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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我们一前一后向着这个名叫火化区的矮楼走了过去。
推开玻璃门,是一个还算开阔的大堂,不过灯好像没有全开,眼光一扫,只有两盏白灯亮着,屋内显得并不是那么的明亮,我们没有停留,跟着林夕雨继续向里,绕过堂厅,走过几个宽阔的通道,来到后面的区域。
这里的空间更大,不过被一列列金属的火化炉给隔开成了各个单独的小间的样式,看着这些闪着金属光泽的,大小像棺材盒子似得机械,给人的感觉不是那么的好。
而石sir他们就更往里的一个位置,我和林夕雨加快了脚步。
“来了啊。”我还没先打招呼,石sir就看着我道,还多往我的脸上看了两眼,估计是对脸上我的面具还算满意。
“嗯,石sir,炸膛。”我点头道。
炸膛也对我点了点了。
我把目光放在身前的平台上,一个简易的行军架,哑火的尸体就安静的躺在上面,现在他的全身已经是完全铁青色,伤痕累累的的身体也已经有些干瘪,昔日的铁血脸庞不再坚毅,昔日健壮的体格也已消逝。
就是他!用自己的牺牲挽救了我们。
我到此刻似乎才明白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不是因为愚昧而是敢为人先。
不知不觉间,我的眼眶噙满了泪水,想着一个人就要从这世间消逝,变为不复存在,我真的很心痛,“能活一个是一个!”哑火那句最后的怒吼,依稀萦绕在我耳边。哑火一直会活在我的心中,一定!
一只大手搭到我肩膀上,“我哥哥死得其所,这是他的选择,我也相信他没有看错你。”炸膛这个汉子也是眼眶通红。
我默默的走到哑火身边,轻轻的拉起他的手,紧紧握住,咬牙道:“严老大!靴子藏腿!”这两个罪犯,一个是杀害哑火的凶手,一个是杀害哑火亲人的凶手,终有一天,我会把他们绳之以法。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怕石sir他们以为我感情用事,但事实上这是我必定会去做的,我会用我的办法去追捕这两个罪犯,不管天涯海角!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对哑火的交待。
平台突然“咚”的一声,从炼尸炉后面的小房间走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脸的冰冷,“放手,你这样是对死者的不敬!”
“我……”我放下拉着哑火的手,对老头回道:“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
老头盯着我看了两眼,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并不是他的眼神有多么的可怕,而是他的一张脸就像面瘫似得,给人的感觉没什么生机,连说话都只有嘴唇在轻微的蠕动,毫无表情可言:“拿着!”他说着递给我一段红绸带。
我正要伸手接住,但侧头看了看石sir他们,他们的手里、包括身上任何地方,也没有红绸带啊,我连忙把手停在空中,问道:“老伯,这是什么?”
“老潘给你的,你就拿着吧,不是坏事。”身后的石sir走了过来。
我只好莫名其妙的接在手里,看了两眼,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红绸带,不过,还是感谢道:“潘老伯,谢谢了。”
他微微点头,没有再理会我,而是转头对石sir道:“小石,那我们就……”
“开始吧。”石sir点头。
潘老伯对我们道:“默哀,一分钟。”
我们都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一分钟的沉重,而我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和哑火的相遇,相争,相熟,相助,相惜!每一个片段出现又消失,最后,我竟然看见了哑火在对我笑,他笑着笑着,然后哭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哑火的尸体,依旧是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但我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打湿了脸庞,佛了佛衣袖,把泪痕擦去。
“可以了。”潘老伯睁开眼睛,而其余人也都才睁眼。
林夕雨清澈的眼泪流个不停,我和她或许都是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她拭擦着流不尽的泪水,小声哽咽。
石sir双眼放空,似在回忆着什么,最后轻叹了一口气。
而炸膛,这个哑火的亲弟弟,却强忍着没有淌下一滴泪,但脸上的横肉却在不断抖动,谁都能明白,没有人会比他更难受,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潘老伯来到哑火的尸身前,双手合十,嘴里不断的在低语着什么“动产第零天临继……”让人根本就听不清。持续了有大概三四分钟,他吧哑火尸身下的行军架撤去,回头对石sir道:“那我去后面了。”
说完他便走进了通往炼尸炉后边的小门。
没过多久,哑火所在平台开始启动,缓慢的把他的身躯送进炉内。就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炸膛猛的冲上前来,石sir连忙拉住他,我也赶紧抱住炸膛,只听他口中低沉又嘶哑的喊道:“哥……!”
炉门关闭,机械转轴的声音响起,隔着柜门我们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气,炉内的温度恐怕高达七八某度。
“到这边来坐吧。”石sir走到旁边,那里有着提供等待的椅凳。
我们三人跟着来到边上,皆是泄了气一般坐着,就像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而且永远找不回来。我们各自都没有言语,心情复杂的沉默着。
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潘老伯走出来对我们道:“可以了。”
石sir起身:“都跟我来。”
我们一同随着石sir,而石sir又在潘老伯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炼尸炉的后面,炉内打开了,往内一看,哑火变为了一推零散的白灰,其中夹杂着一些或拳头大小,或拇指粗细的骨骼。
石sir对我们道:“把哑火的骨灰扫到一起,放进盒子里,这一步我们来完成。”
我们全都点头,依次上手,炉内还有着些许蒸腾的热气,但我们都很仔细,甚至连炉壁的夹缝都清扫干净,全部集中到石sir手中的骨灰盒里,得有足球那么大。
“老潘,劳烦你了,那我现在去馆里做个登记。”石sir告辞道。
潘老伯微微颔首。
石sir带着我们向外走去,我走在最后,却感觉一个人轻轻的拉住我,我顿脚一回头,看见潘老伯小声道:“能和你谈谈吗?”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我就问道:“潘老伯,找我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