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驯兽公会现如今实在没有什么让人图谋的。
夜离悠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可声音却是古井无波:“如果你们这有魔兽,我不介意帮你们一把,让你们不至于在这困境的沼泽中苦苦挣扎。”
夜离悠这话没有一丝客气可言,直接引得目光本就泛着火气的董晨怒目而视:“我们公会的事情,与你无关!”
他有自己的骄傲,即使自己再狼狈,也不容许别人如此不客气的践踏。
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比他年纪还要小的小子。
董晨年轻的面庞上一片执拗,直直的怒视的夜离悠,眼里翻滚着怒意。
“阿晨。”
董瑜低声喊道,眉头狠狠的皱起。
虽然他也生气这年轻男子的不客气,但相比起来,他更担心他这个弟弟的情绪。
阿晨不能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夜离悠完全没有一丝想要收回话的意思,她坦然的迎向董晨那已经燃烧的目光。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严恭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这董晨这么大的火气,真的没事吗?
如果董晨在他们面前出了事,他们也逃不了关系,依那驯兽公会会长护短的性子,怕是会迁怒他们这些在场的人。严恭想打道回府,可是没有讨回那百两黄金,还是有些不甘心。
严恭走上前,象征性的劝了几句,见无果之后便识趣的没有再劝了。
严恭想回去,视线一转,目光便定在了小南手里那一块碎银子上。
今天没有要回钱,怎么着也不能将这块银子给交代了出去。
察觉到严恭的视线,小南手上动作一顿,眼里划过了然,可他就像是没有瞧见那道有些炙热的视线一般,将那块碎银抛来抛去,看得严恭心都有些提起来了。
可是他又拉不下那个脸,于是向身后的一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那大汉点点头,并走到小南面前,蹲下低声说道:“小娃娃,我们今天没有钱回去,会受到惩罚的,现在那街上的糖人差不多都要化了,我想你也用不上这块银子了,你看,能不能还给我们?”
说着,快速的朝夜离悠望去,见她仍然在与那董晨对峙,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便直接从小南拿过那块碎银,快速的退回了原位。
小南撇了一下嘴,手指微动,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丝恶劣的笑容,不过也没有对那碎银不翼而飞之事发表任何意见,全当没有看见一般。
严恭觑了一眼小南的表情,看到他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冷哼一声,算这小子识数,没有将那银子占为己有。
“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但我们炼器公会只能给你们七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是不能还钱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将你们这驯兽公会拿来还债了!”
严恭依旧是憨憨的笑着,但嘴上说的话却丁点不留情。
虽然这驯兽公会是萧条了一些,但这么大的地盘,他们也可以转卖出去,这驯兽公会,可是要比那百两黄金要值钱得多,相信还是有人会对这曾经的繁荣的驯兽公会感兴趣的。
严恭暗暗点点头,对他这个打算十分的满意。
严恭话音刚落,他身后那十余名大汉眼底都露出了精光,对啊,他们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现在想到也不晚啊!
董瑜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没想到这严恭竟然打的这个主意,语气也不再客气:“严副会长!七日后我们一定会还你们的黄金,至于这驯兽公会,我们不可能拿去抵债的!”
“哼!那样最好!”说罢,严恭便甩着袖子,带着一帮子人迅速离去。
眼里全是势在必得的光芒,哼,七天之后看他们怎么逞能下去!
就算他们砸锅卖铁卖魔兽都没用吧!哦,对了,他们驯兽公会现在可是一头魔兽都没有了呢,呵……
严恭面上的憨厚全然维持不住,一张脸上满是阴鸷和怒气,夜离悠此时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之前看着严恭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那股子伪善保持的太久了,似乎都快变成了真善,就连她除了怪异之外,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
董晨依旧怒瞪着夜离悠,连董瑜扯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反应。
夜离悠撇撇嘴:“好了,人都走了,不必再演下去了。”
话音刚落,董晨一张紧绷的脸立马放松下来,活像是一张蓄满力的大弓,突然收了力气。
“刚才多谢了。”董晨扯动了一下嘴角,轻声道谢。
“不客气。”
董瑜满头的雾水,不明白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
而且,两人刚刚不是还在剑拔弩张吗?怎么气氛一下子变得如此友善了?
实在太奇怪了。
董晨和夜离悠何等的心智,自然知道董瑜此时的困惑。不过显然此时,两人都没有那个意思给他解释。
董晨淡淡的瞥了自家这孪生哥哥一眼,而后者立马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那无奈和鄙视。
鄙视?鄙视啥,他的智商吗……
董瑜表示很心累,背着一大笔债不说,还要被自己弟弟鄙视,果然是心好累!
想到那笔巨额债务,董瑜的眼角又耷拉了下去,垂头丧气。
“哥哥,我想看魔兽,你怎么还不带我去看哇?”
小南嘟起嘴,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丝不高兴。
夜离悠自然是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也想带你去看魔兽的,可是我们要经过这两个哥哥的同意,因为魔兽不属于我们的哦~”
夜离悠俯下身,摸摸小南的头,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哦!”
小南挪着小步子,走到董瑜面前,开口道:“这位英俊非凡的哥哥你好,小南想看看魔兽,就看一眼好不好?小南从来没有见过魔兽,像看看魔兽长什么样子。”
夜离悠抽着嘴角,这个软萌萌的小南是谁放出来的!
还有,英俊非凡的哥哥……嘴这么甜,有问题啊。
小南算计人的时候,嘴可是甜得人直发腻。夜离悠不禁为已经飘飘然忘乎所以的董瑜默哀一秒钟,一秒钟,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