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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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77班女生们还在议论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时，178班女生们已经开始责骂起了柳如默，并要求翻记分牌的人把刚刚的两分减掉。但负责翻分的燕凌娇吼道：“凭什么？你们班体委刚刚投了一个三分我们班并没有让你们翻回来啊！”一言不合两个班靠近记分牌的女生们便吵起来，他们还没吵完，男生们马上又开始了比赛。

趁大家不注意，吕少奔明目张胆地参与了比赛，从这边接球运到那边毫无顾忌地投进了，这时柳如默还在劝架。反应过来后，柳索性也扔掉哨子，直接上了场。他也顾不得考虑自己的腰伤了。其实打到这里，谁也不会再纠结篮球的规则了，裁判也就失去了他存在的意义。不管谁进的，只要投进这边就记177班的分，只要投进那边就记178的。

就这样，这场篮球比赛就变成了六对六。而且居然没人发现他们双方都多了一人！

后来，两个班女生们的加油助威声引来了保卫处的人。保卫处的人以为他们是聚众斗殴，赶紧让几个保安过来叫停。但没有任何作用，尽管提着喇叭，他们的声音还是无法压过大家的呐喊声。而且根本挤不进去，球场周围全是人，不仅有177和178两个班的，还有之前被吸引过来围观的一大波其他班的同学……

后来，保卫处的人硬是打电话叫来两个班的班主任，才把这场球赛叫停。当然谁也不知道谁胜谁负，因为后期大家光顾着喊加油忘了翻分。双方班主任了解到情况后，把那天在医务室的人叫去办公室问清了事情的原委，扯动东冬瓜带动藤，后来又逐渐供出了其他几个对这次球赛起着推动作用的同学。一时间，办公室挤满了两个班的“罪人”和“证人”，在双方班主任的主持下，该道歉的道歉，该释怀的释怀，这事也就完美落幕了……

事后，两个班的班主任分别去班里夸奖了自己的学生，他们一致认为，用这样一场球赛解决了这么多矛盾，而不是选择极端的群架来解决，也没有让几个女生之间的矛盾演变成两个班级之间的战争将会是八中矛盾史上的经典案例，是值得提倡的那种经典。也的确，我们不妨试想一下，如果当时打的不是篮球而是群架，这件事解决起来还会这么简单吗？

不知为什么，最近叶剑琦的脾气越来越糟，经常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气。柳如默一安慰，所有的气便都撒在了他身上，弄得他老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拍完毕业照后他们又去爬了一次东山，这一行人分别是柳如默、叶剑琦、欧阳墨琪、上官云和何梦楠。他们沿着公路一边走一边唱歌，遇到居高临下之处就一遍一遍地齐声大喊“高考加油，青春无悔”。

其他人都玩得很开心，只有柳如默和叶剑琦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因为其间叶剑琦没有跟柳如默说过半句好话。柳如默本想约她去东山散散心，没想到却加深了他俩之间的矛盾。爬到山顶时，柳如默注意到，上次他放在那里的树枝已经不知去向了……

拍毕业照那天，柳如默本想和英语老师合个影留念，但当他想起这事时，英语老师已经回去了。这天他们还请来高一分出去的同学，柳如默一直在找跟孙诺凡合影的机会，但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刚拍完大合照孙诺凡便走了。这使柳如默感觉特别遗憾！

柳如默最近因为被叶剑琦冷落，经常魂不守舍的，这个问题终于被老班发现了。周日晚自习上，老班把柳如默叫去了办公室。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来这吗？”班主任点了一支烟，老生常谈对柳如默说。

“知道，但老师请听我解释。我和她真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柳如默急切地说。

“我想象？我有什么想象？我能怎么想象？”老班吐了一口烟，突然严肃起来。

“早就跟你说过，上网和谈恋爱是高中生最忌讳的两件事！让你不要沾，你还不信？！小伙哦，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我看着你这几天是越来越不对劲喽，再这样下去你不干废掉我可以跟着你姓柳！最近我看你一节自习你起码有2／3的时间在发呆，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的？”老班接着激动地补充道。因为太激动，不小心把手里的烟抖落在了地上。

“老师，谢谢你这样关心并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柳帮老班捡起那只烟，感动地说。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湿了他的眼眶。

