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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季业大师,在武林也算是一号传奇人物。作为少林寺虚度大师门下的二弟子,季字辈的大师,季业是其中最亮眼的一朵奇葩。属于那种虽然人不在江湖,但是江湖到处都有关于他的传说的那种。
季业大师,现年十又六,是季字辈最小的一个。据说他是一个孤儿,虚度大师在山门口捡到他的时候,他刚出生没多久,大师可怜他年幼,收养在身边。
自此少林寺就没有安生过,听身边的小沙弥的说,季业大师自小就显露出非凡的气质,一岁能喝三碗粥,念经一刻能睡熟,吃得多,干得少……
据说季业大师是少林寺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大师级却没有点戒疤的和尚。而季业大师最出名的就是他的武功,虽说佛经一个没有背上,天天被点名跪在佛祖跟前,每天和一群刚进山门的小沙弥一起念经,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新入门的弟子,熬到了十六岁。终于虚度大师忍无可忍,一脚将人踢出了山门外。
但是虚度大师还是心疼这个小徒弟的,这不,刚出门半年就派了三徒弟出来找了。
当然也有人说这些都是讹传,季业大师其实是一位得道高僧转世,自幼熟读经文,上得天通,下晓地理,因为一心修学才自愿每天打扫山门,扫尽一千零一层上山阶;每天洒扫庭院,除尽一万零一片秋落叶。跟着一群小沙弥日复一日的修行最深奥的佛法。他不愿意点戒疤,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心还不够澄澈,不足以服侍佛祖左右。
这些都只是传说,季业大师并没有真正的下山历练过,武林人士对他的真实形象更是知之甚少,对于这些道听途说,大多数人选择一笑而过。
毕竟虚度大师的名号和季礼大师等季字辈的大师的存在让季业大师的形象自然的竖在那里。更多人对于这个年轻而神秘的得道高僧更多的是好奇和敬畏。
而此时季业大师正躲在萧芒怀里装鸵鸟呢,他是死也不肯抬头的,天知道季礼下山找他准没好事。
虽说跟着金主至今也没有完成他吃肉的宏大目标,但是总比回去还要自己烧菜给自己吃,还遭人嫌弃的日子好的多。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来来来,季礼大师请高座!咱们这武林大会这就开始了。”林州笑呵呵的引着季礼就要往最主位的席位领。但是主位席已经坐满了,武当,峨眉,崆峒和唐门的人,他们面面相觑,却没有起身相让的意思。
“不必了,佛门子弟不计较这些,随便找个位子坐下吧。”季礼摆摆手,替林州解围。
林州顿时感激不已,想着还是少林和尚好说话,只能尴尬的笑笑引着季礼一行人往角落里唯一的空位上走去。
季业的手抓着萧芒的腰,紧了紧,萧芒只好更加挺直了腰,不动声色的在季业的屁股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在乱动。
“这位是?”季礼走到萧芒跟前,看着他怀里缩成一团看不清面容但是又分外熟悉的人,眉头皱了皱。他面色凶狠,说起话来带着一股不容质疑。
一边的林州生怕照顾不周,转眼就对着季礼介绍道,“这位是揽业楼的萧掌柜的,两位都是青年才俊,武林上的中流砥柱啊!”
“揽,业,楼?”季礼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目光紧紧的盯着萧芒,或者说是盯着萧芒怀里的人。
“阿弥陀佛,季礼大师有礼了。”萧芒也不起身,直接冲季礼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怀里的人是?”季礼没有计较萧芒坐着回答的失礼,而是紧追不舍的问。
萧芒明显感觉怀里的人一个激灵,他扣住季业的腰身,笑着回答:“这位是贱内,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还望季礼大师莫怪。”
季业在萧芒怀里咬碎一口银牙,这金主居然乘机占他便宜,但是一想到季礼还在外头盯着,他也不敢抗议,只能由着萧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哦,原来如此。”季礼也不多追究,大刀阔马的直接在萧芒旁边坐了下来。
“各位英雄,大家都是武林各门各派的青年豪杰,这一次广发英雄贴,请大家共聚一堂就是为了商讨武林十年来的大事——选举武林盟主。大家也都听说了,魔教最近频频出动,怕是要有大动作了。我们也要未雨绸缪,这一次的武林盟主不但要武艺高强,还要德高望重,才能担得起这么大的担子,大家要是有什么人选推荐,也可以提议出来,先比武论个高下,再请诸位表决一番。”上头的林州开始说起了官话。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痛快点!我们崆峒推举少主,哪个想挑门子的尽管来。”崆峒派的人当先站了出来。
崆峒少主是一个颇有几分气质的青年,背着剑脚一点就飞到高台上,也不怯场,当先横着剑喊道:“哪位英雄前来赐教!”
