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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等季业起来的时候整个七月别墅都空了。
床头留着一张字条,还有一杯豆浆。
“我们排练去了,今天要去参加mv的拍摄,醒了打电话给何姐派车接你去片场。南”
季业勾唇一笑,摸了摸豆浆,还是温的。
这次是七月出道三年的第七张专辑——吸血鬼伯爵。
现场租用了一个中世纪建筑风格的古堡,成员会化妆成吸血鬼的样子在古堡里进行拍摄。这也是月光星光选拔的一个噱头之一,一旦确定进入决赛就可以直接和七月的成员一样住进古堡,接受专业的训练并且一起拍摄mv。
当然现在刚刚海选结束,拿到直通卡的只有季业一个。
到达片场的时候只有安图斯一个人在后台,其他几个都在镜头下听导演讲戏。
季业径直走进化妆间,临时搭建的化妆间很是狭小,安图斯摆了一桌子的化妆品,看上去很是专业的样子。
季业感觉很稀奇,他走近了靠着化妆桌的一角坐着,一双修长的腿被紧身裤勾勒出好看的弧度,随意的白衬衫扭开最上端的几个纽扣,看着洒脱又性感。
看着安图斯小心的摆弄那些化妆品,少年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那些粉底上抹过,闪烁着金光的色彩,看到季业这个从来不化妆的人心都痒痒的。
“喂,安图斯,我帮你化个妆吧。”季业拿着一个海绵随手丢着,一边笑着说道。
安图斯原本抓着的粉底手突然顿住了,真是搞不懂这个人类的脑回路……
“就这么决定啦。”季业突然放大的脸让安图斯吓了一大跳,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昨晚上那个巧合的吻,安图斯的视线不自觉的移到眼前少年的红唇上。
季业眨了眨眼,看着发呆的安图斯,好可爱!
“阿业你来啦!”化妆间的门被突然推开,周南有些惊喜的看着季业,有一种人只要出现在视线中就会占据你所有的关注,而季业之于周南,就是这样的人。
跟着推门而入的徐陵看着季业和安图斯有些诡异的姿势,出声调侃道,“季业你来七月不会就是想调戏小安吧?这样我们南哥可是会吃醋的,毕竟小安是南哥的人哦。”
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安图斯立刻就想站起来,但是季业就在他面前,他一站起来,正好和季业低下的额头,撞了个实打实。
安图斯被撞得直接坐回椅子上,季业捂着头,啊哟一声,露出哀戚的双眼控诉着。
周南连忙上前,查看季业的头,关切的道,“没事吧,你弄疼吧?”
一边的安图斯没有觉得痛,但是心意有些淡淡的悲伤,南哥真的在乎自己吗?就算吃醋,也不是因为自己吧。
“哎呦喂,疼死了。”季业没有管一边的周南,一边捂着头,一边控诉着安图斯的暴行。
“安图斯,你也太不小心了,快和阿业道歉!”周南本就心疼的看着季业被撞得通红的额头,一听就马上站在季业这边。
“对不起……”安图斯低下头,让季业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昨晚上张牙舞爪精力充沛的小孩,居然会因为他一句话就低头,真是奇怪!不过更奇怪的是,季业每次看见安图斯低下头,露出长白的脖颈,长发耷拉着的样子,就会觉得特别心软。
“算了,我才没那么脆弱呢……”嘴上这么说,但是季业还是用力揉了揉通红的额头,这孩子练了铁头功吧,这么硬……但是他还是逞强的松开手,大度的摆摆手,“不过,你要补偿我,当我的模特怎么样?我帮你化个妆?”
“啊?”安图斯有些惊讶,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瞳孔撞进那双晶亮的眼睛里。
“就这么决定了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季业摩拳擦掌,一边将周南还有徐陵赶到一边,一边开始随手打开一瓶液体。
周南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陪衬,再看看自己已经化过妆的俊脸,放弃了主动要求当试验品的想法,靠着墙,推了推一边的徐陵道,“你也没有觉得我们很多余?”
