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毕业了,别忘了我

林清雅冰冷的脸上露出犹豫，她抿着嘴，贝齿咬着唇瓣，没有走下来。

这时候，伴奏已经响起。

缓缓的出场声音，似乎很平淡，然而，下一秒，浮夸的突兀的音乐猛入！

“噔~！噔~瞪！！！~~”

那声音，前兆便震荡学院大礼堂，音乐稍缓的时候，叶顾看着林清雅，不再勉强，缓缓开口唱歌：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

同样是陈一迅的作品，是叶顾前世最喜欢的——《浮夸》！

“竟然是一首粤语歌？”

台下的同学又吃惊了。

他们学院在南方广市，国语粤语通用无碍，叶顾突然唱起粤语的歌，更让他们感到熟悉，更有感觉！

更重要的是，这首歌很不一般，就算是只会国语的人听了，也会为《浮夸》的歌词意蕴所触动。

叶顾夸张的唱法渐渐开始：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

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

讲得不到装载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

嘴巴却在养青苔

人潮内愈文静愈变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

不像原作一样连贯，在这一刻，叶顾忽然咳喘着停顿下来。

这时候，播音室突然跑出一个胖子，把伴奏音乐暂停。

台下众人不明所以，歪脖子，不解。

“咳咳，咳咳。”只见叶顾在舞台上飙演技，大声咳喘着，咳得脸色发红，咳得众人听了心惊肉跳。

叶顾似乎心情剧烈，难以接着唱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叶顾直接在台上解开领带，大口的喘息。

看到这一幕，全场安静，没人打扰他，更不会有人敢嘲笑。

林清雅眼眶微微发红，冰着脸蛋，静静看着叶顾。

播音室的胖子程鹏突然又跑过来，打开了伴奏，让音乐继续响起。众人又听到音乐声，不明所以，纷纷朝胖子投去杀人的目光。

程鹏吓了一跳，“莫怒，莫怒，老叶吩咐的，小的已经全部完成了，大伙们，再见。”

伴奏继续响起的同时。

就在这时，叶顾睁开眼，仰天疯狂：

“像突然地高歌！！！”

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

着最闪的衫！

扮十分感慨！！

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

全场众人汗毛耸起，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就连六位评委老师们也经不住一个激灵，吃惊得眼睛发起亮光来。

那夸张的唱法，夸张的音际，那巅峰熟练的唱功。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觉得这是一个一线歌星在开演唱会！

…

所有人都忘记刚才音乐暂停的小插曲，反而一惊一乍之间，鸡皮疙瘩耸起！

叶顾放开喉咙大唱，唱得脸色通红：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同学们呆了：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这里面似乎隐隐有一种莫名的震撼。）

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

…

这歌词，这浮夸风，这节奏。

全场呆若木鸡，连灵魂都被震撼住了。

他们看着台上的叶顾，就像在看神仙。

叶顾依旧自顾唱着：

那年十八，母校舞会

站着如喽罗

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

必须看到我

（当年叶顾在学院舞会跟个小喽啰一样？那时候叶顾就发誓要出人头地，让同学们注意到他？）

“这是真的吗？叶顾……”无数同学心中震动。

震撼得无以复加的同学们坐不住了，在第一排的同学脸色动容，沉默着站了起来。

叶顾忘我投入演唱中：

在世间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爱中工作中受过的忽视太多

自尊～已饱经跌堕！！

（同学们再一次震动，受过的忽视太多，所以为了让别人在乎，连自尊也不要了？……那么，是谁，是谁刚才说叶顾是小丑，说叶顾哗众取宠的？！同学们心中有如黄河怒吼，愤懑！）

（坐在第二排的同学，双眼微微红肿，沉默，站了起来。）

叶顾开始吸气，音际提高：

重视能治肚饿！！

未曾获得过便知我为何！

大动作很多犯下这些错……

搏人们看看我算病态么？！！

…

病态？这是病态吗？谁敢说台上的叶顾是病态。

他是哗众取宠，他是浮夸。

他是一个结业生，前途渺茫，不受同学待见，所以他孤独，他自卑。

但是，他想同学们注意他，在乎他！

所以，他浮夸，他哗众取宠。

可是，这是病态吗？

谁敢说这个人是病态？

想得到别人的重视，这是病态吗？

“叶顾，我们支持你！”

一排，又一排的同学，相继站了起来，他们憋红着脸，心脏随着激昂的音乐剧烈跳动。

甚至有不少女生伤感激动，哭得双眼红肿，泪打湿了衣裳，拼命哭着，但还是要坚强地咬紧牙忍泪。

她们不愿打扰叶顾的歌，这是她们对叶顾的尊重。

五班女生之中，有一个身影双眼同样迷离，眼睛朦胧上浓浓的雾气。

叶顾看着坚强着不落泪的林清雅，他挣扎苦笑着，额露青筋，放声高歌：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

怎么有话题…

让我夸，做大娱乐家~

（全校的师生都站了起来，神色或激动，或凝重，或愧疚，或感动，或者直接哭个一塌糊涂！）

幸运儿并不多

若然未当过就知我为何

用十倍苦心，做突出一个

正常人够我富议论性么？！！

…

叶顾气喘不止，看着林清雅。

林清雅看着叶顾，二人目光直接对视，透入彼此的心灵。

林清雅的身体渐渐开始剧烈颤抖着。

叶顾停顿，歇一口气后，再次怒吼：

“你叫我做浮夸吧

加几声嘘声也不怕！！

（可是有人敢嘘叶顾么？没有！）

我在场有闷场的话……

表演你看吗！

够歇斯底里吗！！

以眼泪淋花~吧！！！

一心只想你惊讶！！！！

…

这个哗众取宠的男孩，这个被称作浮夸的男孩，为了什么？图的什么？

他想让谁在乎？他想让谁惊讶！！

林清雅痴了，迷了，痴醉了。

“叶顾，你是为了我？！”林清雅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坚强，顾不上掩饰自己的眼泪。

冰美人两行清泪落下，她哭花了脸，哭成了更美的冰美人。

…

歌唱到这里，叶顾已经疯魔，状若癫狂：

我旧时似未存在吗？！

加重注码！青筋也现形…

话我知，现在存在吗？…

凝视我，别再只看天花～～～

我非你杯茶～

也可尽情地喝吧～～

…

叶顾猛地吸气，看着泪流满面的林清雅，他额上青筋显露，歇斯底里唱出最后一句！

“别遗忘有人在…为你声～沙啊啊啊啊啊！！！”

大礼堂外的天空，天边几块云朵静静漂浮，如同万年不变的一幅油画。

在这一刻，无丝毫的风吹，天边的云朵却微微推移，然后。。

轰然溃散！

毕业了，也别遗忘，曾经深爱你的人。

“别遗忘有人在为你声沙！！！～”

荡天的声音，怒吼着要传遍全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