“我来!”江湖人也不含糊,接着就有人上去挑战,互相通报了姓名就直接开始了。
那位崆峒少主也有几把刷子,连续挑了几个人,上去挑战的人都被打退了。一时意气风发,连身姿都有几分轻盈。
“哼!都是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你别嚣张,我来一试。”台下一个纤细的影子一晃,下一瞬一个清秀的过分的少年已经站到了台上,玉洁肌肤,樱桃小嘴,柳叶眉,一看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唐家小姐唐鹊儿。
“在下唐门炼器房里的一个小小的仆人,来试试崆峒的武艺。”唐鹊儿抽出一条鞭子,一甩,鞭风已经顺着两边擦过去。
“这位姑娘,你若不通报姓名,在下也不好直接动手。”崆峒少主还是一副翩翩公子谦让一番。
“哼!你先打得过我再说。”唐鹊儿显然也习惯了这种拙劣的化妆术被人拆穿的时候了,一言不合直接甩了一鞭子过去。
大红色的皮鞭上带着倒勾的刺,一鞭子甩出去带着凌厉的劲风,让人不由提起精神,那位崆峒少主闪身一避,没等他站稳,那鞭子又横着扫过去,他只能横腰弯了下去,但是这个腰啊,一下去就听见咔嚓一身,竟然就直接断了!
唐鹊儿呵呵大笑,魔性的笑声回.荡,“哈哈哈,这崆峒派的腰斩功夫真是不错!我今儿个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崆峒少主瘫倒在地上,想说话却说比出来,只能满头大汗的被一边的手下抬了下去。
之后也有几个人上来挑战,唐鹊儿的武艺很是不错,而且这姑娘下手狠准快,一时间竟然称霸整个比武台,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怎么?武林这么多青年豪杰竟然打不过我一个唐门炼器房的伙计!当真是让人笑话了。”唐鹊儿一边宣战,一边将目光掠过台下,现在只剩下峨眉,武当,少林没有表态了。但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移到角落里萧芒的身上。
萧芒风度依旧,俊美依旧,只是他的腰板笔挺,怀里却抱着一个人,那姿势亲昵暧昧,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我来试试你唐门功夫!”台下一个峨眉派的少女和师太对视一眼,拔剑而起。这位少女姿容上佳,舞着银剑宛若游龙,很是飒爽。
“峨眉山月秋前来领教。”上台的是峨眉山的大师姐月秋,侠肝义胆,也是有名的女侠。江湖上有峨眉山月半轮秋的美誉,是说峨眉山的武艺只看月秋就能看到一半了。
“唐门唐鹊儿迎战!”唐鹊儿这回也不挤兑别人,直接报上了名号。
两个各有千秋的美人一人持鞭,一人拿剑,在台上打得衣袂纷飞,很是养眼。
月秋的剑法灵动而不失大气,而唐鹊儿就是一向偏路子杀马特出来的泼辣妹子,一个甜美一个霸气,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
唐鹊儿鞭子一甩,绕了个圈儿,使了个巧劲,一下子就将月秋的头发打散了,束发打得发带一下子被打断了,如瀑的青丝三千散落在肩头。
月秋转了一圈,躲过唐鹊儿的鞭子,回头正对上唐鹊儿揶揄的目光,不由得脸一红,手中的剑旋出个剑花,继续攻了上去,但是力气一看就小了不少。
唐鹊儿笑得更深了,她好像很喜欢这种戏耍别人的样子,平日里出门都是男装示人,因此不自觉会把自己幻想成一个风流翩翩的少年郎,遇上长得好看的姑娘总喜欢调戏两把。但是她的化妆很不到家,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姑娘。
