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嘶吼声渐渐沉寂下去,等午肆转过身的时候,很满意的看见那些关押的魔兽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
午肆嘴角挑起一抹快慰的笑容,看来只有这样,这些愚蠢的魔兽才不会对他有什么意见,即使有,也没力气说出来了吧?
吩咐看守的魔兽继续守着,午肆甩袖离去。
赶到血林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难道祭夜真的逃走了吗?但逐日之森戒备森严,即使有他人的帮助,也没法不动一兵一卒的闯出去。
午肆将血林逡巡了一圈,一阵沉默之后,便带着自己麾下的那些魔兽回到了魔兽宫殿。
只要祭夜还活着,终有一天会回来跟他一战,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逐日之森里的势力掌握在手里。
到那时,即使祭夜回来,事情已成定局,他一个人孤立无援,怎么也不可能敌得过他。
……
银殿内。
夜离悠知道午肆已经离开血林之后,便将这消息告诉了祭夜。
祭夜若有所思的眯起眼,心里对午肆这番举动的目的也一清二楚。
不就是妄图将逐日之森彻底掌控住吗?
那他不妨成全他这一回,让他过一次白日梦的瘾。
祭夜道:“我们再等几天吧,等午肆加冕大礼那天,我们再过去。”
在加冕大礼之前,午肆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异议声压下去,让众魔兽对他心服口服,甘愿拜他为王。
毕竟现在的午肆,虽占了个兽王的名头,但到底还没有加冕,就属于一个冒牌货。
银沮啧啧两声:“啧,还要等什么,我们现在直接冲过去不就得了?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兽王的位子都是你的,干嘛还要往后拖延?”
他就不懂了,做个事情干嘛要这么拖拖拉拉的,要揍人,直接上呗!
祭夜和夜离悠两人都选择性的忽视了银沮的话,没有做任何回复,银沮只好不满的撇了一下嘴,不再开口了。
不就是排挤他长得好看嘛?
哎,算了,看在诸位容貌如此平凡,难免心生嫉妒,他就不和这两人计较了!
……
五日之后,逐日之森热闹了起来,众魔兽都欢腾的在林子里窜着,魔兽宫殿里染上了些庄重的喜意。
要问原因是什么?
自然是因为今天是逐日之森新任兽王的加冕仪式,就算有魔兽不乐意,还是要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来。
银沮控制着银殿潜入了魔兽宫殿内,就隐在即将进行加冕仪式的正殿里。
银沮简单的晃了晃手臂,正殿内的情景就实时的显现在了几人面前,而此时,正殿内的仪式还没有开始。
银殿内,夜离悠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嘚瑟的银沮。
银沮被看得脸上都挂着几抹尴尬:“干嘛?你看着我做什么,之前你们又没问过我,能不能让你们看到外面的情景!”
之前他们在银殿内的时候,想要了解外面的情况,都要从银沮那里得知,虽说最后都告诉他们了,但那些条件都刁钻的很。
什么给他唱歌,给他扮鬼脸、扮哭脸什么的,都被他玩腻了,当然,这些最后都让祭夜给完成了。
祭夜那时的表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五彩纷呈。
夜离悠收起脸上戏谑的笑容,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夸你一句体贴?”
“那是自然,要不是我,你们怎么可能看到外面的场景呢?!”
显现光幕出来,可是也很耗费他的力量的好嘛?
虽说睡一个时辰,力量就能回来……
祭夜极力压制着无语抽搐的嘴角,将精力放到面前的光幕上。
夜离悠和银沮见此,也收起心神继续等下去。
一刻钟之后,众多化形魔兽出现在布置庄重的正殿内,自觉的排成两列,站至两侧。
历来的加冕仪式,也是这般,只有能够化成人形的魔兽才能参加加冕仪式,但其他魔兽,也必须守在宫殿底下。
午肆着一身暗红色长袍,缓缓步入殿内。
抿起的嘴角,显露出一丝庄严,俊朗阳光的面容上,也布满了庄重,但眼里隐隐跳动的雀跃的光芒,还是泄露了他心里的情绪。
午肆倏然转身,面朝众兽,突然发出一声狂笑。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等了这一天,不知等了多少年,这位子,终于是他的了!
午肆目露痴狂的望向置于盘托里的黑色王冠,一想到这是从那祭夜手里夺来的,他就更为兴奋了。
收回目光,午肆眼神睥睨的望向虚空,手臂轻抬,那端着王冠的人形魔兽立刻上前一步,守在一旁的另一名魔兽也默契的将那王冠从盘托里拿起,面向虚空,唱颂着冗杂难懂的音符。
听着那宛如从亘古而来的音符,午肆直觉那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快了,快了,只要那加冕乐奏完,他就是得到兽神祝福的新一任兽王了。
只要加冕乐一歇,他是兽王的事实就再难改变。
午肆激动的心跳如擂鼓。
“呵——”
就在这庄严的气氛之下,一声轻嗤闯入众兽的耳中。
那颂乐的魔兽倏然收声,惊愕的望向突然出现在正殿中央的男人。
这……
兽王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前任兽王已经陨落了吗?
那负责颂乐的魔兽立马欠身退后一步,它就是个颂乐的,此时还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比较好。
晦涩难懂的音符一停,整座殿内的气氛立马变得剑拔弩张。
午肆翘起嘴角,也没有丝毫被打断的不满,对着突然出现的祭夜道:“哈哈哈,你果真来了,祭夜啊祭夜,你还是太蠢!”
今天这加冕仪式,未尝不是他给祭夜设的局。
他早就料到,祭夜那张狂的性子,定然忍不了自己的位子被人夺走,是以,他之前加冕仪式的消息,被到处传播,也是他特意为之的手笔。
今日祭夜若不敢来,那他午肆就是名副其实的新任兽王。
祭夜若来了,那他之前安排的,就没有白费力气。
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敢来。
祭夜身上的气息未变,嘴角挂着一抹显然心情甚好的笑意,张狂道:“我为什么不敢来?难道你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