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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的出现让欧衔云一下就傻了,她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三遍才敢确定那个人确实是酒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理,一见到他,欧衔云全身上下的汗毛直立,后背一阵冷汗。
在酒吞想要惩戒那个人的时候,欧衔云想了想,还是出声制止了,“你不要伤害他。”
酒吞回望过去,心中有了一丝柔软,他对她轻轻一笑。欧衔云一怔,她见过他的许多笑容,开心的,羞涩的,安抚的,善意的,却从来也没见过这种样子的酒吞,这笑容自然而然,释然又放心,还有着极强的感染力。
欧衔云在一瞬间愧疚起来,她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不该这么头脑发热的答应跟欧衔云走。她应该计划周全之后再走掉。
“你来的好快啊……”欧衔云心里还乱着,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她看着酒吞,心虚不已,“你是跟在我们后面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酒吞就想起欧晴明拉着她进入时空门的画面,那种眼睁睁看着而无力阻止的憋屈感,他真的一点也不想体验了。
“不是,我那边已经过去一天了。”
酒吞说。
“一天?可是我们才来几个小时啊。”欧衔云诧异。
“两个空间的时间不对等而已,这边可能慢一点。”酒吞猜测。
“阿妈!你,你没事太好了!”在一旁被忽略已久的犬神实在忍不住要上前过来刷存在感,他挤到欧衔云的旁边,黑色的眼珠里闪着泪光,模样可怜的如同弃犬。
他呜咽的抹了抹眼泪,“阿妈!我真的是太担心了啊!”
犬神的笑脸和哭脸都十分魔性,尽管知道他的心里很受伤,但欧衔云总是克制不住想要笑的脸。
她移开目光,踮起脚尖,用手掌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犬神几乎无法控制的吐出了舌头,如果不是身高的差异,他都想舔一舔欧衔云的俩。
太舒服了!
眯着眼睛,耳朵快速的抖了抖,犬神就要再蹭两下时,被酒吞拽着后衣领拉走了。
酒吞警告道:“注意分寸!”
犬神心下不满,但是对着酒吞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被酒吞一拳给打的老实了。
“恶鬼!”
当他们三人终于消停下来的时候,那个人才出了声,他对于酒吞和犬神感到无可抑制的恐惧,从这两个妖怪中感到强大的力量,就连自己一直以来自傲的实力在这种力量下都不值得的一提,将一张符咒捏在手里,他对着还没有逃跑的安倍泰明说:“虽然很不想和你一起,但是此刻也由不得我们退缩了,借我力量!”
尽管他牙齿还打着颤,气势也弱上许多,但这一点也无损他的帅气,有很多人,在为了背后所守护的东西时,是情愿付出生命的。
欧衔云笑了笑。
她有些欣赏这个男人。
安倍泰明没有动,他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依旧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一切。
“泰明,你难道想让他们为祸京都吗!还是你害怕了?”那人的额角渗出一丝汗来,他有些拿不准安倍泰明的态度,如果泰明真的打算袖手旁观,那么他就是死路一条。
就算是死路一条……
那人咬紧了牙关,瞪着前方,对酒吞怒目而视。
“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允许你踏进京城,这里的百姓由我来守护!”
欧衔云转而看向帘帐,欧晴明的身影被完全遮挡,她说道:“你看够了吗?”
“还没呢。”欧晴明回道。“这可是难得的好戏啊。”
他的声音带来一些愉悦,不知道为什么,欧衔云总听得出更多的是叹息。
“尽管这是个值得钦佩的事情,但是要先衡量彼此的实力,然后再做准备。”
“我倒是很喜欢他这种样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哪怕心中恐惧也要艰难前行,为自己的理想而战,为守护他人而死,这难道不是另一种纯粹吗?”欧衔云反问。
欧晴明撩开帘子,看向欧衔云,后者果然在笑着,眼中虽然平静,却也暗潮汹涌。察觉他在看她,突然转过头来,欧晴明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一双柔和的眼睛猝不及防的暴露出来。
他轻轻一笑。
这笑容放在他这张已经衰老的脸上显得别扭极了,这不是老年人该有的表情,安倍泰明皱了皱眉,心中有了怀疑。
但他没有出声,亦没有阻止,只是对欧衔云说道:“你会攻击京都吗?”
他已经看出欧衔云才是最终的领导者。
欧衔云赶紧摇了摇头,“我才不会!”
就是啊,好端端的攻击这里干嘛,她又不是鬼,不过说到鬼,欧衔云伸手拍了拍酒吞的手臂,(够不到肩膀),道:“你的发色太可怕了,能换成正常的黑色吗?”
