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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略司左军将军张英。”
“经略司右军将军张武元。”
“骑兵校尉张秋年、步兵都统张千……啧啧你们老张家还真是把所有好事儿全都给紧着自家人了。”
大殿中。
赵康翘着二郎腿翻看着手里的名册,大殿内有着近百十来号人,全是张家旁系支脉,有的身穿铠甲,有的穿着文官服饰。
被念到名字的全都匍匐在地上颤抖着。
倒也不怪他们胆子小,这会儿外边堆积如山的人体残肢谁看了不害怕?
一旁还没有从弑父之中回过神来的张解语一言不发,只敢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赵康。
将名册上的人一一记好,赵康开口:“明日张英张武元两人率领现存所有兵马集合,等候调遣。其余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就下方这群歪瓜裂枣他还真没什么心思去应付,别的不说,就那几个所谓的校尉都尉将军啥的,一个个体型圆润的和土豆瓜子似的。
也真难为他们能够穿着铠甲来见自己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刚准备起身离开,赵康紧接着又笑道:“另外,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是什么经略司的官了,可千万不要胡作非为,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
“遵……遵命……”
“我等知晓,知晓!”
看着众人离去,面色惨白的张解语这会儿六神无主,赵康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他坐下,随后淡道:“你得再给我当一段时间的经略使。”
张解语抬起头,他现在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张韬临死前的哀求破口大骂不断回响在脑海之中。
赵康继续道:“然后去往大元帝都给我送点东西给你们大元皇帝。”
“帝都……帝都?”张解语愣道。
对于帝都,他并不陌生,也曾去过一次,经略司每年都要拉上大批金银去上缴给萧无道。
赵康嗯了一声:“做完我交代好的事情之后,我会放你自由,所以你这段时间你得好好平复心情,不能给我露出半点马脚。”
“我,我明白。”张解语连忙回应。
赵康:“张嘴。”
“啊?”
紧接着张解语就感觉到什么东西被赵康弹进了嘴里,想要吐却吐不出来了,惊恐万状的看着赵康:“你给我吃了什么!”
“天底下最恶毒的毒药,含笑半步癫。”
赵康一边说随手在张解语身上点了一下:“我这一指头封住了毒药蔓延,但是随着时间一长,毒性蔓延开来,没有我的解救,药效发作你会死的无比凄惨。”
“别这样苦大仇深地看着我,我也怕你去了帝都之后带着几十万大元士兵来打我啊。”
赵康笑道:“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毒性就不会发作的。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内心无比悲愤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张解语失魂落魄地离开大殿当中。
高崇这时候开口:“老爷,干嘛还留着这些张家人,全杀了不更好?”
赵康笑:“还需要他们暂时稳定局面,再者我又不是什么屠夫,我很爱好和平。”
高崇无语,紧接着就听赵康又道:“等到念康他们一到,你们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整个东域整合起来,开矿锻造。诺提,火器的图纸研究的怎么样了?”
李诺提赶忙道:“老爷,经过您的指点,我全都搞清楚了,只要人手足够,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我们需要的火器造出来。”
“很好,我期待你的表现。霸天你有什么事吗?”
看着黄霸天举手,赵康疑惑问道。
黄霸天和当初的吊哥很是相像,脑子一根筋基本上是他说什么对方就做什么,很少有主动问问题的时候。
黄霸天挠挠头:“没什么事儿老爷,我就是想问问你那个什么毒药从哪弄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刚从身上搓的泥,你要来点吗?”
……
似乎连月亮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空荡荡的大殿中,赵康一人坐在大椅上,这个位置当年是夏国皇帝坐的,当然龙椅什么的,张家人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弄得。
一道倩影好似乘风而来,悄然步入大殿之中,每走一步心中都很是忐忑。
一双秋水眸子上移,就见那坐在大椅上的人睁开半阖的眼看向她。
新换的一身如墨黑衣、泛着些许灰色的白发随意荡开着,右手随意搭在椅子俯首上,左手微握抻着脸颊,慵懒姿态却散着一股常人难以企及的气势,仿佛什么都不能再入其眼,好似凌驾一切之上。
此刻目光乍然看向自己,想着先前那些人说的此人如何如何恐怖,杜凝胭赶忙低下头行万福礼,小心翼翼道:“他们让贱妾来,伺候您。”
言语之中有些无奈,要不是这人出现,今天该是她新婚大喜的日子的。
虽然说张解语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但一个女儿家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变得尸山血海,终归让人心中有些悲凉的。
尤其是才刚成亲,却要去伺候另外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也好在她是舞姬出身,本就是红楼故意培养出来,准备送入经略司让其一人得道,他人跟着鸡犬升天。
杜凝胭这才能够接受,不然换做寻常重视名节的女子,这会儿估计已经上吊了。
“投机取巧,倒还真是随了张明远。”
赵康笑了一声,谁会这时候让对方来伺候,除了那些幸存下来的张家人之外,他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听着赵康的笑声,杜凝胭这才敢抬起头来,仔细看向这个毁了自己新婚大喜日子的男人。
赵康这时候道:“听说你是什么第一舞姬?”
杜凝胭闻言轻轻点头:“自幼学习舞蹈,还算尚可。”
“伺候就不比了,便随便跳个舞给我解解闷吧。”赵康道。
“遵命。”
尽管没有丝竹奏乐,但身为第一舞姬,杜凝胭的职业素养显然不是盖的,水袖长裙舞动起来美轮美奂。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际泛蓝。
出了大殿的杜凝胭气喘吁吁地弯着腰垂着自己的双腿,恼怒地看了一眼大殿门口。
“混蛋玩意儿,真让老娘跳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