但奇怪的是,每回被她撩到的姑娘无一例外都脸红羞涩。在外人看来,一个英姿勃发的姑娘调戏一个纤细灵美的姑娘,这画面不要太美啊。
月秋看着唐鹊儿的侧脸,一个晃神没注意到,唐鹊儿的皮鞭已经打了过来,堪堪到秋月耳畔,只削下了一缕青丝,而人却分毫未伤。
唐鹊儿身子一闪,那截青丝已经落入她的手中,她绕着手指把玩一圈,看着对面羞红了脸的秋月哈哈一笑,“月秋姑娘认输吧,我这个人还是很怜香惜玉的。”
台下武当的大师兄连影暗恋月秋已久,看着美人被唐鹊儿如此戏耍,顿时就不管清河道长的阻拦,拔剑就跳上来台想要英雄救美。
“魔女休要嚣张,不知道你使了什么阴谋诡计迎了月秋师妹,让我来会会你。奉劝你一句,你那些暗处见不得光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们武当可不吃你这一套。”连影拔剑挡在月秋跟前,一边跟唐鹊儿发话,一边观察着美人的表情。
月秋的目光都落在唐鹊儿身上,姑娘英姿飒爽不知比连影好看了多少倍。对于这个半路出来挡路还振振有词的连影,她是半点好感也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追求自己多年,现在倒好,直接改口称师妹了。不要脸,心里啐了连影一口唾沫,月秋还给唐鹊儿一个欲语还羞的眼神下了台。
清河道长在台下愁白了头发,这一次武当都找的是些个什么人啊,就连大师兄连影也被带坏了。居然都这副姿态了,这上赶着送死的还真是见也没见过。回去得好好清理门户了。
说起来还是少林寺好,收的人少但是架不住人家都是精英教育啊,个个都拿的出手啊。
唐鹊儿一听连影这话气从中来,她唐门是以暗器出名不错,但是她生平最恨人污蔑,我没出暗器你说我出了,那我要是不真上点暗器还真对不起自己背着的黑锅了。越想越是愤愤不平的唐鹊儿在打斗途中,默默的从袖子里掏出两根银针,细长的银针藏在手指间轻易发现不了。
连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唐鹊儿一顿鞭子猛抽,抽的他有点犯懵,接着他只觉得周身一阵疲累,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一个躲闪不及,就被唐鹊儿抽中了后背,衣服被皮鞭上的倒刺勾破,刺进皮肤里,勾出不少皮肉来,顿时台上血.肉横飞,连影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
这上头打得激烈,季业心里如擂鼓似的。他悄悄的探出头来,想看看什么情况,不想被一直盯着的季礼抓了个正着。
季礼也不出声,直接将他从萧芒怀里拉了出来。
季业嘻嘻一笑,被发现了也不慌不乱,站出来冲着季礼挥了挥手,“真巧啊,你也在啊!”
萧芒对于自家老婆粗神经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皮也越发的厚了。
季礼倒是习惯了,眼神一瞥,后面就有小和尚捧上一件明黄色印有佛印的袈.裟,季业往身上一套,整个人都精神了。
季礼左看看右瞅瞅就是觉得哪里不顺眼,刚准备动手给季业理理,就看见萧芒将季业搂在怀里,给他从头到脚理了一遍,那姿态看得他一个佛门子弟都准备默念阿弥陀佛,非礼勿视了。
季礼实在看着扎眼,一把扯过季业拉到身后,护犊子般道:“不劳萧掌柜费心了。我们少林寺的人,我们自己来管!”
季业被拉得一个踉跄,还没稳住身子,就看季礼冲着金主发火了。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金主和魔教教主之间的抉择还没有想好,这边又多了一个争宠的对象——少林寺!
季业刚想劝架就听见萧芒冷笑一声,“我刚刚说过了,这位是我贱内,怎么?少林寺要抢人啊!”