“只要有季业在,我们一直是个花瓶。”徐陵算是看明白了,季业这个人实在是生平罕见的稀有物。只要有他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牵着走,这种人原本是天生的明星。但是他的性子实在有些奇怪,刀子嘴豆腐心,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偏偏经他一说黑的也能成白的。
周南问了问题,但是没有在乎徐陵的回答。他一直是被所有人仰望追捧的存在,但是如今有个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视线。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爱情。他摸着自己指头上的创口贴,粉色的和他的主人很不搭,不过却很贴心。
很快,徐陵对季业的认识又多了一项,疯子一样的人,绝对不要招惹。
看看现在的安图斯就知道了。原本的安图斯还算是可爱的小男孩,但是现在被他折腾的,整张脸上涂满了粉,大红色的唇,眼线画得老长,一看就是完全不会化妆的,他甚至给安图斯扎了两个羊角辫,辫子倒是扎得还算凑合,但是这只是让安图斯看上去更像一个被怪阿姨蹂.躏过的小女孩。
周南打了个寒颤,幸好自己刚刚没有主动去当小白鼠。
季业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左看右看,拍了拍开始化妆就很乖的安图斯的头,笑道,“好了,睁开眼睛吧!”
安图斯的长睫毛颤了颤,原本季业还打算给安图斯戴个假睫毛什么的,但是尝试了三五回,不但没把假睫毛戴上去,还把真睫毛给拔下来好几根。
少年悠悠的睁开眼,镜子里的女孩两根麻花辫,一张小脸粉白,红色的唇艳丽而妖娆,黑色的眼线拖长到有些吓人的弧度。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祖母也喜欢给他化这样的妆,后来他漂洋过海来找自己命定的那个人,恒久的生命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却消磨,他的化妆技术被所有人惊叹,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那个小丑一样的影子。
镜中的女孩对着季业露出一个诡异的有些感激的笑容,让季业莫名的有些害怕,再看安图斯毫无变化的脸,他甩甩头,刚刚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拍了拍安图斯的头,“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好了,好了。不要胡闹了。”周南看不下去,上前解围道。
“阿业你跟我们现场看看吧,安图斯你把这些东西收拾好。等我们收工了一起回家。”周南拉过还在狂笑的季业,朝着安图斯惯例的吩咐了一句,接着就走了出去。
对着镜子默默卸妆的安图斯顺从的点点头,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再也藏不住,终于在某个月夜破土而出。
这支mv的十二首歌曲都是以吸血鬼为题材的,因此季业也带上了道具组的獠牙,看着挺小,安在牙齿上居然出奇的尖锐,他的银发甚至不需要任何装饰就能本色出演一个邪魅的吸血鬼。当即导演就拍板,让季业站在周南身边,充当伯爵身边的护卫子爵。
甚至还和季业套近乎,听说季业已经进入月光星光的决赛,这位业内知名的导演更是诚挚的邀请季业当他下一部文艺片的主角。季业没有答应,倒是一边的周南使眼色让季业没有直接拒绝。据说这位导演在业内的名气很高,不知道多少演员哭着喊着想在他的片子里露个脸。
等到收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一众人疲惫的钻进保姆车,季业这才看见安图斯乖巧地抱着小毯子坐在车上,有种贤惠小娇妻在家等丈夫的感觉,只可惜等的人不是自己。看着安图斯殷勤的前后照顾着周南,季业心里有些嫉妒。
【第三任务没有出来吗?】季业一个人默默的坐到座位的最后闭目养神,顺便和系统聊天。
【请宿主耐心等待,攻略对象还在扫描中。】系统对于季业这种急功近利的态度很不喜欢。
【攻略目标没有确定之前,我试验一下这次的角色属性没关系吧?】季业心里计算着系统的漏洞。
【可以,但请把握尺度。】系统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晚上到别墅已经是深夜了,徐姐交代了几句就各自睡觉了。今天没了借口,自然是周南亲自招待季业了。
周南洗完澡将瘫软在床上的季业拖起来,“阿业,醒醒,阿业……”少年的身体很是温软,那不时咂嘴的表情看得让人有些心猿意马。周南控制自己表现的不那么像个禽兽,但是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揽着少年。