酒吞一愣,想了想,摇头,“不能。”
“那你就换成白色头发的那个皮肤,至少比现在的红发要合理的多。”欧衔云给出主意,大不了就说成少白头。
酒吞的眉头都能打一个结,他不太想换那件,主要是之前换上,被寮里的姑娘们说和茨木是情侣装,为了不被误会,他就再也没有穿过,此刻被欧衔云点名指出,再不愿意也要换。
他摸索着去拿自己的衣服,假装找不到的样子,立在原地。
犬神冲了过去,他已经换好自己的觉醒装,变成一只纯白的犬类,他又一次凑到欧衔云面前,求摸头。
被他一刺激,酒吞再不情愿也换上了。他不停的拨弄自己白色的头发,原本嚣张霸气的面容也变得有些羞赫,欧衔云看着看着,目光就从脸上移到他的胸口,尤其是两个露出在外的点。
上次还不觉得,这次再配上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她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这皮肤也太骚.气了!
欧衔云又一次感慨。
酒吞和夜叉一样,属于非常坦荡露肉型式神,他们有着俊帅的外貌,血脉喷张的身材,强大到窒息的能力,这两个角色,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欧衔云真想问一句他俩是不是有个血缘关系?
被遗忘在原地的人又一次急的跳脚,这次,欧晴明解了围,他从车上下来,在欧衔云的搀扶下走到那人面前,声音低沉,“他们都是我的式神,这一次也是受我之托护送我回去。”
那人傻了。“晴、晴明大人!”
“是我。”欧晴明说道。
他的姿态十分高贵优雅,欧衔云看着,觉得这般姿态的人确实当得起贵族二字。
“可是,式神的话,您不是有了十二神将?这两位是?”
欧晴明不动声色,他看着那人,不去回话,只低低的叹了口气,“快些回去吧,黄昏时分已经来临,夜间的路上并不太平。”
他这么说,立刻让那人紧张起来,此时的夕阳落下,确实如同残血般带着压抑和窒息。
“是晴明大人!我立刻归家!”那人说着,看了酒吞最后一眼,他离去了。
欧晴明做完一切,也没有急着上车,与泰明并肩而行,他们走在拉车的牛前头,步履很慢,欧衔云的脚又一次痛了起来,这次她依旧没什么表示,但是仅仅微微皱眉,就被一直关注她的酒吞发现。
他紧张起来,从后面将欧衔云打横抱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得瞪圆了眼睛,喉咙中的尖叫差点溢出。
“你、你做什么!”欧衔云低声呵斥道:“快点放我下来!”
“你累了。”酒吞说。
“胡说!我还能走!”欧衔云挣扎着,她不想要被人觉得自己拖了后腿。
酒吞不太理解她的行为,但这不妨碍他把她抱的更紧了。他的手臂像是铁桶一样将她紧紧锁住,欧衔云试了一会,就放弃了。
且不提她已经捶的发痛的手,就是酒吞胸肌的那种触感,自从摸到,就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再摸下去。再捶下去可能会变成性.骚扰。
欧衔云对这个还有认知。
她缩在酒吞怀里,嘟着脸颊气鼓鼓的道:“那你累了的时候要把我放下去。”
“好。”酒吞觉得她轻的就像一根羽毛,托起来毫无重量,就算再抱十天也不会累。
停了一会,她又问道:“你和犬神……到底是怎么来的?路上遇到了危险吗?”
当然遇到了。
而且差点他就要死在那里。
酒吞的后腰处还有一处伤口,再来的路上已经愈合,但伤口的痕迹极深,只要看到就可以猜测他们当时遭遇了什么。为了不让欧衔云担心,酒吞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遇到。”
话音刚落,就听犬神道:“阿妈阿妈,我受伤了,你快看,我的脖子后面被石头砸了一个大口子,差点把我的脖子砸断!”
酒吞一口血堵在喉咙上。
他好想问犬神一句你是不是智障。
欧衔云赶紧看过去,对着那伤口心疼不已,又是吹,又是揉,间或各种安慰福利,看的酒吞又吐了一口血。
原来我才是智障。
他悟了。
“那个……我、我也……”酒吞吞吞吐吐的开口,想要说明他也受了伤。
犬神抢先道:“阿妈,我疼的厉害,你能不能再给我吹吹?”
欧衔云虽然觉得自己吹不会有什么作用,但见犬神享受的模样也不好拒绝,立刻从酒吞身上下去,给他吹风。
别走!
酒吞尔康手。
犬神给他回了个挑衅的目光。
妈的,你个心机狗!砸烂你的狗头!
酒吞都想要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