“哼!我怎么不知道少林寺的和尚都能成亲了,也是天大的笑话!”季礼气愤填膺,本就觉得季业下山定会被人欺辱,才几次三番请缨下山准备救二师兄于水火。
虽然季业平日里嘴贱了点,事多了点,犯的错比较多,惹的祸也不少……想想也没什么优点了,但是他这一走,少林寺真的冷清了不少,寺里上上下下都觉得不习惯了。早上没个人惹得大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一场倒不习惯了。
大家一致认为少了季业,没有了对比,虚度大师的火气都重了,院子打扫的任务也重了,素食斋的饭菜越来越吃不下去了,早课做的也心不在焉了……各种变扭不适应之后,少林寺上上下下的和尚们联名写了请愿书,请求下山把季业找回来!
“阿业,你不要怕,师弟来了,要是有谁欺负你,你就直说,师弟帮你撑腰。”季礼拽着季业,一副要除暴安良的模样,还顺手拍拍季业的腰杆子。
季业差点没被那两巴掌拍得吐出血来,也算是体会到刚刚武当的李德被打得惨样了。自家这师弟还是一样,外人看着凶神恶煞,其实关起山门,大家都知道,不过是一个傻大个愣着呢。
季业喘了口气,掩着嘴咳嗽了两声,答道:“小礼子,你误会了。这位是萧爷,我下山之后遇到的贵人。多亏了萧爷,我才没沦落街头。”
“不许喊我小礼子!”季礼气得直跳脚,他眉头一拧,虎躯一震,“什么贵人,你个傻和尚,别被人卖了还倒替人家数钱呢。你没听别人刚刚喊你什么,贱内!那是要娶你当媳妇了!”
“啊?你听错了吧。那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不是人多口杂嘛。”季业尴尬的立在当中,不知怎么跟自家这傻大个的师弟解释,自己刚刚是为了躲他们才钻到萧芒怀里的。
“没错,我就是对阿业有意思,想娶他为妻。既然少林的人也在,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聘礼明天会送到嵩山脚下。反正阿业没有点戒疤,也不算实实在在的少林和尚,这聘礼你们少林收了就算是多谢你们养育了阿业这么些年。”萧芒突然站起身,搂过季业,对着季礼宣布道。
场上一边倒的打斗已经不能吸引吃瓜群众的注意了,他们都被这边狗血到百年难得一见的抢亲大戏吸引了注意。
这个小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大变活人,多了一个小和尚,正是季礼他们找的季业大师,而揽业楼的萧公子居然直接对着季业大师求亲了!
外人都在议论纷纷,这个季业大师到底有什么来头,居然短短几个月就能迷的萧公子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为他着迷。毕竟以萧芒的外形和身家来看,都是实实在在的金龟婿,而季业一个小和尚实在是不对等。
当然这也是一场活久见的好戏,好些人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有人求亲娶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和尚!
作为当事人,季业觉得自己是场上最无辜的一个。他感觉自己扭头的时候都能听到脖子咔咔转动的声音。他的内心简直在滴血,“金主大人啊!我究竟得罪了你什么啊!要是吃得多了,你跟我说呀……大不了我少吃点啊。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坑我啊,真的会死哒!那个傻大个真的当真了!”
季业回头正对上萧芒深情的眼睛,他苦笑着扯开嘴角,冲着季礼摆摆手,头摇的像拨浪鼓,“这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啊。”
萧芒没搭理在一边拼命解释要和自己划清界线的季业,他打断季业的话,“这就是实情,你们爱信不信,反正阿业是不会跟你们回去了。”
季礼一伸手想要将季业整个人再拉回来,但是被萧芒拦住了去路,他这才正视起这个年轻俊朗的公子哥。
萧芒模样看上去并不多厉害,更像是一个读书人,最多就是长得俊俏一点的世家公子。他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势,当他整个人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聚焦过来。
“想抢人,打过我再说!”季礼一言不合就开打。好像对于他来说佛教的教化工作都是在把敌人打趴了之后的事情。
萧芒也不含糊,直接接招,两个人就在桌子旁边动气手来。
一场抢亲大戏开锣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