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一章 沐子威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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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风清那家伙竟然这么死了……”

听玄修讲述细细讲述了之前的事情，坐在大殿上的沐子威，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很多。

“师父他老人家生前经常提到您，说你的资质比起他要好很多，师祖将玄天门的门主传给他的时候，他其实很诚惶诚恐的。但是，师命难违，他也不得不接手这个位子。”

玄修的语气了也是有些感慨。风清道人的离世太过仓促，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因此，对于沐子威和风清道人的恩怨，他也是有些感同身受。

“资质？师命难违？呵呵，这些东西，不过是世人的眼光罢了……”

沐子威的脸庞流露出苍白的苦笑，一时间，他不禁回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

“轩辕兄弟，你准备了这么久的复仇计划，就这么算了么？”

此时的轩辕等人，没有进入万元门的大殿内，而是在大殿之外休整。对于他最后关头的收手，楚青秋镖师不太理解。

“如果不是玄修最后的出现，最后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听到风清道人死去的消息，沐子威整个人都变了，那个时候的他，身上有一种再无所求的气势。就好像一个人失去了信仰一样，很可怕。

如果我继续逼迫他的话，最终的结果，恐怕是同归于尽，甚至连带你们走的能力都没有。因此，我最后选择了收手。”轩辕淡淡道。

看着那个状态下的沐子威，轩辕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本来轩辕以为，按照风清道人所说，沐子威应该极度怨恨风清道人才对，但是听到风清道人的死讯，沐子威却似乎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一般，内心和灵魂都空了。在那种情况下，即使轩辕有必胜的把握，他也很难出手，更何况，当时的沐子威，带给他的威胁并不算小。

……

“我前半生所努力的方向，就是为了得到师父的认可，将玄天门接手，并发扬光大。但是，师父最后选择了天赋比我差的师兄传承宗门，愤然之下，我选择了离开玄天门，自立门户。

诚然，当时的我，比起接受了师傅传承的师兄，实力要逊色很多。原本灵绝境中期的师兄，接受了传承，达到了神绝境中期，一下子就超过了灵绝境后期的我。没有能力对抗师兄的我，背井离乡，来到了大陆中部，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去夺回玄天门的门主之位。”

此时的玄修，不禁联想到了接受风清道人传承的自己。如果不是风清道人用同样的方式，将力量传承给自己，那个时候的他，恐怕也是难以镇住场面吧。但是，作为传承者的他们，其实……

“为了获得击败师兄、击败整个玄天门的力量，我四处交友、拉拢力量，同时也是努力提升自己，不断扩大着自己的势力。在离开玄天门的第五年，踏足神绝境的我组建了这个万元门。当时师兄还派人来，想要与万元门建交，但却被我拒绝了。毕竟，与玄天门建交，就意味着我承认了风清的门主身份，这是我万万做不到的。

十八年前，我认定自己已经有能力夺回玄天门了，于是带了一些门人奔赴玄天门。见到我之后，师兄没有任何的诧异，只是跟我约定，一对一进行交战，败者不再争夺玄天门的掌门身份。

于是，我与师兄交战半日，虽然我俩灵力水平相当，但我终归还是不敌老道的他。按照约定，我带领万元门的人离开了。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遵守着约定，没有对玄天门动手。”说到这里，沐子威似乎是有些疲惫了，不禁合上了双眼。

听到这里，玄修，以及正在门外的轩辕，终明突破到玉清境的沐子威为何不去复仇了——他与风清道人，竟然还有这种君子协定！

“回到玄天门，我确实是颓废了一段时间，但很快，我又找到了新的目标——突破三清。我要突破师傅和师兄都没有达到的境界，以此证明，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玄天门的，甚至我还幻想着，等我踏足玉清境的时候，师兄会意识到他跟我的差距，主动将玄天门交给我。

后来，琨奇将晨曦那小家伙带来我这里的时候，我又有了一个崭新的目标——塑造一个能够令大陆震惊的阴阳师！我虽然不能去争夺玄天门的门主之位，但我的徒弟可以！而且，在晨曦的身上，我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潜力。他，是一个可以改变整个阴阳师界的人。

于是，我倾尽心血培养晨曦，把我垂涎已久，却无力修炼的乾坤诀交给他，期望他有朝一日能够替我完成心愿。我明知道，晨曦最终的潜力，远比我现在要高得多，但我还是一心想着复仇，双目被蒙蔽之后，也就看不到更远大的东西了。

十年前，感悟了三清之势的我，为了早日踏足玉清境，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琨奇手中的盘古之心出手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晨曦忤逆了我。

被晨曦背叛、看到琨奇打算自爆保全他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碍于面子，我还是对外宣称他叛逃师门。对于他和琨奇，我何尝不是抱着一颗歉意之心呢？

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由于对晨曦的期盼太高，他的逃离，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原本半年足以踏足三清境的我，最终还是用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方才达到这个境界。对于晨曦离去的那种失落，最终也是逐渐化作怨恨——我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了。尽管我明白，那孩子做的没有错，错的是我……”

沐子威的话没有任何的掩饰，包括轩辕在内，围观在这里的一众人等，都听得清清楚楚。议论声，也是在万元门的弟子间传开。

围观者有所感慨，身为当事者的轩辕听到他的忏悔，更是感慨万千。这么多年，他对沐子威的情感，又只是恨么？恐怕，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掺杂在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