“怎么了,天亮了吗?”季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没有,该你洗澡了。”周南觉得自己总是在以为摸清了季业的性子的时候又发现他的另一面,这个就像一座金矿,怎么也挖不到最深的底层。
“哦。”这回季业没有再耍赖。
浴室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了起来,渐渐有水汽氤氲在门玻璃上,听着里面的水声,周南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爬上床躺好,将被子叠成好看的弧度,自己小心翼翼的只趟一半,抱着被角有些傻傻的笑了。
周南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头,这个样子的自己真是傻呢,到底在期待什么……
但是过了好久,浴室还没有声音,他有些担心的掀开被子准备去看看季业到底怎么了。
季业声音隔着浴室的门响了起来,“哎,浴巾放在哪里啊?”
周南有些好笑,这个傻小子半天就在找浴巾吗?“你就直接出来也可以啊,反正又没有女的。”
季业隔着门咬了咬牙,这个计划还得牺牲色相……没有女的,有你才可怕啊。
“好了,不逗你了。浴巾在……”周南的话没说完,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赤着上身的季业下身只用一条毛巾简单的裹了一圈,整个人身上还有些水汽,银色的长发被扎起来,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昂着头,满脸的不耐烦,一副裸就裸谁怕谁的样子。
“你!”周南确实有些震惊,但是目光却不受控制的落到那白皙的胸膛,紧致的小腹,漂亮的人鱼线,还有那些水滴顺着雪白的皮肤滑了下去,一派旖旎风光。他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如此的妖娆却不媚艳,如此的诱惑却不低俗,也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起了反应。
季业就那么大咧咧的走到周南身边,那弧度看的周南整个人都一颤一颤的,那最后一块遮羞布像是随时可能掉下来似的。莫名的心里有些期待,掉下去,掉下去。
季业每走近一步,周南被迫着只能后退一步,少年的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的人整个腾地一下浑身发热。
直到退到床边,周南一下没有注意跌坐在床上,季业也顺势靠近,俯视着看向周南。
空气中的气流像是凝固住了,只剩下周南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季业低低的笑声。
季业紧紧的盯着周南,一点点的靠近,知道整个人趴在周南的身上,他解开自己的银色长发,甩了甩,有几点水撒到周南的脸上,他的目光也凝固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的少年圈在怀里,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带着点沐浴后的香气,自己却并不想拒绝。他能那就到季业的手慢慢的解开他的浴袍,顺从的迎上去,周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过这个诡异的夜晚就让自己更疯狂一点吧!
季业扒下了周南的睡袍,两人坦诚相见,但是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他从床上爬起来,将那睡袍裹在身上,看着床上的周南还是一脸愣神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将睡袍系好。
周南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季业耍了!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默默的期待刚刚的那个动作可以继续下去,他连忙扯过一边的被子,整个脸都烧的通红,看着那人慢条斯理的裹好睡袍。
季业撩了撩自己的银发,回头看看床上的周南,笑着摆摆手,“我觉得你应该要再去洗一个澡。”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打开门,靠着门笑道,“谢谢你的睡袍了。晚安。”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门外的感应灯自动亮起,隔着过道,季业转脸就看见安图斯赤脚站在对面的门口,一脸担忧的看着这边,虽然知道他担心的不是自己,但是季业还是很高兴,原以为自己今晚要睡沙发了,但是现在看来找到下家了。
季业三两个箭步就冲到对门,一只手抵住门,一边靠着门框,来了个门咚!
