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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仆诚见陆幽打开死人墓穴,吓得面色发青,跪地神仙老爷叫了一番,这才靠近慌道:“陆公子,开人墓穴,对死者大大不敬,快盖上吧。”
陆幽回头瞧了一眼,手指指着墓碑道:“这墓碑上有言,若有人来此,打开墓碑,全是死者应承,并非我亵渎先人骸骨。”
王仆诚这才作罢,苦脸道:“陆公子,看也看过了,只有这封书信,并无财宝,还是合上石棺吧。”
王仆诚只当是陆幽心挂墓中财宝,方才说了这句,陆幽讪笑一声,拿起信封,拆开瞧了几眼,忽的扭头道:“王兄,你今年多大了。”
王仆诚不防陆幽问这话,怔了怔答道:“快三十了。”
陆幽点头,将信封放入古墓,合上石棺,起身道:“既是死者,你我亵渎,也该拜上一拜。”
王仆诚倒也不疑,跪地磕了一个头,正要起身,陆幽道:“磕满十个。”
王仆诚照办不误,起身拍了双膝尘土,忧心道:“陆公子,我们出不去啦,这石室门关上,用不了多少时日,我们就得窒息而亡了。”
陆幽却不答话,到了石桌前,捡起一本书籍,回头道:“这本书你收着,日后有用。”
王仆诚吓得面色如土,摆手道:“死人的东西要不得,要遭天谴的。”
“这也是石棺中死者所留遗言,你忍心让他死不瞑目。”陆幽说罢,随手将书丢在石桌上,惊起一层灰尘。
王仆诚听罢,既是死者所言,我就替他收着,他看也未看,将一本书收起来,揣在怀中。
陆幽走到石壁另一侧,寻摸一阵,一掌劈出,掌风所至,石壁轰隆一声,破裂开来。
王仆诚惊道:“陆公子,我们能出去啦。”
原来陆幽这一掌将石壁劈开,竟是一条通道,两人走出,此时已是试炼末段,二人取了附近埋藏的令牌,赶往玄武门所在。
点兵台上早已经是人头攒动,没了令牌弟子早已回到点兵台,垂头丧气,但还好在脑袋还在脖子上,算是天大幸事,要知此次试炼夺令,许多弟子脑袋可就搬家啦。
全场俱静,忽的人群一阵骚动,一弟子喊道:“任师兄回来啦,这次试炼夺令,任师兄只怕要做大师兄了。”
“屁话,白师兄才是不二人选,任师兄虽说实力过人,天资聪颖,但比白师兄,性子阴沉,待人冷淡,做了大师兄,我等岂不是要遭殃了。”弟子中有人受过任长秋闭门羹,辩解道:“何况白师兄最受师尊欣赏,我看八九不离十。”
众人闻听,俱都点头同意,任长秋虽未近身,但众人议论早已入耳,只是拧嘴冷笑,吓的诸多弟子匆匆收声,不敢议论。
当头一立,任长秋袖手而立,面前丢下一堆令牌,少说也有三十,众人瞧见,俱都噤声,此次只怕任师兄要做大师兄了。
点兵台上两名长老微微点头,尤其任长秋师傅更是面露喜色,小道:“三十枚令牌,不出意外,此次大师兄之位该是你长秋了。”
另一名长老冷道:“其余等人还未归来,尤其老夫弟子林子荣,实力不在你那好徒儿之下,如今说任长秋就任大师兄,未免过早了。”
远处忽的一道急匆匆身影来临,众人望去,来人神色狼狈,正是花吟霜,到了点兵台前双膝重重跪下,惨道:“师傅,林师兄已被人杀了,您要为林师兄做主。”
此言如晴天霹雳,人群中炸开,众人议论纷纷,这林子荣在四大长老的四位大弟子当中,实力最差,但比及常人,却是云泥之别,本来也有资格竞争大师兄之位,如今竟然被人杀了,这是何人的手笔。
猜想之际,林子荣师傅心中刺痛,身子摇晃,面色苍白,略略定住身形,急问道:“是谁干的。”他说话间目光落在已然归队的任长秋面上,咬牙切齿。
如今众多弟子当中,能有实力击杀林子荣者,不过寥寥三人,这三人俱是其他几位长老大弟子,白紫山如今尚未归队,想是令牌不够,至于用剑的那位如今早已经被两个纠缠去救人了,想必也不成气候,只有任长秋令牌众多,必是此人下的毒手。
花吟霜双颊红肿,落下两道剑锋红印,起身盯着人群瞧了一圈,落在一人身上,怨恨道:“就是他。”
场中哗然,众人齐齐顺着花吟霜指尖望去,瞧见那人面目,更是惊疑不定,者分明就是初入玄武门的小子,这小子哪里来的本事杀死林子荣,花吟霜莫不是脑子被人打坏了不成。
林子荣师傅也是皱眉,沉声道:“吟霜,你可看清楚了,真是这小子动的手?”
