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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你这样做,神难道不会动怒么?”助理恭敬地站在周诺身边问道。
周诺坐在办公椅上打转,一边转圈圈,一边兴致勃勃地滑着手机。
他猛地停下来,目光凛冽地看着美人助理,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
美人助理一愣,低下头,不再言语。
周诺又看回手机,继续在办公室上转圈圈……
“神现在答应了纪倾城不能管她,把我们这些跟纪倾城有接触的人都直接给屏蔽了,他现在不知道我想了什么、做了什么。所以你怕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你放心,神肯定会感谢我们的……”
这时候助理的电话响起来,她接起电话,详细地那边确定好时间和位置,然后挂断电话对周诺说:“都已经安排好了。”
周诺终于放下手机,笑眯眯地说:“你可以去邀请神了,记得说是陈教授主动的啊。”
“可是神会去么?”
“陈教授是纪倾城很尊敬的老师,神肯定会去的。而且……”周诺冲着美人助理眨眨眼,露出一个坏笑来道:“神就算知道我是故意的应该也不会戳穿我,反而会感谢我吧。”
“我明白了……可是为什么纪倾城如此重要?”
周诺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谁知道呢。”
……
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学院的办公楼下,完美的流线,概念化的设计,张扬无比。
大学里刚刚响起今天下午的最后一声铃,路上涌着刚刚下课的学生,路过的学生无不被这辆“不合时宜”的豪车所吸引,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纪倾城走出办公楼,看到不远处的那辆跑车,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章朝这个人,永远都是那个调调,飞扬跋扈、不知收敛。
纪倾城真的一点都不想走过去,但是见到周围的人群有越聚越多的趋势,只能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车边。
她弯下腰一看,章朝竟然睡着了……
章朝就连睡觉的样子都透着一股骇人的压迫感,他正襟危坐,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锁,一脸严肃……
纪倾城敲了敲车窗,章朝才缓缓睁开眼,他微微皱眉,似乎对被吵醒这件事有些不满,可转过头见到是纪倾城,神情便立刻柔和下来。
章朝正准备开门下车,纪倾城却伸手拦了拦。
“不用你下来给我开门,矫情死了。”
章朝无奈地笑了笑,只见纪倾城小跑着从车子前方绕到副驾驶,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
“你累不累啊?”纪倾城想到刚才章朝睡着了,道:“可不要疲劳驾驶。”
想起方才纪倾城一系列的举动,章朝笑起来。“想不到你这么遵守交通规则。”
“当然啊。”
章朝一面发动着车子一面说:“我以为你是个不喜欢规则的人。”
“我是不喜欢被管束,但是我更不喜欢别人给我找麻烦。遵守基本的法律法规,不给别人找麻烦,这是一个文明社会人最重要的素质。”纪倾城凝视着章朝,认真地问:“所以,你不会疲劳驾驶吧?”
章朝忍不住又笑起来,道:“放心,我现在精神非常好。”
跟纪倾城呆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无精打采。
纪倾城这才放心,又叮嘱道:“现在学校里人多,你开慢一点啊。”
章朝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点点头道:“遵命。”
……
“刚刚车子里的那个是纪倾城么?”岑橙问站着她身旁的周小柔。
周小柔听到这个名字就生气,道:“没注意,开车的是谁?”
岑橙摇摇头。“没看清,反正是个男的。”
周小柔不屑地冷哼道:“切,当然是男的,上回我们一起去出差,就碰到她跟一个开玛莎拉蒂的男人纠缠不清……这回又换了一个……”
“哈?不是吧……”
“天知道是什么关系,反正肯定不是男朋友,上回那个也不像。”
“她怎么认识这么多有钱人的?”
周小柔扬起一个恶毒又轻蔑的笑容来。“你觉得什么场合能遇到有钱人?我上一回看到她手上拿着一张夜场的名片,就是那一种夜场,你懂的……”
……
车子开出了学校,章朝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愉快的微笑。
“你今天一直在笑什么?”纪倾城没好气地问:“你吸了笑气了?”
章朝看一眼纪倾城,问:“你今天是特意为我打扮的么?”
纪倾城这才想起今天自己的妆画得尤其用心,的确给人一种很刻意的感觉……
“不是。”纪倾城毫不犹豫地说。
章朝又笑起来,只当纪倾城是在害羞,又说:“后面有给你的礼物。”
纪倾城回头一看,后面有两个盒子,她抱到前面来打开一看,是一条黑色的小礼服和一双红底鞋……
她的眉毛挑了挑,黑着脸问:“你这是在搞什么?”
