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康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后他是被电话吵醒的,电话那头的女人,并不知道杜泽康跟麦霞语之间刚发生了那种事,还以为杜泽康没有想好要把麦霞语追回来,这不,这个电话打过来是为了给他再下一剂猛药的,“泽康,婚礼就要开始了,你到底来不来啊?”
“什么婚礼?”杜泽康根本就没有酒醒,对于陈柏言的话,依旧懵懵懂懂的,不过,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的三秒钟,他反应过来了,“现在几点了?”
“九点五十。”
“小霞去了吗?”
陈柏言郁闷,“这不是废话嘛,她要不来,这婚礼还怎么举行?”
下一秒,陈柏言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电话就挂断了。
因为电话那头的男人已经冲了出去,没有时间再跟她慢悠悠的挂电话,他现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却要跨越大半个城区去到麦霞语举办婚礼的基督教堂抢人。
杜泽康一路上各种超速、漂移、闯红灯,紧赶慢赶的,还是迟到了十分钟。他不知道这十分钟以为着什么,他的心底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一定要抢在牧师宣布婚礼完成,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赶到会场。
从停车场到教堂大门,他还要跑上一段长达两百米的台阶。
这条台阶上,布置着各种鲜花、气球,也摆放着新郎新娘的结婚照片,然而,这些东西都被那个如箭一般的男人忽略掉了。
一路冲到了教堂的门口,他似乎听到了牧师在说:在场的亲朋好友,有没有反对这两位新人的……
“有!”杜泽康一边推门,一边大喊!
此刻的他,因为距离太远,加上光线的问题,并没有看到新郎新娘的脸庞。
而他,昨夜的大醉,酒又未醒,衣服自然也是来不及换的,索性,他那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并没有让自己看起来太像鸡窝头。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再度一路小跑,冲到了新郎新娘的面前,将新娘拉到自己的身后,“小霞是我的,她不可以嫁给你!”
郑源畅也火了,“泽康,你干什么呢!”
“我爱小霞,我知道小霞也是爱我的,她不可以嫁给你。”杜泽康说着,就要将新娘拉走,新娘一边挣扎,一边用英语问道:“ithyou?”
杜泽康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听过麦霞语将英语,完全不是这种感觉的啊,而且声音好像也不对,还有就是这牵着手的感觉也不对。
他承认他有十年没有牵过麦霞语的手,可是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他这十年来,活下去的动力,是他等她的毅力,所以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她的每一个喜好,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就连她指尖的温度,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即是是空白了十年,也完全不妨碍他记得她。
可是,这感觉,真的不对!
在这三秒钟的时间里,杜泽康的脑子做了各种不同的反应,唯独没有反应过来的是,要回头看一眼这位外国新娘是谁。
等他反应过来要看的时候,脸上已经传来了一阵疼痛,紧接着又是第二阵疼痛,“杜泽康,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只爱着你就算了,我结婚你一句祝福也没有,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还破坏?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杜泽康的脑子已经被打蒙了,他的脑海中还在反应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脸上又传来了一阵疼痛。
郑源畅的第三拳已经砸过来了,“前两拳是换给你的,这一拳是为了你破坏我的婚礼而打的,还有这一拳!”
说着,郑源畅又砸了一拳在杜泽康的脸上,“这一拳是为了小霞打你的,这十年来你是怎样照顾他们母子的,你心里清楚!我警告你,要是你再不会照顾她,不会爱护她,我还会出来揍你!”
郑源畅打完了这三拳,心底似乎还没有解气,还想继续打,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打,只怕是有人要心疼了!
陈柏言已经冲观众席了跑了出来,将他扶起来,柔声的责备,“泽康,你怎么可以跑出来破坏源畅和丽莎的婚礼呢?”
“丽莎?”杜泽康还一脸的糊涂,眼睛盯着陈柏言,似乎在觉得,她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怎么就变成丽莎的婚礼了?
“你来参加婚礼,都不知道是谁结婚?”麦霞语简直被他气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观众席里走了出来,将杜泽康拽到旁边的观众席里了下来。
郑源畅笑着对所有人说,“很抱歉,刚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现在我们的婚礼继续。”
他说着,示意牧师继续。
这位牧师也是见多这种大场面的,特别自然的按着自己的程序进行下去。
观众席上,杜泽康低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什么情况?”
麦霞语和陈柏言想笑,却又不能笑出声,一直憋着气,杜泽康更加恼火了,“告诉我,什么情况!”
他喊得有点大声,再度引来了大家的关注。
麦霞语赶紧拉了拉他,暗示他小声一点,又生气又郁闷,“你今天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这么明显是事情,还用问?”杜泽康也是生气的好不好。
陈柏言不想他们俩吵起来,赶紧做了一个调节,“泽康,你究竟有没有看过那张喜帖?”
“没有。”杜泽康的语气也是极度的不好的,如果他看了喜帖,他今晚压根就不会出现好不好!
“所以,一路上放着的婚纱照,你也没有看过咯?”
杜泽康不想再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这场婚礼赶紧结束,好让他把这个坏女人拉到旁边去质问,为什么要消失,又为什么新娘会换成了别人。
那个牧师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一大堆他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的话。他似乎有一种冲动,再冲上去将那个牧师打一顿,让他赶紧宣布礼成。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直接把人拉走了。
在杜泽康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旁边的女人动了一下,他敏感将人抓住,“又想跑去哪里?”
麦霞语:……“送戒指啊。”
“哦,送完要记得回来。”杜泽康说了一句他这辈子最没有信心的一句话。
麦霞语想笑,却有不敢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从她离开他的身侧,他的目光就一直追着她的身影,她在哪里,他的目光就在哪里,他要用目光锁住那个女人,防止她又消失了。
忽然,一只肉嘟嘟的小爪子,挠了挠他,“叔叔,我们又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