安图斯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季业推到门上,他仰头看着季业的脸。季业比他高半一个头,俯视下来的时候,你都充斥着他沐浴过后的请香,那是和南哥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但是有不一样。
这个人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季业笑得有些贱贱的,“怎么样?小斯斯,我又无处可去了,收留一下我呗。”
安图斯皱着眉,看着一脸玩笑但又有些认真神色的季业,摸不清他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南哥怎么了?”
“没事,他好着呢。”季业将安图斯的头摆正,四目相对,“现在比较惨的是我,所以咱们先考虑一下我的问题好不好?”
“你也好着呢。”安图斯一把推开季业,少年看着瘦小,但是力气确实很大,季业一下子被推开了。虽然安图斯的动作也快,转身就准备拍门,但是以季业的先见之明,门自然被他用手卡住了。
虽说有些疼,但是好歹是挤进去了。
“现在不好了,手废了。”季业举着一只手一脸无赖的看着安图斯。
安图斯看着某个死不要脸的人,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转身爬上床。
季业蹦跳着跑到床边,一边掀着被子,一边往里头钻,“小斯斯,带我一起睡嘛。”
安图斯感觉到身后一个蠕动的大怪物在慢慢逼近,他看着窗外的月光,十五的月光格外的皎洁,指甲里又什么东西慢慢的伸出来,嘴角也像是被撕开一样,他能感觉自己的体温慢慢的下降,而身后是温热一片,头靠着柔软的胸膛,腰间有一双手环抱住。
“小斯斯你身上好舒服吧,冰凉的诶。”季业蹭了蹭,安图斯的身上很干净好闻,而且接触到皮肤的地方冰凉的很舒服。
身后的人很快就睡着了,呼吸渐渐平稳,而僵硬着的安图斯看着自己的指甲穿透被子,划出一大片棉絮,他的头发瞬间长到腰际,整个人像是拔高了一大截,一下子从原本蜷缩的姿势换作包裹的姿势。
安图斯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少年银白色的头发和银白色的月光相照应,在黑暗中越发瑰丽的容颜,他的呼吸很平稳,胸膛微微的起伏着。安图斯伸出手,纤细修长而又苍白的手,指甲确实尖锐锋利,他能看清身边少年黛色的血管,还有里面流淌的新鲜的血液。
周围的一切声音和味觉被放到更大,他嗅到空气中零碎的血腥味,嘴立刻本能的张开,露出两颗尖而长獠牙,他顺着气味从季业的身上爬过去,上下在这香甜的‘食物’上寻找的某一处最可口的地方准备咬下第一口。
终于,安图斯发现季业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个小伤口,有血丝渗出来,大概是刚刚被门夹了一下。
黑夜里的一双手,因为泡过澡,指尖还有些发白,手指纤细瘦长,骨头突兀出好看的弧度,虎口的肉更加柔和,指甲被修剪的很是圆滑,瓷白的指甲盖上透着粉红,真是完美的艺术品啊。
安图斯伸出舌头,卷席着将那一丝血迹舔干净,但是血腥味触碰到舌尖的感觉让安图斯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疯狂,每个十五的夜就会控制不住的变身,但是自从十年前的事情之后,他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伤害人类,只是这一次这个人只用一滴血就让他的自控力全面崩溃。
内心不断的叫嚣着,渴求更多的新鲜血液。
季业感觉有一个潮湿的东西顺着自己的手一直舔到脖颈,再舔着自己的脸颊,那感觉就像一只大型宠物犬撒娇着想要主人喂食,他一边转动了一下身子,觉得自己做的这个梦真是奇怪,一边随意的朝空中挥动着手臂,希望把那太过真实的梦境打散。
只听“啪”的一声,季业感觉自己的手一麻,刚刚好像甩到什么坚硬的实物上,季业忍不住睁开眼,朦胧间正看见一双通红的发亮的眼睛,还有一对尖锐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