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做噩梦了?
还好不是真的。
无殇心有余悸地抚上胸口,手下那温热到不真实的触感却把她吓了一跳。
天,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她的衣服呢?
再放眼望去,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这里是哪里?
她刚要翻身下床,耳朵灵敏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又飞快钻进了被窝,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醒了?”
无殇带着雾气的眼睛转向了声源处,看到了一张惊天动地的绝色容颜。
那一头飘逸的银白发丝,苍白的肤色,眉心标志性的一点朱砂,让她不假思索地认出了他的身份。
“国师?”
她很少受伤,这次受的伤前所未有的严重,接连几次昏迷已经损伤到了她的神智,让她的记忆产生了混乱,具体是怎么得救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自然而然,她忘了是半尔出手救下了她和樊空雪。
看到半尔突然出现在面前,她吓了一大跳,环顾了一遍四周,结结巴巴、不确定地问道,“这这这、是……祭祀神殿?”
“不然呢?”
半尔的反问侧面肯定了她的猜测。
无殇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捧着脑袋揉啊揉,死活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传说中的祭祀神殿的。
要知道,祭祀神殿,虽然坐落在皇宫里,却比任何一座宫殿都要神秘上档次啊。就算是宫里的人,也得经过神官的提前批准,否则是不能在此随意出入的。
可是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到了这里呢?
明明上一秒,差点就死了啊……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到身上一凉。
“啊,你做什么?”半尔居然一把揭开了她的被子,吓得她一骨碌爬起。
“出去。”
去哪儿啊?
还是说,这是在赶她走人?
无殇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愣一愣的,有点儿不知所措。
“怎么,又要我抱?”半尔俯下身,撩起宽大的衣袖,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不不不,不用了!”无殇成功被他刺激到了,一个激灵从床上翻下去,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赤着一双脚,穿着薄薄的单衣就跑了出去。
咦,他为什么要用“又”字?
无殇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却没人来给她答案。
“往哪儿跑,过来。”无殇正东张西望着,背后又传来半尔的声音。
他走在前面,无殇兀自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却不料他半途突然停下,嘭的一声撞在他坚硬的后背上,鼻子撞得生疼。
半尔转过身,低头瞧着她,英挺的眉毛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眼睛呢?”
无殇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在骂自己走路不长眼睛呢。
可谁让他带着她东走西走,半路又突然停下来的?
半尔没有再和她计较,退后一步,把位置让出来,语气懒懒的,“下去。”
又是这样简单的二字真经,他就不能把话说完整吗?
无殇一边吐槽一边顺着他的指引继续往前走,绕过一扇屏风,看到了一池沸腾的乳白色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