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赵康便通过吴念康和周虎等人了解到眼前这群元江遗民的情况。
人数在两千左右,平日以放牧养马为生,其次吴雪晴在决议与萧无道开战之前,也暗中转移了一批数量不小的金银器物,留给这些人东山再起的机会。
因此除了平时的放牧,周虎和吴念康等人有时候也会乔装牧民,去往边关购买一些东西。
所以生活上并没有什么困难。
难得是武器甲胄火器炸药的制造。
要在草原上铸造火器无疑是天方夜谭的事情,甚至就连打造刀剑也是极为困难的,因为铜铁稀少。
因此就算这些年周虎这些年轻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向大元复仇,但却属于是有心无力。
初步了解了一下情况,赵康并没有拖沓什么,直接开口道:“让所有人准备一下,咱们换地方。”
听赵康说要换地方,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吴念康询问:“换到哪去?”
“东域。”
赵康目光远眺,七十多年前他带着一家子离开乾国去过很多地方,草原、东域都走过,知道几条从草原去往东域的路途。
周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赵帅,东域如今还在大元的管制之下,我们去东域不是自投罗网吗?”
赵康淡笑一声:“这我清楚,东域虽然在大元管制之下,但他距离大元很远,我打到那里去的时候曾经翻看过不少东域夏国的藏书,那里存在着十分丰厚的金属矿物,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地方。”
吴念康这时候开口道:“之前东域的一次叛乱,导致当时的乾国对东域进行了大规模的清缴,杀了不少人,女帝陛下曾经派人去探查过,得到的消息是东域大部分的城池都被摧毁了。”
“东域人也被流放为罪民,当时萧无道在东域驻扎了一支军队,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怎么样了。”
“这样更好。”赵康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更盛。
吊哥的后人黄霸天显然对于赵康是盲目地遵从,当即嚷嚷起来:“赶紧地赶紧地收拾东西!咱们去东域。”
见赵康已经做下决定其他人便不再多说什么。
大元帝都。
国师府。
铜炉下方的青红火焰跳动着,使得周边的温度很高。
说是府邸,但是更像是一处锻造作坊。
铜炉很大,占据了此地空间的百分之八十,以至于想要掀开铜炉盖子都得借助滑轮铁索。
更加渗人的是在屋顶上空,竟然吊着十几名全身赤裸的女孩。
如今的大元国师坐在蒲团前,双目紧闭着仿佛在进行什么仪式一般,突然之间他双目睁开口中冷声道:“开炉!”
周围的人听闻,开始拉动铁链,将那同样烧的通红的铜炉盖子拉起来。
另外一群人则是架起梯子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攀爬到那些被吊在上空的女孩前,随着十数声惊恐地惨叫声求饶声响起。
鲜血像是下雨一般落尽铜炉之中,激荡起阵阵白烟。
然而周围的人却好像对于这血腥的一幕已经司空见惯了,甚至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女孩们被放血的姿态。
就在这时候,外边走进一名下人:“国师,秦大人来了。”
国师脸上刚浮现的怒容在听到秦大人这三个字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秦大人在哪呢?”
“就在门口,她好像是要远游一样。”下人赶忙道。
“我知道了。”
大元国师从蒲团上起身,走出这间阴气缭绕炼丹房。
昔年大元五绝。
刀剑道琴枪,其中以刀剑双绝修为最高,乃是三品上层的顶尖强者。
其余三人则要低上一个层次,而五绝之中最令江湖人津津乐道的,自然便是那排名第五的枪绝秦棠荷了。
不光修为强大长相还美得冒泡,不知道多少江湖儿郎心中幻想着能够吃上一口软饭。
此时的秦棠荷斜持名枪,身后跟着一匹雪白无杂色的宝马神驹,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大元国师府面前。
在心中挣扎良久之后,她终于还是决定,按照萧无道说的做。
并非是她真的想要弄清楚红梅七式与那人的关系。
毕竟先前萧无道已经说了,这红梅七式是那人的妻子传给自家祖上的。
她只是有些好奇,那人看容貌不过二十来岁,而这红梅七式传到她手中,这期间已经过了百年了。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难道世间真有所谓长生不老?
除此之外,她更想知道那个人的修为究竟有多高,在之前秦棠荷就并不认为萧无道他们所谓的四皇便是武道顶峰。
给她秦棠荷时间,她也会达到那个层次,甚至击败他们四人。
但帝都的那一战,她却感觉那满头白发的男子是如此的不可战胜,就算是萧无道在他手中也撑不过一招。
这样的境界,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一品?
亲眼见证过那种可怕的力量,对于秦棠荷这个武痴来说,这段时间她心里就跟猫抓的一样。
终于大元国师出现在了国师府的门口。
秦棠荷看了他一眼,淡道:“东西。”
大元国师摸出一个玉瓶,女子双眉一掀:“我还要解药。”
果然是被陛下说中了。
大元国师心里一笑,故做不解:“要解药做什么?”
秦棠荷淡道:“以免出现我也需要服毒的情况。”
“原来如此。”
大元国师笑了一声,又将那所谓的解药递了过去,秦棠荷接过两玉瓶之后便翻身上马提枪离去。
看着秦棠荷离去,大元国师再度转身回去给萧无道炼制神丹了。
顺利走出帝都大门,白马停步。
女子飒爽英姿,若是赵康此刻在这怕是要想起某位心上人。
看着左右两边进出帝都的行人商客,在官道两侧还有不少小摊,有的卖茶有的卖酒,过路行人便可以在这些小摊上歇脚。
秦棠荷不由得自嘲笑笑,这天地之大也不知道要到那里去寻那人。
罢了,先行离开再说。
正当秦棠荷打算策马离去之际,她忽而勒马,转头看向了东边方向,目光露出些许恍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