下去。从一开始，问题的关键就不在纽扣上，她自己的那点小心动，并不能和一个孩子的命运相提并论。“就算这么做有一定的困难，我认为也是值得尝试的。我可以请求您，改变这个孩子的命运吗？”

“我的命运可以由我自己决定！”安迪在边上小声嘀咕了一句。但他也看到了诺维雅凝重的神色，小孩子很有眼色的，没有再把字的话重复第二遍。

托尼听完诺维雅的请求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什么。

他仔细的打量着诺维雅的表情，将近一半的时间用来观察诺维雅精致的五官——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也不可否认的，诺维雅逐渐表露出的责任感也很让人心生好感。

“你和这个孩子认识多久了？”

“我只是和他在说过几句话而已。”诺维雅垂下眼睛，“但这不是见死不救的理由···我认为···”

“这个孩子看起来也不认为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啊！”到了这个时候，与其说是托尼在刁难诺维雅，还不如说他是在为诺维雅鸣不平。

“这就是我为什么我说，这还是一个孩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对所有的一切视而不见的。诺维雅想到自己的那个哥哥，还有他们共同的父母。

更何况安迪并没有表现出不需要她帮忙的样子。小孩子脸上已经一片惊恐，大人的善意通常能最快的传递到到孩子哪里，这个时候，安迪都已经抓着诺维雅的衣角不放了。

“你去把上次的那本杂志找出来吧。”托尼妥协的摇了摇头。

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但诺维雅露出的惊喜也让他有些头疼：“我只是暂时答应了！但做为交换，这个孩子要和我呆在一起，我相信就算是巫师，也是能用科学解释清楚的。”

“那你就尽可能试试看吧。如果你将来遇到了那些神奇生物，见到了那些魔咒交错的场面，你就再也说不出这么傲慢的话了！”躲在诺维雅身后的安迪探出个头来，他挑衅的说了一句，又迅速的缩回去了。

小安迪其实已经自信脑补了一系列，跟在这个难搞的‘大叔’身边，被抽血做实验的恐怖场景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迪的中二病和叛逆期都比别人来的要早一些。要说中二病毁灭世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请问···你们这里还营业吗？”一个客人有些犹豫的站在店门口，他半只脚踩在店里，金发在阳光下格外的闪耀。

“现在店里不能提供饮品，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欢迎光临。”斯塔克的保证就相当于危机解除的标志，诺维雅松了口气，非常心大的心算了一下店里残存的盘子数量，不愿意放过这么一单已经送到门口的生意。

“呃···谢谢。”金发的男性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巴基似乎对这家的甜食有了一点小小的执念，哪怕是刚才一大波客人从这家店里鱼贯而出，或者是走到店门口看到这里面的惨状的，都没有能够打消他的执念。

随着金发男人走进店里，站在他身后的人终于露出了样貌。这也是一个非常具有士兵气质的男人，他背脊挺直，神情严峻，让人联想到冬日里的寒风。这两个人无论从风格还是样貌上看都截然不同，但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却又格外和谐。

“两位想要一点什么？”诺维雅拿着店里的菜单询问客人的要求。这大概也是对这家甜品店岌岌可危的招牌最后的一点补救了。

好在能在这种时候走进店里要求点餐的，本身就对服务没有太大的追求。

那个金发的男人对诺维雅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他的语气平和，闲谈一样的说：“我们其实是在布鲁克林的。虽然到这里也不算太远，但平时工作比较繁忙。”

“一份招牌甜甜圈的套餐，还有一个水果蛋糕，要整个的蛋糕！”另外一位目不斜视的在菜单上扫了一圈，决定了连个人的单子。

这种感觉其实挺微妙的。

诺维雅经营店铺有一阵子了，大多数的客人能够被归结在：白领、学生、老人等普通的标签当中。偶尔有个明星光顾，则被诺维雅认定为大客户。

但这两个，铁血硬汉设定，异常认真的决定吃蛋糕···这种反差非但没有让诺维雅觉得怪异，她反而对此产生了好奇，难得主动问了一句：“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军人吗？”

“和这个差不多。你可以叫我史蒂夫，这位是巴基。”金发的史蒂夫始终带着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气场。仿佛在他的光环照耀下，星星都黯然失色。

但即使是在诺维雅的闲聊非常顺利的时候，在场还是有一个人脸色发黑，存在感比不上一个布景板。

“我也要一份招牌甜甜圈套餐！”托尼·斯塔克幽幽的在诺维雅的身后说道。

安迪不知道什么死后和他的达成了统一，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盯着诺维雅看。

“···”诺维雅迷茫了一下，还没有理顺斯塔克先生忽晴忽雨的心路历程，她对史蒂夫的疑惑刚好问道了一半，索性就直接问完了，“两位只是同事关系吗？”

“不是！”一直抱着胳膊坐在那里的巴基语惊四座。

他颇有些怨念的盯着的盯着诺维雅手上的菜单，光是用有眼神就传达出了等菜的焦急。如果他们可以不说下去的话，他们的蛋糕就可以早点上来了。巴基之所以对这家甜品店如此执着，是因为她们家提供独全纽约独一无二的水果蛋糕——黑布林的果酱做想当出色！

怨念于上菜速度的巴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惜字如金的行为究竟给店里的几个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托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一对占据了诺维雅全部注意的人，默默的认同了——果然他们是男朋友关系吗？

反而是史蒂夫这里，他在片刻的死机之后，以一种打败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电脑的速度迅速重启，一层热意迅速的从脖子红到了头顶，让诺维雅几乎怀疑他们是第一次公开场合出柜？

基于这一点，沉默还在继续，大家都体贴的给这对小情侣一个缓和的过程。就连挑剔的斯塔克也不例外。

“等等，巴基不是这个意思。”好半天，史蒂夫才顶着安迪天真的眼睛，结结巴巴的澄清：“他的意思是，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我想他是等不及吃到这里蛋糕了。”

这确实是对甜品店的一种极大赞赏。

诺维雅笑眯眯的脑补了一下这为不怎么在人前说话的巴基先生，私下里对这史蒂夫强调自己要吃自家甜食的画面，感觉莫名温馨。

基于这一点，诺维雅上餐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托尼远远的看了一眼诺维雅的盘子，诺维雅没有漏掉他那份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被忽视。

但此时看着店里杯盘狼藉，犹如狂风过境之后的惨状，托尼也是非常怀疑的问了这两个自称‘朋友’的男人：“她这家店已经这么惨了，是什么给你们勇气，还到门口来问一问的？”

“呃···”史蒂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巴基，他给任何人都是一种温柔的感觉，但在这份普世的温柔当中，巴基的那份是格外不同的。

诺维雅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羡慕的微笑。

但紧接着，她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史蒂夫对于斯塔克问题的回答是：“我们之前在更艰难的环境里也吃过东西。”

托尼听到这里，看了诺维雅一眼，狡猾的诱导史蒂夫：“比如？”

“呃···战场上？”史蒂夫回答的非常诚恳。他有些歉意的把诺维雅的店铺比作了战场的废墟，从某种意义上，这也不算是贬义的，因为店里的现状确实就和被子弹扫过没有什么区别。

史蒂夫相当不习惯拒绝别人，他也不那么擅长说谎。

“···”诺维雅被斯塔克先生得意洋洋的样子打击到了。

女店主觉得自己似乎解锁了斯塔克先生的另外一面，介于学识渊博和花花公子之间，这很真实，当然，不包括他和安迪抢甜甜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