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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前辈莫非知道这是哪里?”殷缘急切道。
墨锋点头,语气颇为沉重:“是御风剑门内的一处禁地。”
殷缘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松了口气,这名弟子被关在御风剑门的禁地内,云袖清肯定没有不知情的道理,是时候赶紧劝一波!
“前辈可知他一直被关在禁地?”
“……门主从未跟我提过。”墨锋眉头紧蹙,“只说是无故失踪。”
“既然这样,云门主的目的就十分可疑了。”殷缘道,“还请前辈带我们回御风剑门救人,如果能不惊动其他人最好。”
墨锋盯着地面天人交战一番过后,终于答应下来,转而看向严厉冷声道:“如果他能解开封印术法,人就不必带出剑门了,若是所得答案于门主不利,相信华岚白聆都会主持公道重新调查。”
“那你呢,不参与吗?”严厉直言道。
“我会亲自去找他问清楚。”墨锋黑着脸转身,“先离开这片树林再说。”
严厉轻手轻脚的背起殷缘,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亲自问也基本没有。
毕竟不久前才刚被说服。
万法深渊外围,飞剑法宝流光飞虹,天穹下方花样百出。
本来这消息属于各大门派的高层密闻,门派的人手还未派齐,就有许多闲来无事的人听到风声过去凑热闹,甚至还有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好友从自家洞府掀出来一起去凑热闹,以至于越凑越多。
“这位道友你看,深渊的魔气是否比上次更重?”
“你讲的上次,是指哪次?”
“大约是七八十年前吧,那时深渊周围还能见到些花草,现在竟全然消失了。”
“早就没有了好吧,我上次来还能在深渊边上烤鸡呢,现在烤肯定不好吃。”
“……这位道友甚是风趣,敢问道友名号?”
“御风剑门,白聆。”
殷缘三人离开树林的第一眼,就见到有人十分招摇的坐着轿子从三人头顶掠过,墨锋辨认了下方向,正是往万法深渊而去。
“看来万法深渊的异状已引起众道友注意了。”墨锋剑指引动沧山雪,用恢复了些的灵力御剑升上半空。
严厉有样学样,殷缘下意识的紧了紧环住严厉脖子的手,有种无照驾驶的忧心感。
然而严厉十分高兴。
“回御风剑门是哪个方向?”
墨锋望了一眼严厉,领路疾驰而去。
“我有得罪他吗?”严厉微微偏头,无辜地问殷缘。
殷缘把他脑袋搬正了让他看路,心说墨锋绝对是在后悔当初让严厉进御风剑门。
两人御剑赶回剑门时已经入夜,琅环山外围与以前略有不同,普通人不易察觉其中关窍,但墨锋一眼便认出这是数层结界齐开,剑门已将警戒提到最高。
如今尚还没有敌人来袭,正门只有轮值的弟子,见到墨锋带人回来,纷纷躬身施礼。
“见过副门主。”
“门主可在?”
“门主辰时便带人前往万法深渊去了,说是门内事务暂由华副门主代为处理。”
墨锋打听清楚了云袖清的行踪,犹豫片刻,并未去找华岚,而是直接带两人绕过主阁,往后山禁地而去。
亮如白昼的灯海在身后渐渐远去,三人一步步走入夜色笼罩的山林,依旧是墨锋在前开路,严厉断后。
“那禁地设有锁雾迷阵,误入者会被雾气侵蚀,丧失五感,纵有灵力护体也难以抵御。”墨锋提醒道,他们越过一处山坡,俯瞰下方杂乱的丛林,若隐如现的雾气萦绕其中,为周遭更添几分诡异。
“那要如何通过?”殷缘追问。
“入阵时,尽快寻到阵眼,破阵。”墨锋肃声道,起手扬剑一划,一道如月色般银白的气劲直冲锁雾迷阵,竟将雾气搅得后退三分,让出路来,“走!”
严厉带着殷缘紧随其后,殷缘不禁感叹到底是数一数二的耿直剑修作风就是简单粗暴。
云袖清知道了一定很心疼。
甫一入阵,殷缘顿觉好像住进了隔音室,风声从耳边骤然消失,树叶依旧摇动,前方的枯木位置模糊,连基本的近大远小这个规律都值得商榷。
殷缘想,到底是修真界,厉害。
墨锋信手挥剑脚踏罡步,硬是砍出一条弯曲的小径,沧山雪扫过之处,遍地寒霜。
严厉和殷缘跟着走的踉踉跄跄,不时还撞上树干。
半晌,墨锋忽然站定,剑尖从左移到右,似乎在选择上迟疑了。
殷缘见他面色泛白嘴角似有擦过的干涸血迹,就知道他这是伤势发作又逞强不说。
“扶我一把。”殷缘拉了下严厉。
严厉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殷缘没空纠结姿势,他闭上眼睛尽力想着那两个方向,很快便不出意外的得到了答案。
“左侧五步。”殷缘轻声道,同时悄悄转脸,不让严厉注意到他头上浸出的薄汗。
墨锋手腕一抖,剑气破开迷雾,瞬间树倒墙塌沙土漫天。
这一剑破阵的同时,连关押天虹剑门弟子的密室围墙也砍塌了一层。
雾气散去,风声依旧。
剩下的几层围墙侥幸没被破拆,只是砸了门锁,这整个密室回字套回字,不知道套了多少回,门还是开在不同的方向,殷缘觉得盖房子的工匠绝对盖得十分蛋疼,他们砸的也非常暴躁。
就在墨锋已经打算拼着再来点伤也要开出个笔直的窟窿时,他们终于砸到了最后一层。
打开石门,室内并没有潮腐气息,干净的就好像昨天刚收拾过一样。
石室唯一的摆设就是那张躺着十七八岁少年的床,床头开着一朵自转的金莲花,转一圈就洒下一蓬金辉,少年整个人都被洒的金灿灿的,殷缘想起修真界游历指南里的描述,那应该是只要有口气就能保命的稀有天材地宝。
“能解开吗?”殷缘问严厉。
“我试试吧。”严厉心里也挺没谱,硬着头皮过去站了会儿,转头眨眼向殷缘求助。
殷缘:……我也不会啊。
“襄夫人不是将修为留给你了吗?”殷缘伸手戳了戳少年的胳膊,顿感和考古工作者对湿尸的形容差不多。
“那也没教我怎么解术法啊。”严厉摊手理直气壮。
殷缘琢磨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我有个好办法,你手指伸过来。”
严厉依言伸手。
殷缘拽着严厉食指嘎嘣咬了一口,挤出了两滴血滴在少年身上,然后又低头舔了下严厉受伤的手指,一气呵成并无半点不对。
严厉表情有点懵有点爽十分精彩。
“听说这种情况滴血肯定管用,相信古人不会欺我。”殷缘信心满满地盯着少年。
一旁的墨锋心说我竟不知有这种古人。
殷缘话音刚落,滴下去的两滴血如同落入湖面一般,空气缓缓荡起一阵涟漪,封印意识的上古术法在无声中消褪,中术的人亦在同时睁开眼睛。
少年弟子的眼中还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二十年前的惨案对他来说只是前一刻的事,眼一闭一睁就过了二十年。
“道友且宽心冷静,你已经安全了。”殷缘率先开口稳定少年情绪。
少年转过头来,忽然一把捞住墨锋的袖子,“前辈快去救襄夫人!门主……门主要杀她!”
“苏巍究竟为何要杀襄夫人?”
“不是我门主师叔,是云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