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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缘!你找死吗?”
殷缘听见严厉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心说难道苦肉计没用?他怎么更生气了。
接着,他就感觉到周身暴烈的灵力波动消失了,温暖宽厚的手掌抓住自己的手腕,动作粗暴的掀起袖子。
“你……”衣料摩擦下的伤痕多了种火辣辣的灼烧感,殷缘转回头,愣愣的看着脸色发白眉头紧蹙的严厉。
“操!还好老子收的及时,想玩开膛就滚屠宰场去!”严厉一边撕扯着殷缘的里衣布料一边骂道,殷缘的胳膊被剑锋割出一道伤口,正缓缓往外渗血,鲜红的颜色被白皙的皮肤衬得十分显眼。
殷缘抿抿唇,用受伤的手勾了下严厉的手腕,发现他脉搏跳的很快,是在为他受伤而担心吗?
严厉还有些后怕,所有的憋闷在殷缘放弃山壁的一刻尽数消失,但他还在生气,气殷缘为什么犯傻。
“那什么……你不生我气了?”殷缘抽了抽鼻子,有些酸。
一直在担心的事终究没有发生,严厉没有记恨他,误会他,这感觉真不错,不错的眼睛都想冒汗。
第一个这样信任自己的人,竟然是小说中的角色,不过既然得到了这样的信任,是不是角色已经不重要了,他是严厉,仅此而已。
“老子就没生过气!老子就是烦,烦不懂吗?”严厉对殷缘吼道,“你要是挑明了,老子就跟你一起跳下去!”
殷缘翘起嘴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不是殉情吗?”
“殉情怎么着?不行啊?”严厉狠瞪殷缘,“老子还以为你跑了呢。”
殷缘抹着眼睛傻笑,原来这人的低气压来自于自己不在他身边,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我不是二当家么,怎么会跑。”半晌,殷缘才小声说了一句,“而且你都说了不问。”
“你!”严厉一时语塞,“怪我?”
“没怪你。”殷缘摸了摸鼻子。
严厉冷哼了一声,头晕的更加严重,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往殷缘身上栽倒下去。
殷缘吓了一跳,严厉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翻译过来大体就是“老子认定你当自己人了所以才这么信任你别让我失望不然我的玻璃心会碎成渣渣”这种又霸道又脆弱的感觉,殷缘打了个哆嗦,心里却有涌上一股暖流。
然后殷缘伸手搀住严厉,手指碰到严厉的脑门时,发现热度高的吓人。
竟然发烧了。
殷缘做了个深呼吸,使劲眨眨眼睛,在确定自己的形象没什么问题之后,矮身背起严厉,对扒着门框围观的大哥摆摆手。
大哥很有觉悟的把茅屋里的床收拾出来,跟小弟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殷缘把严厉放下,抬手聚起灵力凝出一个水球,打湿了手帕盖在严厉的脑袋上,修者的自愈能力通常很强,殷缘也不用过度担忧。
咕噜。
昏迷中的人依旧在挨饿。
殷缘起身的动作缓了缓,眼中升起一抹笑意,转身去了厨房。
严厉亲手给殷缘煮了几回粥,殷缘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么样,但至少可以果腹。
厨房十分简陋,只有一个掉漆的橱柜和一张缺角的桌子,角落里的米缸空了一半,铁锅里还有没倒的刷锅水。
殷缘挽上袖子定睛看了一会儿灶台,下定决心开始人生第一次煮饭。
严厉睡得不是很踏实,无意识的转了转头,一翻身,长胳膊霸道的拍上松垮变形的墙壁。
短短几个时辰内,他再次回到了梦境中的地方。
碧瓦飞檐,雕栏玉砌,连正屋的门闩上都嵌着样式繁复的金丝,严厉推开门,大殿空荡荡的,脚下金砖映出严厉的倒影,柔和的光线来自四面八方,抬头看去,九级台阶上是一把极尽奢华的座椅,椅背立着一柄剑。
太远了。
严厉皱了皱眉,他想看清剑的样式,但无论怎么走,都无法再接近座椅一步。
严厉渐渐烦躁起来,猛地跑了两步,结果腿一软,摔在了地上。还是孩子模样的他似乎连爬起来都十分费力。
“真是见鬼了!”严厉咒骂一句,用力撑了一下地面,还没等站起来,金灿灿的地砖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随即延伸出千百道,和上次一样,整个空间开始破碎崩塌。
严厉发力一伸手,抓住一块地砖吊在半空,在空间彻底消失前,看见那柄剑旁多了一道人影。
一身白衣,神情淡然古井无波。
“寨主?严厉!”
