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姝看到他那副跃跃欲试样子,有点心累。
最让她心累的是他又跑过去对容九思道:“王爷虽然远道而来,是客人。”
“但是演武场上拳脚无眼,难免会有误伤,迟些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容九思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好说。”
这事便算是定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从本质上来讲,就不再受沐云姝控制了。
容九思在上演武场之前,对沐云姝道:“公主,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沐云姝还没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一上场,一拳就在郑双武的腹部,痛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到此时才意识到,之前容九思动手都是有所保留的,此时才是容九思真正的实力。
郑双下到此时也才完全明白,沐云姝方才的提醒是什么意思了。
容九思这样凌利的动手方式,根本就不是他能招架的。
只是他想起他在沐云姝面前说的话,此时若是直接认输,那也太丢人了。
他强忍着痛,想要反击,而容九思根本就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
容九思一把扣住他的手,将他重重往地上一摔。
郑双武:“!!!!!”
沐云姝:“……”
剑七:“……”
简直就是没眼看!
容九思摔郑双武那一下货真价实,光听声音都觉得痛得不行。
他们之前猜到郑双武不会是容九思的对手,却也没有想到,他在容九思的面前会如此不堪一击。
容九思暴揍了郑双武好几下之后,他就有些撑不住了,是真的想要认输了。
只是容九思根本就不会给他认输的机会,直接动手打得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沐云姝看这情景,容九思怕是真的要打死郑双武了。
她站起来道:“住手!”
容九思的眉梢轻挑,没有说话,却就着她的那句话一下子将郑双武摔在地上。
他摔的非常有技巧,直接将郑双武扶过沐云姝的那只手摔成粉碎性骨折。
郑双武痛得太厉害,直接就痛晕了过去。
容九思微微侧首看向沐云姝:“方才公主说什么?”
沐云姝:“……”
她说什么还重要吗?他已经把人打残了!
她说完顾不得再摆着公主的架子,拎起裙子就走下看台。
她欲为郑双武查看伤势,容九思却一把拉住她。
她看向他,他的眉眼里染上了几分戾气:“公主这么关心他啊?”
郑双武是沐云姝请来的,眼下他出了事情,就算沐云姝贵为一国公主,也需要给他的家人交代。
沐云姝沉着脸道:“不过是切磋而已,王爷何必下这样的死手?”
容九思听到她维护郑双武的话,幽黑的眸光更沉了几分:“下死手?公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方才我们在动手之前就说好了,演武场上动手,难免会有误伤。”
沐云姝沉声道:“王爷把郑公子打成这样了,这难道只是误伤?”
容九思似笑似笑地道:“看来公主对本王真的太不了解了。”
“但凡跟本王动过手的人,就没有人能活下来。”
“眼下郑双武只是断了手而已,这绝对是本王手下留情了。”
他说到这里用漫不经心地看了郑双武一眼:“毕竟本王当年习武的时候,学的就是杀敌的本领。”
“但凡本王出手,必见血光。”
沐云姝对上他的眸光,他的眼里有掩饰不了的杀意,整个人看起来冷到极致。
她的心头不由得一跳,他实在是太强了。
她这才发现,她对容九思的了解确实太少。
两人虽然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她当时并没有主动去了解过他。
她以前觉得他很凶,很霸道,可是到此时她才发现,他在她的面前绝对称得上和颜悦色。
他真正凶起来的样子应该是此时的模样,霸气天成,杀意凛凛。
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是大晋真正的掌权者。
她甚至隐隐在他身上看到了“天子一怒,伏尸万里”的味道。
她第一次意识到,容九思在她的面前怕是真的耐着性子在迁就她。
她也意识到,他此番和京中的这些公子们比试,是他在陪她玩,而此时他的耐心也已经耗尽。
沐云姝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身份尊贵,今日自降身价陪南诏的公子们切磋,是本宫考虑不周。”
“往后本宫一定会好好提点他们,注意分寸。”
她说完又看了郑双武一眼。
容九思以为她还想给郑双武治伤,眼里透出了森寒的冷意:“公主听本王一句。”
“这位郑公子的伤公主最好不要管,要不然他必死无疑。”
沐云姝:“……”
沐云姝:“!!!!!”
她看向容九思,此时他已经褪去了他在人前的伪装,露出他凶残的一面。
她觉得此时不能输了气场,便道:“王爷,这里是南诏,不是大晋!不是你能发疯的地方!”
“那又如何?”容九思的目光锁着她道:“本王是大晋的摄政王。”
“本王若连自己的女人都失去了,那么发疯又算什么?”
“惹急了,本王不但会杀人,还能屠城。”
他说完看了沐云姝身后的那群公子,眼神凌厉如刀。
那群公子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胆子小一点的被吓得直接往后退去。
他凑到沐云姝的面前,鼻息洒在她的脸上,他淡声道:“就他们这些人,根本就配不上公主。”
“公主以后最好和他们保持距离,否则他们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沐云姝实在是没在想到,她都成了南诏的公主,如今在南诏的国土上,还要被容九思这样的威胁!
她怒道:“他们配不配得上本宫,那是本宫的私事,不劳王爷操心!”
容九思似笑非笑地道:“若本王非要操这个心了?”
沐云姝对上他那张虽然带了笑,却冷冰冰的脸,感觉到了极为浓烈的威胁。
她其实不太习惯对着这样的容九思,心里却又有些恼火。
当初休她的人是他,要娶别的女人的人也是他。
事到如今,他竟还如此霸道!
真当她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