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悠眼底精光一闪,便跟着天水儿上了楼。
“好了,你们看吧,我这哪里有什么丹院院长送到桌椅!?”
满室寂静,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天水儿疑惑的转过头去:“你们怎么?”
顺着众人的眼神而去,她的床边摆着的,赫然是一副精致的桌椅。
因为之前有人想要学木工做桌椅讨好郭庄,夜离悠桌椅的模样自然也被人所熟知。
此时一看,公主床边摆着的,不就是丹院院长之前拿的那副桌椅吗?
难道?
众人又狐疑又惊悚的看向天水儿,目光闪烁不定。
就连林娉婷和沈珍两人眼里也都是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望向同样愕然的天水儿。
难道公主她真的?为什么之前不和她们说清楚?
夜离悠闲适的靠在一旁的墙上,满眼兴味的欣赏着众人快速变幻的表情。
“不可能!那东西怎么可能在我房间里!对了,一定是你,一定是夜离悠偷偷放到我房间里的!”
天水儿满脑子都是混乱,为什么这桌椅会出现在她她的屋内,别人不清楚,她自己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她之前根本与她丹院院长不熟悉,更别说会送她桌椅了。
不过在后宫之中浸染了多年,很快的反应过来是有人栽赃陷害。
天水儿恨恨的望向夜离悠,怒声斥道:“一定是你陷害我!”
夜离悠唇角勾起,的确是她,但是然后呢?
夜离悠抬起头,脸上淡淡的笑意骤然收拢。
“公主这话才叫做血口喷人,我从遇见你们开始,就一直与你们待在一起,就连刚才,也是与你们一起进来的,难不成我还有分身不成?”
“你有没有分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是你在陷害我!”
天水儿也有些慌乱,但是她咬着这点不松口,别人又能拿她怎么样?
这世间有没有分身术,她自然是清楚不过,就算是有,夜离悠也不可能使得出来。
“哎,没想到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是这样一个输不起的人,既然没有胆量承受这一切,为什么之前还要故意将那脏水泼到我身上呢?我可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公主,让公主不惜如此来污蔑我!”
“难不成公主真的以为,这世间一切,都可以任由你们皇室拿捏!你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们认定的事情,不管对错,别人也都要如此认为吗?还是你觉得,这天下所有的人,都应该听从你们皇室的号召,你们说什么,他们便认定什么?”
夜离悠此话一出,当场便有不少人变了脸色。
看着天水儿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皇室固然有些地位,让人尊敬,但到底一切都是尊崇实力的。凡是有实力的人,基本都不愿意受到皇权的束缚,有实力者,甚至在某些时候,对皇室都存着一种不屑的态度。
而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有天赋有实力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幻夜学院选中。
即使现在没有成为强者,但都有一颗想成为强者的心。
夜离悠这话说的实在有些诛心,不管如何,没有人愿意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皇室糊弄。
而且现在的情况,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皇室的公主明显是在说谎,而且还拒不承认,将脏水泼到别人的身上,最可恶的是,她还以为他们这些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都是傻子!
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公主,现在事实已经摆在我们眼前了,还希望公主能够坦诚一些,不要失了皇家的气度才好。”
一位年轻却老成的男子从十人中站了出来,对天水儿劝说道。
他的家族与皇室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在恼怒天水儿的同时,他还必须顾忌到家族的利益,而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天水儿采取一个好的态度,主动认错,这样事情才不会闹得太大太难堪,最后收不了场。
夜离悠看了那男子一眼,勾唇笑了一下并未说话。
“是啊,现在事情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承认了也无妨!呵呵。”除了与皇室交好的,自然也有与皇室关系一向恶劣的,此时就更不需要给这皇室的公主留什么面子了。
他们本是来看一场好戏的,没想到这好戏的最后,才最是让他们惊喜的地方。
“闭嘴!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本公主!”
天水儿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就算今天这事情是她做的又如何,难道他们这些平民还敢与她这个公主作对,与皇室作对不成?!
在天水儿心中,皇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应该被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皇室永远没有错。
十人脸色一阵青白,那本是好意劝说的男子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去:“好自为之!”
夜离悠看向旁边那十人,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你们的好意我也感受到了,只是看上去公主殿下似乎不太领情。今天的结果不论如何,我夜离悠还是十分感谢你们同我来做个见证的,哪怕最后那脏水还是泼到了我的身上。”
夜离悠垂下眼睑,周身围绕着淡淡的惆怅气息。
“夜小姐,我们既然来做这个见证,自然会公正,你不要怕,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我们定然不会让人歪曲了去!”
“是啊,是啊,没想到夜小姐如此的善解人意啊!”
“的确,果然不能听信谣言,一切还是自己亲眼看到才能作数。”
天水儿的脸上一片怒意,沈珍是尴尬,她甚至在心中气恼,为何公主之前不和她们说清楚,难道是不愿意让她们找丹院院长帮忙?
林娉婷此时大概是三人中意识最清醒的一个,虽然事实就摆在了眼前,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就连夜离悠此时的表情,看上去都那么怪异。
她怎么可能做出那样带着委屈的表情?
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甚至觉得那样的表情有些熟悉。
要是夜离悠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嗤笑,能不熟悉吗?这不就是你林大小姐一贯用的白莲花委屈伎俩吗?她不过是灵活运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