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事情始末之后,夜离悠自然不会矫情的再揪着这事情不放,但是很显然,北扶风是要揪着不放了。
“娘子啊,你刚刚是吃醋了吗?”北扶风高兴的问道。
刚刚他还因为害怕自己被误会而焦急,现在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他自然就思考起自家娘子为什么会质问他这件事了。
很简单嘛,肯定是娘子吃醋了,难怪空气这么酸溜溜的。
夜离悠冷漠脸,淡淡道:“没。”
“别不好意思啊,娘子,吃醋就承认吗,我们应该敢作敢当,就比如我,吃醋了就能够大胆的承认!”
是啊,他不仅吃男子的醋,还吃女子的醋……
夜离悠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捏住北扶风的下巴,突然凑近了些许,细细的端详着他的脸,在北扶风激动的目光下,轻轻的来了句。
“扶风,今天你的脸,怎么看着,好像比平时要大点?”
北扶风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下巴一低,惩罚的在夜离悠的唇上咬了一口。
直到尝到口里的血腥味,才气喘吁吁的放开。
北扶风旧问重提:“娘子,你还没告诉我,这三天你去哪了呢?”
夜离悠:“……”打死都不能说,要是被他知道,这三天她到处看风景去了,这醋团子还不得打翻天?
……
第二天,那齐家的家主,也就是齐太尉就来找北扶风了。
因为在北扶风继位之后,就将之前上早朝承袭的习惯给改了。一周早朝一次,其余六天都休沐,偶尔犯懒,就说自己病了,没有力气去参加早朝,让他们将奏折一起交到御书房就行了。
当然,这偶尔的犯懒已经持续小半年了,群臣半年来,只见过自家皇上早朝过一次。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群臣自是竭力反对,除却各种闻者心酸听者流泪,苦苦劝说的奏章之外,还有许多大臣强硬的联名上书,并有威胁之意。
无奈的是,那些奏章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丁点回应。北扶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也不是没有想要将北扶风推下这个位子的人,不过下场都很惨就是了。
久而久之,群臣都习惯了这样的早朝惯例,而且还觉得莫名的轻松,没有压力,待在家里,吃得好睡的饱,纷纷思考着,之前自己累死累活的是为了什么?
齐家家主齐鼎要去找北扶风,自然不可能傻傻的等着早朝的时候递折子,毕竟谁知道是不是又要等个半年?
齐鼎也算是有经验的,进了皇宫之后,直接前往御书房。
然而到了御书房,却被青衣拦了下来,说是皇上有事情,请稍等一会。
对于青衣,齐鼎还是给几分面子的,也知道他不会骗他。为了第一时间见到皇上,齐鼎就站在御书房外等待。
可左等右等,都没见着人影,太阳已经升起,空气里开始冒着热气,齐鼎一边擦着汗,一边暗自琢磨着,难不成这皇上今日又睡懒觉了?
半个时辰之后,北扶风踏着大步,向御书房走来。
还不等齐鼎说话,北扶风就一脸被压抑的愤怒,怒气冲冲的走到齐鼎面前,质问道:“齐太尉为何今日没有来上朝?”
齐鼎一愣,早朝?那是什么鬼?他都不知道这回事好吗?而且这皇上不是一向不上早朝的吗?
但见到北扶风这一脸愤怒的样子,并不像是作伪,齐鼎心里忐忑:“皇上,您今天上早朝去了?为什么我没有接到通知?”
“哦?难不成朕会骗你不成?”北扶风的语气变得危险。
齐鼎一愣,连忙摇头。
齐鼎为自己辩解:“皇上,臣在这里也等了半个时辰,而且青侍卫也说,您有事去了,让我稍等片刻,并未,并未告知我,皇上您是上早朝去了啊?”
他这些可都是真真正正的大实话没有掺一点假,看着他那满头汗的样子,就知道没有撒谎。
站在一旁的青衣倏然抬起头,声音带着厉色:“放肆!齐太尉,谁不知道皇上勤政爱民,无论刮风下雪,早朝一日未落,不管在民间,还是在朝堂上,谁都知道皇上为月展国做的贡献。
齐太尉来的时候,分明就是上早朝的时间,这个时候,谁都清楚,皇上一定是在朝堂上处理政事,但是齐太尉却跑到了御书房。呵——难道我没有明说,齐太尉就不知道了吗?哦,难不成在齐太尉心中,皇上是一个不理政事的昏君?”
青衣的每一句质问都掷地有声。
然而在他自己说完之后,都忍不住有些害臊,睁眼说瞎话,还能说到他这个地步,他也真是忠心耿耿了。
“你,你……”齐鼎气得手指直抖,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能怎么说?难道他还能说,皇上平时根本连早朝都懒得上,不务正业,不理政事,明明白白的就是个昏君吗?
他不能。
青衣说完,忍着自己脸上的燥意退到一旁。
北扶风痛心疾首的说道:“齐爱卿,朕今天在朝堂上,足足等了你半个时辰,就想听听齐爱卿你的真知灼见,可没想到,却连爱卿的人影都没见着。”
齐鼎压抑着澎拜的怒意,深呼了一口气,垂首道:“臣缺席了此次早朝,又耽误了皇上宝贵的时间,实属罪过,请皇上处罚!不然……臣心中有愧!”
齐鼎说的一阵憋屈,谁来赔偿他宝贵的时间,还有,皇上怎么就这么巧,刚刚好挑着今天上早朝?
北扶风大度的挥挥手:“其实朕只是希望爱卿以后不要推脱责任罢了,毕竟偷懒属于人之常情。不过,朕见齐爱卿如此心诚,如没有处罚,恐爱卿良心不安。这样吧,就罚爱卿将这十年的俸禄上交国库吧。”
青衣一旁附和:“皇上英明。有如此深明大义的皇上,实在是我们月展之福。”
齐鼎噎了一下。
“臣甘愿领罚,谢皇上圣恩!皇上英明!”
齐鼎内心别提有多郁闷了,其实十年俸禄对他们齐家来说,根本也算不上什么处罚,毕竟他们齐家家大业大,一名太尉十年的俸禄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是,虽然对他齐家根基没有任何影响,但这处罚一出,就足以把他憋屈好一阵了,心里膈应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