呼唤声在耳边响起,还有阵阵清淡的香味,严厉用力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看见殷缘端着碗粥正拍自己的脸。
天色已经黑透,桌上插着一个树枝捆成的火把,火焰暴露在微风里,殷缘的影子飘摇不定。
严厉咳嗽一声,嗓子有些干,抬手拽住殷缘的手腕,抗议道:“脸被都你拍肿了。”
“肿不肿的先别管,尝尝我熬的粥。”殷缘兴致勃勃的把粥碗塞给严厉,满眼期待的盯着他。
严厉看了看粥,又瞄了瞄殷缘,鬼使神差的松开手探到殷缘嘴边,用指尖抹掉沾着的饭粒。
梦境的最后,那道凭空出现的白影十分熟悉,严厉很清楚的记得他看见时是怎样的惊讶,但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连带着那柄剑也变得模糊不清,于是严厉陷入了沉思。
殷缘僵硬着身子站在床边,从他的角度看去,就是严厉盯着自己发呆,手还欠剁的捏着自己的下巴。
果然还是不找他的好。
“寨主。”殷缘一字一顿的提醒道,把严厉的手拍下去。
严厉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往床里挪了挪,拍拍床沿示意殷缘坐下。
“接下来呢?你有什么打算?”严厉一边吸溜着粥一边问道,他已经认定殷缘有所预谋,下五步计划说不定都想好了。
“你会听吗?”殷缘的眼神充满怀疑,每次他说什么,对方都会整点幺蛾子出来。
“听,娘的老子在这举目无亲的,不听还能干什么。”严厉翻了个白眼,讽刺殷缘真是坑的一手好人。
而是那个梦,让他十分在意,隐隐熟悉的感觉在醒来时缓缓消失,但却切实存在。严厉觉得,那似乎就是自己失去的东西。
“不是还有我吗?”殷缘下意识的反驳,说完之后,又后悔自己嘴快。
严厉仰头一口干了稀粥,听见这句话挑了挑眉,一把揽住殷缘,“这话够意思,赏你再盛一碗粥来。”
殷缘贴着床沿坐的不稳,被一身蛮力的严厉拽的栽向床里,整个人都趴在了严厉怀里。
正巧这时,拿着灵石出门买菜的大哥回来,一踏进门就看到亲密非常的两人。
大哥拎着的菜吧唧一声掉在地上,猛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缓缓倒退出门,被门槛绊了一跤趴在地上。
“老大,老大大!小的不是有意打扰,您继续,嘿嘿嘿……”
“……卧槽继续你个头啊!”殷缘直接蹦了起来,望着大哥飞速跑路的背影大骂,这误会也太严重了吧,你个山贼为什么脑补能力那么强!
“嗯,我看这小子挺有前途。”严厉摸着自己胸口一本正经的说,心跳有点快。
殷缘满脸黑气的转回头,严厉厚着脸皮把粥碗递上去,露出招牌痞气笑,“老大,再来一碗?”
“……撑死你!”殷缘磨着牙接过碗,催眠自己不要跟病号计较。
重新盛了粥回来,严厉开始认真喝粥,殷缘站在一旁冷眼观看。
草木的清新味似乎还充斥着鼻腔,严厉的胸膛结实宽阔,殷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有点无奈,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大概是被盯的太久了,严厉抬起头,继续之前的话题。
“打算是有。”殷缘也乐于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咳了一声正色道,“御风剑门三天后举行入门弟子考核,你跟我去参加。”
“为什么?”严厉脸上写满了“懒得动弹”“一听就很麻烦”“才不要上课”之类的反应。
“你的灵力还不能控制自如,去修真界第一大门派修习,可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殷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简直把玉简中的内容解说个遍。
严厉消化了片刻,觉得殷缘这段话只有第一句有点用处。
他的灵力在不断增涨,明明没有刻意修炼,但与其说是增涨,倒不如说就像滴漏一般,这增涨的灵力就是滴下来的水珠,越积越多,却不知道储存的水何时才会漏尽。
“你不是修真界的人吗?应该有自己的门派吧。”严厉语调平缓的问着,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你想让我去,也是有目的的吧。
“确实有,但我只记得名字,其余的,全忘记了。”殷缘大方的告诉严厉,这话本来就是事实,他问过那些原住民山贼,连他们都不知道玄门这个门派。
严厉没从殷缘的眼中看出隐瞒,但仔细一想,殷缘骗人的时候也装的十分真实。
“如你所说这么苛刻,你就对我拜入山门这么有信心?”严厉沉默片刻,换个问题。
这殷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答我知道你是天赋爆棚的男主,肯定能秒杀全场顺利拜师成为门主大大的弟子?
“嗯……你放心,就算差点,我们还有蘑菇贝壳和鱼,叠加起来可以连升三级。”思前想后,殷缘避重就轻的回答。
当然,殷缘还是没长足够的记性,低估了严厉的崩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