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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大喜道:“明日你就去宫中,我与你说是在那城南甄宫之中一位宫女手上,你带上我这以前的十常侍令牌,她便会将玉玺给你了。”
张让从屋中拿出一块锦布,一层一层地打开,露出一个精致的小牌子,上面花纹繁复,似乎要把人的目光吸引进去,让人看得几乎要头昏眼花。
冯度看了一眼便不愿再多看,把这小牌子接过来,随手揣进腰上,问道:“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怎么进入皇宫而不被发现。”
皇宫可不是一个说进就进的地方,除了董卓那厮敢夜宿龙床以外,没见过谁敢擅闯皇宫而不被问责的。
“张让大人,我知道你宝物多多,你随便给我一件什么隐身衣,隐形帽的就行了。”冯度笑嘻嘻道。
张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叫道:“我上哪里去给你找隐身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世界上有没有都是两说,我听都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更别说有了。”
冯度无奈地一摊手,道:“那你说我怎么进去。”
张让露出思索的神色,“其实要进去也很简单,你只要变得跟我一样就行了。”
冯度疑惑道:“变得跟你一样?易容化妆?不过我要是变得跟你一样,进皇宫不是找死吗?”
“咳...咳...”张让尴尬地咳了两声,道:“不是说你让你装扮得跟我一样,我是说把你变得......跟我一样......”
张让憋了好久,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结结巴巴地说道。
“变得一样,这不还是......”冯度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你让我变得跟你一样,做个太监?”
张让忙道:“你放心,我虽然失势了,但在宫中还是有些人脉的,我亲自动刀,绝不会让你太痛的......”
“郁保四,给我打死这个为恶多端的老太监,我今日就要为民除害。”冯度跺着脚气愤道。
看着那个一堵墙一般的黑煞大汉郁保四真的朝自己走来,张让着实吓了一跳,急道:“不是,还有其他办法,只不过这个方法就有些冒险......不过事后我一定会补偿你一大笔好处的。”
张让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等等,郁保四,先留他一条狗命,以他犯下的滔天大罪,罪不容诛,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了。”冯度说的理直气壮。
“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张让道:“我在宫中还有一些人,你只要......”
······
冯度先把郁保四带回了那个院子,与众人一一相见。
郁保四看见这么多兄弟都在这里,很干脆地就答应留下来,跟大家一起混。
然后冯度告诉了众人这次自己要去皇宫走一遭,去拿一样东西,想让时迁跟自己一起。
“要去皇宫?会不会太危险了?拿什么东西?”众人都很惊讶,普通人想进皇宫实在是难于登天。
像冯度这样的想偷偷混进皇宫的,更几乎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拿的东西很重要,值得一行。”冯度这样对众人说道。
“行,我妙手空空,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迁大盗,就跟你进一回皇宫。”时迁倒是摩拳擦掌,十分兴奋。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最后准备第二天晚上去,其他人则分散开,帮着时迁与冯度两人望风。
第二夜,无月,风急。
在这漆黑的夜里,洛阳城中却十分不安宁。
董卓府,李儒在董卓身边,对着董卓汇报道:“那图纸已经制作好,关中现在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董卓懒懒道:“好,还有什么事情么?没有的话,可以下去了。”董卓此时回头望了望后院之内,露出兴奋神色。
李儒看着董卓这幅模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微微地摇了摇头,道:“还有一件小事,就是那献丹的冯度好像往皇宫方向去了。”
董卓愣了愣,道:“这等小事何必再提,他要去就等他去就是了,他又能搞出什么事情么?不过是趁着现在的皇宫没有防备,偷点儿东西而已,这也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董卓说着还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分析很是满意,他觉得冯度完全就是投机取巧,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关心。
李儒想了想,没有再说,而是出董府门后,吩咐道:“将华雄将军叫过来。”
此时的王允府上,王允正在书房中踱着步子,忽然,他点起一盏灯,灯火十分明亮,他的口中还默念着什么。
“他去皇宫方向了,这...他虽然答应了我为汉室出力,也不至于如此冲动,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他还有大用的。”
王允走出府中,“看来我得亲自去一回才行。”
钟府,钟繇正在磨墨,忽然停下,喃喃道:“那杆笔......皇宫方向去了,看来这冯度果然还是心存汉室的,我需得去助他一助才是。”
说罢,钟繇放下笔墨,披上一件厚厚的衣服,吩咐了仆人几句,径自走出门去了。
洛阳城中,只因冯度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风云暗动起来。
冯度与时迁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太监的衣服,在宫中大摇大摆地走起来。
“我就告诉你不要带什么夜行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贼的一样,你看现在这样多好。”
冯度一边对时迁小声地说着,一边看向一行巡逻的侍卫,朝着他们做了个笑脸。
侍卫却懒得理冯度两人,看都不看,直接离去了。
时迁啧啧道:“要说这种乔装的事情我也干过,却没有像这么明目张胆过。老大,你真是厉害了。”
冯度得意道:“你看好点,马上就要到那什么甄宫了,到时候要找其中最丑的一个宫女,最丑的,可得注意点看,别找出一个第二丑的了。”
时迁挠挠头,为难道:“这怎么好看,你说最漂亮的,我还能注意到,最丑的...还不能是第二丑的,我这...”
冯度也在心中暗骂,这个张让,找谁不好,这宫女的特征偏偏是最丑......
你不知道每个人的审美观不一样吗?你觉得最丑,要是我觉得很漂亮呢?
突然,冯度愣住了,他心中的心思也全部都放下了。
因为他面前出现了一间不算多么豪华的宫殿,令冯度愣住的不是这间宫殿。
而是在宫殿面前,对着一个木盆,拿着捣衣杖捣衣服的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一个不太好形容的女人。
时迁此时也看见了那女子,两人无言可说,面面相觑。
时迁小心地说道:“应该就是她了吧......”
冯度点点头,“应该是的。要不你上去问问吧。”
时迁连忙摇头道:“我觉得这种大事情,还是交给老大去做比较好。”
冯度与时迁看着面前那宫女惨不忍睹的容貌与十分柔美的身形,不知该如何开口,都让对方去问。
“难怪张让说是最丑的,这实在也太惨了吧,她怎么入的宫?”冯度心道,宫女不是应该都算好看的么?
正在两人犹豫之时,那女子似乎察觉了这里的情况。
“你们是来找我的么?”她抬起头,拢了拢秀发,淡淡道。
与她的长相完全不想衬,她的声音,竟然十分好听。
清脆悦耳,如鸣佩环,像是山谷中的百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