花吟霜点头道:“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不会看错人的。”
林子荣师傅双目寒意阵阵,盯着远处人群中陆幽,冷道:“果真是你杀了子荣么。”
他一心要为徒弟报仇,顾不得凤仪,大袖一卷,纵身到了陆幽面前,恍若电光,由不得人躲闪。
陆幽王仆诚二人事先低调入列,不见师傅踪影,自也不敢将所得令牌交出,是故无人注意,如今成了众矢之的,王仆诚吓的躲在陆幽身后,面色苍白。
陆幽瞧着来人,点头笑道:“林师兄原本要杀我二人,无奈之下我唯有出手反击,不想林师兄不堪一击,让在下得手了,实在抱歉。”
陆幽说的轻描淡写,林子荣师傅怒道:“放屁,子荣实力在诸多弟子当中出众,你小子怎能杀他,快说,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要说卑鄙手段,就要问任长秋任师兄了,这件事情弟子一人可做不来,有任师兄相助,也就事半功倍了。”陆幽笑道。
林子荣师傅自认林子荣实力出众,如今听到这般解释,确信不疑,扭头冷道:“任长秋,你干的好事。”
任长秋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任长秋师傅略有不满,抚须冷道:“试炼夺令,难免伤人,那是他实力不济,死有余辜。”
林子荣师傅丧徒之痛犹在心头,回头瞧着点兵台上怒道:“你纵容弟子伤人,老匹夫还敢强词夺理,岂有此理。”
“你老不死不也要叫你弟子杀人夺取他人令牌,要说纵容,彼此彼此,只不过他学艺不精,怪不得他人,若要闹事,老夫也不怕。”说罢任长秋师傅跳入场中,拉开架势,两人便要放对过招。
花吟霜对陆幽恨之入骨,一心要陆幽脑袋,见状急道:“师傅,任师兄虽然过分,但也只是夺取令牌,这小子手刃林师兄,才最可恨。”
林子荣师傅对上任长秋师傅,两人短时内难分高下,纠缠下去反而吃力不讨好,如今逼到这一步,正愁没有台阶,听得这话,忽的冷道:“你我二人冤仇日后再计较,老子先取了这小子脑袋。”
说罢纵身回到陆幽面前,正欲出手,忽见远处三道身影疾驰而来,落地之后竟是陆幽师傅,身后二人则是金小婉,赵禹城二人,金小婉眉目通红,像是哭过,赵禹城也是萧索。
如今落下,王仆诚正自焦急,见状匆忙喊道:“师傅,快救陆公子,他快要被师叔杀了。”
听得这话,金小婉抬头一看,擦了眼泪,一路跑进人群,捶打陆幽肩头,心头一急,泪水眼眶打转哭道:“大乌龟,我只当你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哭骂了一阵,忽的想起周围人群,金小婉脸一红,擦了眼泪,矜持道:“大乌龟,你们怎么脱身的,我和师傅去山上寻了一圈也不见踪迹。”
王仆诚嘴快,将山上事情说了一圈,金小婉又惊又喜,想起当初陆幽让黄冠春一掌拍飞自己,独自离去,冷不丁又是气恼,白了一眼陆幽气道:“以后你要是再什么大英雄,我叫你好看。”
陆幽苦笑,回头朝着师傅抱拳行礼,金小婉师傅点头道:“小婉和禹城二人说你被黄老儿刁难,非得拉着老夫去救人,寻了一圈不见你踪影,还当你被黄老儿给正法了,如今活着就好,那黄老儿呢。”
陆幽正欲开口,林子荣师傅怒道:“老匹夫,你收的好徒儿,杀了老子爱徒,这笔账怎么算。”
“好说得很,此次夺令,大家都是一丘之貉,杀人的事情你爱徒也没少干,怪只怪他实力不济,你要为爱徒报仇,只管冲老夫来,老夫全都接着,决不推辞。”
这几个长老互相倾轧,如今别人爱徒被杀,高兴还来不及,岂能怪罪自己徒儿,林子荣师傅见状,气的咬牙切齿道:“好,你老儿包庇杀人凶手,日后到了师尊那里,看你怎么狡辩。”
说罢他气鼓鼓上了点兵台,冷冷瞧着这边,花吟霜见状,心如死灰,欺辱之事她唯有压在心里,日后再寻机会,想至此处,冷哼一声,瞪了陆幽一眼,独自站在弟子队列当中。
这边陆幽躲过一劫,金小婉兴奋道:“你小子干了不少的好事,看来你果真是大英雄,以后我不叫你大乌龟了,叫你小笨蛋。”
陆幽苦笑道:“那你还是叫大乌龟吧,这小笨蛋听起来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