“一会儿你可以换上。”章朝说:“今天的妆画得这么好,怎么可以不配一件漂亮的裙子和一双漂亮的鞋子呢?”
……
“我们能不搞这一套么?”纪倾城抱着礼盒,黑着脸问:“还是我身上的衣服不行,一会儿会被人拦住?”
章朝无奈地苦笑,这丫头真的一面铜墙铁壁,想要献殷勤而已竟然这么难。
“不会,你跟我在一起怎么会有人拦你?”章朝看一眼纪倾城,微笑道:“你这样就很好,不想换就算了,没关系。”
车子停在了一家高级餐厅外,这个地方纪倾城大概知道,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章朝说:“你先下车等我,我换衣服。”
章朝一愣,似乎非常地惊讶。
“你这是什么眼神?”纪倾城不耐烦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喜欢大惊小怪的呀?”
“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配合,我以为你一定不愿意脱掉你那条褪色的牛仔裤呢。”
纪倾城真的是对直男无言了,她黑着脸解释道:“第一,这叫做旧,不叫褪色;第二,我是换衣服,不是脱衣服;第三,我不是为了配合你,而是因为不需要用不合时宜来显得自己不一样,具体原因同我为什么遵守交通规则。”
章朝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侧头闷笑了一声,然后点点头道:“好,你说得都对。”
纪倾城怎么会感觉不到章朝话里的打趣,没好气地说:“下车,我换衣服了,记得背过去啊!”
章朝下了车。
纪倾城拿出章朝给她准备的衣服。
一条小黑裙,长度在膝盖左右,很低调,不功不过,但是很合身。还配了一双超过手肘的长手套,刚好遮住了她手臂上还没有褪去的青黑。
鞋子的高度也刚刚好,有高度又不会让她难以走路,上脚一试,非常柔软,很舒服。
纪倾城倒是没有想到,章朝是个这么细心的人……
果然啊,纪倾城总结了,做人还是得要有钱。
纪倾城下了车,章朝依旧背对着她,不知道怎么的,纪倾城心里生出一股别样的别扭来,她竟然有一点不好意思。
“我好了……”纪倾城说。
章朝转过身来,他看向纪倾城,眼里是柔和又温柔的光芒。
“很漂亮。”
纪倾城略微有些不自在,脸颊有些热,别扭地说:“说了不要搞这一套的,走吧。”
“你等一下。”
章朝绕道车后,拿出一条围巾来,披在纪倾城肩上,道:“你漏掉了这个。”
章朝冰冷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纪倾城的肩膀,纪倾城冷得抖了抖,转过头看向章朝,正想把抱怨一句,却对上章朝严肃而认真的目光。
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甚至能够交换彼此的气息。
章朝有刹那的失神,有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这张面孔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脸,即便他见过无数的美人,却都比不上这刹那的失神。
“你看够没有?”最终还是纪倾城打破了这沉默。
章朝笑了笑把围巾给纪倾城罩上,道:“外面冷。”
“就几步路而已。”
“那也不可以冷到你,你这才刚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
纪倾城忍不住笑了起来,打量着章朝道:“真没想到,你这个人还蛮温柔体贴的。”
章朝听到纪倾城这样说也是一愣,温柔体贴,只怕没有女人会把他跟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凡事都有例外。”章朝把车钥匙交给等候已久的门童,向纪倾城伸出了手道:“你就是我的意外……”
……
就在章朝的车后,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陈教授见到原教授忽然不说话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车窗外,刚好看到方才章朝给纪倾城披上披肩的那一幕……
“那不是小纪么?”陈教授问。
原教授不动声色,看不出情绪来。“嗯,好像是。”
只见两人走进了餐厅,陈教授看着章朝和纪倾城消失的背影,微笑着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道:“我是觉得似乎章总对我们小纪的态度不一般,现在看来,还真不是我多心……”
原教授不搭腔,只是沉默地看着两个人并排往里走的背影……
陈教授微笑点头,很满意地说:“嗯,倒是还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啊……”
原教授这才终于开口了,他语气淡淡的,问:“有很般配么?我并不这样觉得。”
陈教授以为原佚说纪倾城配不上章朝,有些不舒服,虽然脸上还是和蔼的笑容,但和气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严肃,道:“很多事情不能单纯的用金钱和社会地位来衡量。你是还不了解小纪,我们小纪很优秀的,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人又长得好,又聪明,她绝对配得上章朝!”