班主任不放心，又继续说了一大堆道理才放他回去。叶剑琦知道老师是因为他俩的事才把柳如默叫去的，之后两人都收敛了很多，但柳如默现在才开始认真已经没什么卵用，他因叶剑琦耽误掉的课，真不是一两个月能弥补回来的！况且他第二次堕落后，自己的目标已经从柯悦珠转移到叶剑琦身上，如今他只要能考进叶剑琦能进的学校，就心满意足了。尽管叶剑琦对他带理不理的，他依然那么深爱着她，以致理智尽失！

柳如默和英语老师讲和后，这学期以来，他的英语勉强恢复到正常水平。前几天英语老师被班上其他几个同学气得摔书而走，柳如默还和科代表一起去安慰过她。

柳如默决定去的时候，大家一下子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极力劝阻他，生怕他又闹出什么乱子。但是柳如默却和她谈得很舒心，柳再次感受到师生关系给人带来的幸福，这也是柳如默遗憾没和她合成影的最主要原因。

趁着这股幸福劲儿，之后柳如默又当着全班的面和那些曾经和他闹过不愉快的同学一一握手言和，是真的握手。这天他一上讲台就说：“有人说我们中国人爱斤斤计较，不可能像外国人那样胸怀宽广。但我不相信，我觉得我们中国人之间的矛盾也是可以通过握手来和解的。不信接下来请大家一起帮我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吧！”大家都被他说懵了，不知道这个已经被架空的体委究竟想干嘛。

柳如默说完首先走到汤婉如桌旁和她握了手，然后是燕凌娇，再然后是祝子荣。大家终于明白他要干嘛，教室里瞬间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紧接着几个洞察世事的男生开始指引他去和他原本觉得没必要握的其他几个同样和他发生过争执的同学言和，他在大家指引下伴随着大家的掌声完成了这件惊心动魄的大事。效果很可观，之后他们和柳如默的确渐渐都做到了冰释前嫌。只有史锦阳没有，因为握手时她刚好不在场，这大概是天意吧！

考前最后一个月，柳如默为了完成胡苗柳三人彼此都曾是同桌的愿望，便搬来和苗泽坐，这是这个心愿的最后一个环节。苗泽前排坐着何梦楠，也就是说柳如默搬来搬去最终又搬回到何梦楠后排，依然是原先那个位置。

搬到一起坐后，两人下棋的机会增多了。他们经常在课间下快棋，所谓快棋就是不多思考，只管走子，看上课前能否分出胜负。后来他们又经常在体育课上下，一次体育课上，柳如默发现老班从球场旁经过，便把他拦下来。

老班竟然很爽快地答应和柳下棋，他们在足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里相对而坐，老班抽着烟，柳尽力避开老班吐出的烟。大战两盘，各赢了一盘，未分出胜负。傍晚自习前，苗泽又趁老班去教室巡查时和他下了三盘，苗泽胜了两盘。至此，他俩终于完成了高一分班时的共同心愿。

最近，八中旁边新开辟出一条小街，每到星期天下午，只要天气不下雨，街上就不约而同聚集起一批小商贩，专门向八中学生出售各种商品。街口也总有几个老人围着下象棋，苗泽和柳如默每次从这些老人堆旁经过，都要站着看好一会儿。

也不知是谁组织的，反正你每个周日下午出去都毫无例外地会看到他们，而且几乎就那几个固定的老人。下棋的地方显然早已成了他们的地盘，其他人不会占用。其实那个位置除了下棋，也做不了其他什么事。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便另立山头，所以其他位置又多出了几堆围着下棋的老人……

别看柯悦珠平时不多言语，其实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之前有男生在课间或是饭后用一体机放歌，经常影响到她学习。柳如默看到他们放，每次都会参与，常常是他刚参与柯悦珠便朝着黑板吼：“参谋长，你们为什么老是在这个时候放歌？烦死啦！”

柯一开口，柳只好马上关掉。柯悦珠的时间抓得很准，每次都是柳如默刚走上讲台她就开口，而且其他同学放的时候如果柳如默不在场，不管放得多大声多放肆她都毫无反应，这使柳如默不得不认为柯悦珠是有意针对自己。但无论柯怎么对他，他都不会和她翻脸，不管柯悦珠做什么，他都能找到一个她那样做的道理来说服自己去支持或去服从。

这时讲台上的其他同学一般会赶紧跑出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柳则一脸委屈看着吼完马上又低下头看书的柯悦珠，刚才跑出教室的同学则笑得像个傻逼一样看着讲台上，尴尬而又不知所措的柳如默。他总是这样还没来得及放，就替那些真正放歌的同学背了黑锅，而且他每次走到柯悦珠桌旁解释时，柯都从未搭理过他，所以柳常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