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使力,便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沉闷又委屈的声音。
“娘子——”
夜离悠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僵在那里。
“北扶风?”
头顶的声音更加不满了:“扶风!”
夜离悠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满自己的称呼,软下语气改了口:“好,扶风,你先放开我。”
北扶风双臂非但没有松开,反倒是越收越紧。
“我不放,我一放开,你就跑了。”
“我不会跑的,你先放开我。”
夜离悠可没忘记这是在院长室里,这室内明显有位高手的气息,不过那气息十分内敛,不必猜也知道那人的身份,就是这玄院的院长。她可不想让人平白看戏。
“真的?”
北扶风的语气明显带着怀疑。
夜离悠无奈,连连保证:“真的,我保证。”
夜离悠察觉到箍着她的双臂有松动的迹象,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在了北扶风的面前。
北扶风有些委屈,他还没抱够呢,不过想到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家娘子“娇羞”的模样,这才压抑了想再次揽佳人入怀的冲动。
“哎呀,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吧,老头子我先撤了!”
一道揶揄的声音在夜离悠斜方响起,夜离悠看过去,发现这玄院院长竟然就是之前她在幻夜学院大门口遇到的那个老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这院长这么接地气了,一个个的在报道的时候都出现在了大门口,还都让她给遇见了。
院长老头冲着夜离悠使了一个眼神,慢腾腾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给你们半个时辰,老头子半个时辰后再回来。”
把握机会啊,少女!
夜离悠嘴角微抽,这时才有时间查看起北扶风的情况。
她刚刚被北扶风抱着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此时凝神一看,眉头立刻狠狠的皱了起来。
北扶风身上一袭红衣被划破了好几道,宽大的衣袖也遮不住他手臂上带着暗灰色的伤痕,脸上也不知从哪沾上了泥巴,此时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皱巴巴的黏在脸上,还粘着几根墨发。
北扶风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任由着她打量,身体呈现出最放松的状态,眸子里涌动着温柔到极致的光,但都被茫然天真的眼神掩盖在了背后。
“谁干的?”
夜离悠浑身的气息阴沉沉的,看着北扶风狼狈的样子,还有那澄澈的眸,心里泛起一种名为心疼的微波。
“娘子,我,我也不知道。”
北扶风瑟缩了一下,垂下头说道。
夜离悠冷下的神色一松,哎,她问他做什么,要是他知道那才叫奇怪了。
“我没怪你。”夜离悠走过去,将北扶风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可北扶风死活不坐下,非要夜离悠和他坐在同一张椅子上,那倔强的模样,让夜离悠又好气又好笑,看到那椅子还算足够宽,最终还是和他一起坐在了一起。
感受到夜离悠身上传来的温度,北扶风满足的笑了,眼里的喜意一圈又一圈的荡漾起来。
可再抬头,又变成了委屈的模样。
“娘子,我找了你好久……”
“你找我做什么,不怕路上遇到危险吗?”
她还记得两人初见之时,北扶风正遭到一次刺杀,对方派来了数十名玄灵,那样的杀手,对于一个毫无修炼天赋的人来说,是致命的,而且她能肯定,那样的刺杀肯定不止一次。
那次她倒是解决了不少杀手,也在那面巾下看到那些杀手脸上月亮的形状,当时她以为是哪个杀手组织的标识,可后来翻阅一些月魂大陆资料时,才知道那是月展国皇室侍卫的标记。那次刺杀北扶风的人,基本可以肯定是月展国皇室中人了,至于是谁,她想,无非是夺储之争罢了。
可她到现在都想不通,北扶风如今这情况,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危险,以至于要赶尽杀绝。
“不怕!”
北扶风紧紧的抿起嘴,本是澄澈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转过头直直的望向夜离悠,夜离悠顿时觉得身上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等到她想去探寻之时,又听到北扶风在耳边道:“我不怕危险,只怕见不到娘子。”
要不是北扶风脸上那天真的表情,和干净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夜离悠恐怕以为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情场老手了。
夜离悠皱了皱眉,问道:“青衣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怎么一个人就跑来了,而且还跑到了幻夜学院里,直接找上了玄院的院长。
北扶风困惑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和人打架,打着打着就跑到悬崖下面玩去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悬崖下面?
夜离悠愣了一秒,难不成是碰到了袭击他们的杀手,在打斗的过程中跌下了悬崖,生死不明?
夜离悠问道:“他掉下悬崖不见了?”
“唔,好像是的。”
远在幽暗大殿内皱着眉头处理近日突然状况的青衣,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这是怎么了?寒气入体了?
为北扶风累死累活的青衣要是知道在自家主子口里,是失踪不明人员,肯定要大吼一声:“主子,你不厚道!”
夜离悠幽幽地叹了口气,受伤掉下悬崖了,生还的可能性实在太小,那个总是穿着一身青衣的青衣,怕是凶多吉少。
青衣又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诅咒我?
夜离悠那悠悠的叹气声听在北扶风耳朵里,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娘子竟然为青衣担心了?
北扶风默默的在心里为青衣记上了一笔。
远在幽暗大殿内皱着眉头处理近日突然状况的青衣,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为北扶风累死累活的青衣要是知道在自家主子口里,是失踪不明人员,肯定要大吼一声:“主子,你不厚道!”
夜离悠幽幽地叹了口气,受伤掉下悬崖了,生还的可能性实在太小,那个总是穿着一身青衣的青衣,怕是凶多吉少。
青衣又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诅咒我?
夜离悠那悠悠的叹气声听在北扶风耳朵里,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娘子竟然为青衣担心了?
北扶风默默的在心里为青衣记上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