听到陈教授这样说,原教授非但没有生气,冰封的表情终于有融化的痕迹,问:“看来陈教授是真的很欣赏这个学生。”
陈教授叹一口气,点了点头。“她的个性啊,少不了要走些弯路,以后原教授还要多替她担待一点,小纪这丫头虽然表面上不好相处,但是细心敏感得很,谁对她好心里都知道,你放心,她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教授终于露出意思笑意来,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
餐厅里的装饰奢华却低调,有管弦乐队在现场演奏,小提琴手神情陶醉,悠扬的乐声在餐厅里环绕,一切都优雅和圆融。
这家餐厅纪倾城之前听说过,人均价格肯定不会低。昨天晚上她请章朝撸串,章朝便说不能白吃女孩子的,必须回请一次。
纪倾城看着菜单,没好气地说:“你这请我一次,我得回请你多少次才够啊?一百次?”
“没关系,你不用有压力,你可以分十年请,一个月一次。”
……
纪倾城抬起头看向章朝,黑着脸问:“你要跟我吃十年的饭么?”
“不可以吗?”章朝语带笑意。
纪倾城冷笑一声问:“章朝,你该不是在跟我求婚吧?”
章朝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纪倾城就问他过,问他是不是已经疯狂地爱上她了。
见过不少直接的女孩子,但是纪倾城真的是最爱打直球的。
不少人被章朝的大笑声吸引过来,纷纷侧目。
纪倾城也不在乎被人看,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菜单,落落大方。
章朝收了笑容,微微探身,朝纪倾城靠近了一些,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问:“如果我说这就是求婚呢?你会答应我么?”
“不会。”纪倾城毫不犹豫地就拒绝。
章朝丝毫不觉得生气,笑意更浓。
纪倾城没好气地看着他,无奈地叹一口气道:“你到底什么毛病,拒绝你你也这么高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怎么办,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竟然被你拒绝都这么快乐?”章朝又朝纪倾城靠近了一些,道:“你说,要是你答应我了,我该有多高兴?”
纪倾城看着菜单,头也不抬,压根就不理章朝的撩拨,问:“这一家什么好吃啊,我没吃过。”
章朝见纪倾城不接茬,也不逼迫,道:“我给你点吧。”
点完菜,章朝又要了一瓶香槟酒。
见侍者要给纪倾城道,忙阻止道:“不要给她倒,她不能喝酒。”
“我为什么不能喝?”
“你才出院。”
“香槟而已……”
章朝没有办法,只有示意侍者少给纪倾城倒一点。
见到侍者又给章朝倒酒,纪倾城也忙阻止道:“不要给他倒,他不能喝酒。”
“我为什么也不能喝?”章朝问。
“你要开车。”
“香槟而已……”
纪倾城义正言辞地说:“那也是酒驾。”
章朝哭笑不得,无奈地摇摇头道:“我发现了,你相当的记仇。”
“彼此彼此。”
“我找代驾。”
纪倾城终于罢休,得意地对侍者点点头,道:“给他倒吧。”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了酒杯。
“为你的健康。”章朝说。
……
不远处的周诺打量着两桌人心里着急。
为什么神背对着章朝和纪倾城那一桌,全程都不回头看?知不知道他错过了多少精彩的瞬间。
他勾勾手叫来侍者,在餐盘上放了两百美金的小费,然后指着宙与陈教授的那一桌道:“你帮我点一瓶bollinger给那一桌,但是记住了……”周诺又指向章朝道:“说是那个人送的,ok?”
侍者收下小费,优雅地笑了笑,点头退下。
坐在对面的美人面无表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然后跟周诺交换了盘子。
周诺微笑着向后靠了靠,只等着看好戏。
……
上了菜,纪倾城看着章朝给自己点的东西,又看了看章朝盘子里的,皱了皱眉道:“你这差别待遇有点太大了一点吧,你这是把我当兔子在养么?”
