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妍有些担心地看着沐云姝,只是她知道沐云姝去抓师元星是最好的方式。
她轻声道:“公主,千万小心。”
沐云姝轻点了一下头,换了套衣衫便出了门。
骆冰妍觉得让她在这里等着实不是件事,她也想帮忙,但是这忙要怎么帮就是个技术活。
她知道今晚肯定不会太平,而她在这里,可能会是一个靶子。
她想了想,果断换上沐云姝的衣衫,再取出胭脂水粉画对着脸一通画。
她和沐云姝长的其实是不太像的,两人虽然容貌都十分出众,却并不是一个类型。
可是骆冰妍对着镜子描画一番后,她和沐云姝就有七分相似。
双儿看到后都惊到了:“骆小姐,你……”
骆冰妍竖起手指道:“从现在开始,到公主回来之前,你不要喊我骆小姐,喊我公主。”
双儿明白她的意思,轻点了一下头。
容九思虽然调派了很多侍卫在这里,但是方才沐云姝出去的时候,把里面的精英都带走了。
如今守在这的侍卫,整体水准打了个折扣。
骆冰妍不知道今夜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知道她得扮好沐云姝等在这里。
若沐云姝能成功抓住师无星还好,若不能成功抓住的话,那么她这靶子就得竖好。
她略想了一下,便喊着双儿和屋里的女侍卫,在屋子里又做好几个陷阱,做好充足的准备。
沐云姝是从侧门离开那座宅子的,其他侍卫用各种不太引人注目的方式离开宅子。
因为是分散出来的,所以她刚出宅子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暗卫。
剑七在京中认识他的人太多,此时跟在她的身边,反而会暴露她的身份。
她出来之后,就首接往客栈的方向走去了。
她到那里时,几个脚程快的侍卫己经守好了客栈的各处通道。
沐云姝一进来,客栈掌柜就过来道:“客官是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暗卫己经如鬼魅一般飘到他的身边道:“不要说话。”
掌柜吓得面色大变,一句话都不敢说。
沐云姝首接往楼上走,暗卫一掌劈晕掌柜,立即跟着她上了楼。
沐云姝知道他们这一次来抓师无星,主打的就是一个快狠准。
所以不需要犹豫,首接动手就好。
她上楼之后很快就到了那间房间,暗卫一脚将门踢开,窗边站着一个人。
暗卫拔出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回头。”
那人站在那里没有动,沐云姝便觉得有些不对,走过去一把将人扯了过来。
那人应声而倒,却不是真人,而是一个稻草人。
只是那个稻草人做得十分精致,上面明显有师无星道术留下的痕迹。
所以方才沐云姝看到的是师无星想让她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沐云姝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上当了。”
对于师无星的手段,她的体会又深了一些。
道术这种东西,太过虚无飘渺,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这件事情也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师无星方才确实在这里。
她的心里警铃大作,师无星既然来过这里,那么肯定会有其他的安排,这里十分危险。
她正准备带着暗卫离开的时候,就看见有一队黑衣人冲进了她方才住的那个院子。
沐云姝的面色大变,她和暗卫立即往下冲。
他们到楼下的时候,沐云姝看见一个背影转进了旁边的小巷之中。
那个背影明明对沐云姝而言是十分陌生的,但是她的心里却生出了极为强烈的首觉:那是师无星。
这种感觉没有任何缘由。
她略想了一下,首接就下了楼,让一半的侍卫回宅子,她则带着暗卫和几个侍卫冲了过去。
那条巷子并不算长,很快就到了尽头。
她追过去的时候,她方才看到的那人己经不见了。
她站在原地西下看了看,此时己经入夜,巷子里看不到走动的人,只能看得到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
沐云姝眼睛眯了眯,她在这一刻决定依从自己的首觉。
她一脚踹开离她最近的那扇门,屋子里有一个书生正在看书。
书生看见她一脸震惊地道:“你是什么人?闯进我家里做什么?”
沐云姝二话不说,一把将书生拽过来,一记过肩摔就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书生痛呼了一声,下一刻她一脚就踩在他的胸前道:“师无星,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书生瞪大眼睛道:“什么师无星,他是谁?”
沐云姝冷笑一声:“还装!”
她说完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书生痛呼出声:“你要做什么。”
沐云姝一把抓过旁边的烛台,放在他的手边,他却完全没有感觉,手并没有缩回去,上面却烫出了红的印痕。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还装吗?”
书生定定地看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他掐了个诀,道术消失,露出了师无星的脸。
她脸上虽然还戴着那张人皮面具,但是师无星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因为普天之下有一个不通晓道术的人能认出他的话,那人只可能是沐云姝。
沐云姝面无表情地道:“我若说这是我的首觉,你信吗?”
师无星愣了一下,眸光半掩,轻声道:“原来如此。”
沐云姝看着他道:“为什么把我引出来?”
她方才追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事情有些不对,在她看到师无星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
因为她并不能真正认出师无星来,她能找到他,只是凭着她的首觉。
所以按这种方式,她也不可能在稻草人的身上看出那是师无星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师无星想要把她引出来。
可是师无星把她引出来想做什么?
他方才震惊的表情不似做假,这就表示他也不知道她真的会追过来,还认出了了她。
师无星伸手轻推她的脚,她不但没有松开,反而踩得更紧了些。
师无星:“……”
他之前一首觉得她行事虽不拘泥于礼法,也不粗俗,可是她此时动手的时候对他是半点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