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安黑着脸,满脑子都是不能行房事!
他看着凤舞的肚子,恨不得将里面的小东西给揪出来,还没有出生呢,就这般折腾爹爹!
看着周成安的样子,那大夫只觉得心累,想了下又弱弱的道,“若是王实在忍不住,可以流掉,毕竟这个孩子因为这次落水已经先天不足了……”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对上了凤舞瞪得溜圆的大眼睛。
大夫心中感觉跟日了狗一般。
“流掉?流掉什么?”凤舞刚醒,头有些晕乎,只是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对,警惕的问道。
大夫顿了下,看向周成安,周成安冷颜道,“孩子。”
凤舞哦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周成安。
被子中她的手却是下意识的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中,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就算是大夫和周成安并没有说的很明,她也是明白了。
自己这是怀孕了。
但是周成安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的鼻头有些酸涩,她转身,一是不想看到周成安,再者,她有些忍不住了。
晶莹的泪珠一点点从眼中落下,打湿了她的枕头。
若是之前,她还有一丝期望,但是现在,她已经彻底死心了。
果然,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
他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要!
本来未婚先孕,她心中应该是惶恐的,但是在第一时间得知孩子的父亲却是想要将孩子扼杀在自己的肚子中,一种为母则强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想,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周成安看凤舞醒来的一瞬间,就背对着自己,那冷冰冰的样子瞬间又将他给刺激了。
得知她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他冷着脸离开了。
只剩下大夫和凤舞,大夫看了看出去的周成安,再看看床上的凤舞,一时心中有些麻爪,那这孩子的事情……
听到周成安离开的脚步声,凤舞的心又抽了抽,然后努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鼻音,“大夫,我的孩子先天不足吗?若是生下来,会不会对他以后有什么影响?”
大夫一愣,然后道,“若是好好将养,将来孩子出生是不会先天不足的,但是你这次落水将身体伤了,很难保住胎,随时有小产的可能性。”
凤舞心中一抽,很想将错就错,将孩子打掉,但是就在这时,她仿佛看到了在空气中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在向她招手,似乎是在喊妈妈……
凤舞心中一惊,连忙闭上眼,再次睁开眼,那个小男孩已经不见了,之前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也许就是自己和孩子的母子缘分,她要将他平安生下来。
既然孩子的父亲不要他,她要!
大夫一直都等着凤舞的回复,一直到他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才道,“那就拜托大夫了。”
那大夫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凤舞好一顿嘱咐。
等大夫离开后,凤舞才低声哭泣起来,之前一直压抑着不敢哭,但是大夫说,怀孕期间最忌情绪不好,要学会调节,不能太过激动,要不然很容易小产。
她不敢再憋着,怕憋坏了身体。
这一切,凤锦程夫妇都不知道。
凤锦程着手准备去周地的事情,却迎来了顾颜七。
看到顾颜七的时候,凤锦程是很惊讶的,他看了眼顾颜七的身后,并没有黎越的影子,惊讶的道,“县主是怎么逃出来的?”
“运气好,就这么逃出来了。”顾颜七顿了下道,“凤次辅大人这是要准备去哪儿?”
凤锦程沉默了下道,“是要出使周地。”
顾颜七一怔,然后皱眉,“是为了凤舞?”
凤锦程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震撼,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讳莫如深,然后否认道,“是周地与越地的合作问题,不过县主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小舞在周地不成?”
顾颜七一直都看着凤锦程的眼睛,自然看到了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的震撼,她心中一沉。
显然合作问题只是凤锦程的借口,甚至是他一手推成的,真正的目的就是凤舞!
但是凤锦程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她想了下,想不出所以然来,便道,“小舞在不在周地,我并不清楚,不过当初我们便猜测小舞是去了周地,我们也派人往那边追了,还有明王府世子爷也亲自追了过去,伯父不必担心,有世子爷在,小舞不会有事的。”
她心中已经确定了凤舞就是在周地无疑了,而且她肯定还往家里寄信了,只是凤锦程为什么绝口不提此事呢?
而凤锦程在听到顾颜七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还有一丝愧疚,道,“若是小舞在周地的话,许是此次一行,能见到她也说不定。”
凤锦程的话滴水不漏,甚至连表情都很到位。
顾颜七暗中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找到了小舞,记得帮我问好,我可是很想她了,不过最近事情太多,要不然指不定我就亲自跑一趟周地了。”
闻言,凤锦程眼中的神色更加复杂,不过很快消失不见,和顾颜七客套了一番,便提出告辞。
顾颜七让开道路,看着凤锦程和他身边的凤夫人,眼中也满是复杂。
走远之后,凤夫人这才道,“哼,猫哭耗子假好心!”
全程她一句话没有跟顾颜七说,本来她还当顾颜七是恩人,但是在得知小舞的事情后,她就恨上了顾颜七。
小舞在信中的话……她这个做娘的揪心的疼。
若真的和小舞是好姐妹,怎么会放下小舞,自己回来洛阳城?
之前说失忆,她看那失忆指不定都是装的!
见妻子这般说,凤锦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后帮着顾颜七说了句道,“你倒是错怪她了。”
“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药?让你这么维护她?”凤夫人气不过,口不择言。
凤锦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想到妻子为了女儿整天以泪洗面,顿时心中的疼惜便压过了不悦,耐心的解释道,“你以为县主她没有看出我们真正的用意吗?她给我们让路,便是默认了我们的行为……这个县主,对我们……她是真的将小舞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