章朝那边是肉,纪倾城这边则是一盘地中海沙拉:西红柿、胡萝卜、卷心菜、生菜……
“你是胰腺的病,又才出院,不能吃太油腻了。”章朝把自己盘子里的鱼切下来一小块,放到纪倾城的盘子里,微笑着说:“顶多吃这么一小块。”
纪倾城愣了愣,忽然很认真地看向章朝。
“怎么了?”章朝被纪倾城看得莫名其妙地,疑惑地问:“这么不喜欢吃蔬菜么?要不喝点汤吧?”
“你对我也还好了吧……”纪倾城皱着眉道:“你是对朋友都这么好么?”
章朝放下手里的刀叉,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含笑看着纪倾城,问:“你觉得男女之间真的有友谊么?”
……
“没有么?”纪倾城反问。
“你见过长得丑的女生有异性朋友么?”章朝又问。
纪倾城开始在脑内搜索这样的例子……
“只有美人才觉得男女之间存在友情。”章朝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说:“男人这种现实又黑暗的生物,牺牲自己的时间去陪一个异性,可能是出于爱情,可能是出于*,可能是出于利益,但绝对不会是出于友谊。你觉得男女之间存在友谊,一定是因为那些男孩子们拼命地在掩饰对你的爱意。又或者你在故作迟钝。”
这黑鸡汤,灌得纪倾城心服口服。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有异性朋友么?”
纪倾城忍俊不禁地笑出来,摇摇头道:“我没有朋友,所以也没有异性朋友,不懂你说的拼命掩饰的爱意,或者是故作迟钝。”
“怎么可能有人没有朋友?”
纪倾城耸耸肩道:“不是很正常吗,真正的朋友哪里那么容易交到。”
“人多多少少都有几个朋友的。”章朝说。
这一回轮到纪倾城冷笑了。
“确定是朋友么?比起你自己,他更了解你。任何时刻,只要你需要帮助,他一定会抛下一切赶来救你。相信你胜过相信他自己,愿意为了你舍弃生命。疾病、贫穷、战争都无法摧毁你们的友谊。你心弦的每一次撩动他都懂得。在乎你的喜怒哀乐,发自内心为你的成功而感到喜悦,不嫉妒。与此同时,你对他的感情与他对你的感情也是一模一样的。无论过了多久的时间,隔了多远的距离,你们都能理解对方快乐和痛苦。如果不是这样,那就顶多是一起走一段人生路的熟人和同伴而已。真正的友谊比爱情还要高尚和难得。一生难求。”
章朝被纪倾城说得哭笑不得。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你有真正的朋友么?”
章朝无奈笑起来,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没有。”
纪倾城终于满足地笑起来,举起酒杯道:“这么巧,我也没有。”
章朝也举起酒杯,轻轻与纪倾城碰了碰,道:“我们是一样的。”
……
两人放下酒杯,章朝又道:“纪倾城,你这转移话题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纪倾城一愣……
她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在心理腹诽了一句:老狐狸……
“我没有打算浪费时间交一个异性朋友。”章朝握住了纪倾城放在桌子上的手,道:“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纪倾城看了一眼章朝放在自己手上的手,没有动。
章朝把这看做了是一种默许,他缓缓移动着自己的手指,插`入到纪倾城的五指间,与她十指紧扣,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桌子牵起了手。
“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失望,跟我在一起,你的人生将永远充满了趣味和挑战,要不要试一试?”
……
只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旁边那一桌情侣忽然吵起架来,大家纷纷看过去。
那个打扮可爱优雅的女孩子把玻璃杯摔到了地上,质问着自己的男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对么?”
那个看起来脾气像是不错的男人忽然一拍桌,吓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侍者上前,两人终于坐下来,可是不好的气氛依旧一触即发……
奇怪,纪倾城觉得室内的温度似乎忽然变高了。
章朝也觉得一阵烦躁,伸出手解开了两颗扣子,皱着眉叫来侍者说:“把温度调低一点。”
整个餐厅似乎一刹那陷入一股焦躁之中,除了那对情侣之外,竟然又有一两桌人开始小声的口角。
有的即便没有吵架,桌上的气氛也一刹那从愉快变得焦躁和烦闷。
所有人的情绪都开始变得越来越躁郁,就连悠扬的管弦乐也开始找不到节拍,接连出错,越来越难听。
怎么搞的?
……
就在刚刚,宙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瓶bollinger,然后顺着侍者指的方向回过头看向了纪倾城和章朝的那一桌。
刚刚好他就瞧见章朝与纪倾城十指紧扣、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