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云楼里烛火明亮,那老者听到身边传来脚步声,一个转身,直接将身后的丫头护地更加严实。乐—文
此时的南宫影心胸口的闷气才缓缓消失,太阳穴传来刺痛也慢慢减轻,杏眼微抬,现在的她才看清眼前的一幕。
本来刚刚楼下众人都在听着说书人说着故事,而现在,楼下却早已一片狼藉。
“呵呵!老瞎子,你都看不见了,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吗?”那官差看着眼前那个眼睛没有焦距却依旧将那个抱着琵琶的女子护在身后的老者,嘴角带着一丝嘲笑,“今天你们两个谁都别想逃,全部都跟我回大牢去!撄”
那人话音未落,就已经直接伸手去抓眼前的一老一少。
灰衣老者看不见,但听到那人伸手过来带动的声响,直接微微往旁边一侧,然后将身后的丫头往后一推。
没想到已经年过花甲,但反应依旧能如此灵活,那个官差先是愣了愣,然后收回伸出去的手,脚下却一个横扫,欲将那老者撂倒。
那官差动作极为迅速,没有半丝犹豫,动作狠绝,南宫影心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为那老者担心,眉宇微微蹙起,欲拿起桌上的筷子飞射向圆台上的官差,却在抬手的瞬间犹豫了一下偿。
如今她不是在大熙,而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皓月,现在的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是不要多管闲事。
就在南宫影心犹豫的瞬间,那官差的扫风腿已出,那老者已经觉察到了异动,一个轻跳躲过了那官兵的腿功。
在楼上看着圆台上的老者顺利躲过霸道官差的进攻,南宫影心不禁微微舒了一口气。
“老瞎子!没想到你还有两招!看来本官爷是小看你了!”没料到虽然看不见,但那老者已经连续两次闪过了自己的出招,那男子眼眸中带着一丝怒火。
那男子说着话,将衣袖微微一拉,露出官服上用银色丝线绣有水滴印记。
站在一旁的哑巴丫头看到那官差衣袖上绣着的水滴印记,眼中带着一丝难以隐藏的惊慌。那是朝中莫家的人!这些人惹不起!
就在此时,圆台下,倒在桌子上的茶杯一个滚动,滋溜一声直接滚到了地上。耳朵微微一动,那瞎子老者听着圆台下的异动,微微侧身。
看到那老者的反应,站在他面前的官差直接瞥了一眼站在附近的手下,然后使了使眼色。
站在老者旁边抱着的琵琶的丫头将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可是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就连呜呜声也发不出来。
春夜的风带着寒冷直接吹进,酒楼内的烛火被吹得摇摇晃晃,一副欲灭未灭的样子。
那官兵看着眼前这个只能靠声音定位的灰色大褂老者,眼眸中带着难以隐藏的笑意。
只见那站在圆台上的官差顺手拿起了圆台上的凳子,然后高高举起往地上一摔。那一声巨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就在这声巨响想起的时候,圆台周围也纷纷想起了碗、酒坛、凳子、桌子等物品纷纷落地发出的声音。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那老者刹那间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个声音才是真正的目标声音。就在那老者还在判断来者所站位置之时,那个站在圆台上的男子早就变换了位置。
就趁着此时,出现在花甲老者身边的官差直接出手,一把抓住那老者的衣襟,然后直接一推,将那老者从圆台上丢了出去。
那个抱着琵琶的丫头看着爷爷被那人丢了出去,眼中瞬间含着泪水,立刻将手中的琵琶丢下,欲伸手去拉住灰色大褂的老人。
可是那女子才往前两步,为首的官差就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之前躲在老者身旁的哑巴丫头:“臭丫头你想逃去哪儿!”
那丫头才十一二岁,如何有力气抵挡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子,硬生生地被那男子拖到了身边。
灰色衣服的老者此时重重地摔落到圆台地下,落地之时直接吐了一大口血。
含着泪水的眼睛看到自己的爷爷倒地后吐了一大口血,那哑巴丫头瞬间就慌了,努力挣脱,想摆脱那人的控制,但似乎没有太大用处。
南宫影心看着眼前的一幕,衣袖中的手微微握拳。
那哑巴女子见反抗没有用,眼眸中闪过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就在那官差还在想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之时,那女子直接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个浑身铠甲,但手臂没有任何防护的男子。
“哎呦!”才一瞬间,手臂就被那女子狠狠地咬出了血,那官兵手臂吃痛,直接反手一巴掌扇在那丫头的脸上。
嘴里发不出半丝声响,但那巴掌声在整个大厅中格外清脆。
暗花衣裳小丫头被那男子直接扇倒在地,那男子低头看着手臂上渗出的血迹,眼眸中带着难以隐藏的怒火。
那人低头看到那女子倔强的眼神,欲再次伸手教训那女子。但那人手刚刚抬起,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停在了空中。那人只感觉到手中一片湿润,低眼一看,手掌上都是血,而虎口处瞬间鲜血直流。
周围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微微一怔,带着不可思议,皆面面相觑。
感觉到周围空气带着一股杀意,那站在圆台上的男子微微抬眼环视四周。
正处于二楼的南宫影心感觉到那男子正在四处锁定目标,稍稍将头低下,避免与楼下男子对视,衣袖中的手微微握拳。明明说不要惹事,可南宫影心最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如今只求不被识破了。三十六计,装傻为上!
官差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鲜血直流的手微微握拳,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二楼处对着圆台的那张桌子。
那张桌子处只坐着一个一身紫棠色衣服的男子,而他身后跟着一个普通的灰色衣服三十出头的男子。
皓月鲜有人敢得罪莫家的人,普通百姓遇到官兵更是避之不及,而楼上的那年轻男子却直接对视楼下圆台的那人,眼眸中没有半丝惧怕和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