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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五皇子一回京就弄出这样的事情,暮迟本能的想到了谷梁若茌拜托她的事情,初初听到这消息暮迟表示很惊讶。没想到谷梁若茌打的是这注意,若是自己着的让赫连子桑去查,到时候还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最重要的是,谷梁若茌想要将他们一家置于何地?想要陷赫连府到什么境地?是以,听到消息的时候,暮迟就让人给赫连子桑送了封信,信中将谷梁若茌跟自己说过的话都写在了上面。
对于赫连子桑去接宫离回府,暮迟猜测宫离这么乖顺肯跟赫连子桑回来,肯定少不了三皇子的授意。
如今三皇子的地位岌岌可危,不管事情差不差的清楚,三皇子在皇帝的眼中肯定会大打折扣,原本支持三皇子的大臣们肯定也会有人脱队。是以,他想利用宫离跟赫连子桑搞好关系,可是早在他背叛加陷害兄弟的时候,他便失了人心。
对于赫连子桑,暮迟闹变扭了,就算赫连子桑跟宫离一起回来,当晚甚至宿在了宫离的院里,晨儿更是在一旁各种着急劝说,暮迟都不为所动。
第二日赫连子桑来了莫问院,暮迟像个被猫吓到的老鼠一般,听到刚回来的晨儿说赫连子桑正走过来,身后还有人捧着各式礼盒。暮迟听了马上慌张的找地方躲,最后竟然在晨儿吃惊的眼神中呆愣的神情下……爬窗了!
夫人为了躲开二爷爬窗了!等晨儿回应过来,暮迟已经成功的爬到窗外,动作粗鲁还有一定的危险性,若是一个不注意摔倒了……晨儿瞬间从惊讶中回神,刚想喊住暮迟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夫人呢?去哪了?”
晨儿僵着身子回头,就见赫连子桑看似心情不错的站在身后,“夫、夫人……嗯,去花园赏花了。”
赫连子桑皱眉:“胡说!我刚刚路过花园,为什么没有见到她?”
“夫、夫人可能走到别的地方去散步了吧?”晨儿有些方了,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胡乱的扯着理由应付。
赫连子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晨儿,在晨儿以为自己要穿帮的时候,赫连子桑的哦了一声,然后不但不让她去将人找回来,还体贴的说告诉夫人那些礼物都是给她的。
晨儿应了,等赫连子桑走了之后有些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看着赫连子桑让人带来的礼盒。
之后赫连子桑又来过几次,却都没有见到过暮迟,直到后来赫连子桑有忙了起来,直到腊八那天宫中赏赐了腊八粥下来,赫连子桑才出现。
府中大小都要到前院谢主隆恩,这次暮迟想躲也多不了。期间暮迟一直低着头,不去管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
赫连子桑是不是看起来风尘仆仆,暮迟不知道,只知道城中的人们都在说,三皇子身世之事交给了大理寺去调查,然后大理寺的人就在京城中屡次遇险,甚至有一次在大街上就跟那些黑衣人打了起来,不少百姓有目共睹。
暮迟自然也听说了,只是心中暂时还不想理他。
送走了宫中的公公之后,赫连子桑第一时间就被宫离和闫如玉一人一个手臂给挽住了。今日宫离穿着一身深红色的锦裙,看起来精神头十足,眼眉不似之前那么骄傲,甚至带着几分柔情。
闫如玉温柔似水中带着几分妩媚,动不动就对赫连子桑暗送秋波,一身淡黄色的衣裳却比宫离抢眼几分。两人看起来好像好的不行,其实暗中较劲都想得到赫连子桑的青睐。
太子送来的人,不够分位所以不能出来谢恩,太后送来的人,自从被赫连子桑警告了一句,就变得安安静静的。除了必要的问安,暮迟基本没看见过她们。
暮迟有机会临阵逃脱,所以有了心情去打量赫连子桑,只见赫连子桑眉间有遮不住的疲惫,双眼虽然依旧有神,眼中的红血丝却很重。
看到他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暮迟心头一跳,脸上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咚的一道声响,随后就是闫如玉那尖尖的惊呼声,以及宫离的低呼声。
“子桑,子桑,你怎么了?快来人,快去传太医!”
暮迟回头,就见赫连子桑双目紧闭晕倒在地,宫离正抱着人不停的唤着赫连子桑的名字,脸上的紧张神色一点都不似做假。
暮迟心中一滞,满脑子都是赫连子桑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慌了。她两步走了过去,想都没想将人从宫离的怀中将人抢过来,一个公主抱就将赫连子桑抱着往正院的侧室走,完全忘了自己肚子里怀里一个,这种“重活”有没有可能胜任的了。
被人推开的宫离,刚想抬头呵斥敢推自己的人,可是与暮迟那隐隐带着煞气的眼神,她竟然被吓着了,只剩一脸呆滞的看着暮迟威武的抱着人大步的向屋里走去。那一瞬间,宫离的脑海里竟然觉得自己的胜算很低,挤掉暮迟独占正妻之位的胜算很低。
闫如玉一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巴,惊讶了看着暮迟,然后又看了眼呆滞在地宫离,然后想都不用直接连忙跟上。
暮迟将人放在屋里的长榻上,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透露了她的情绪。
太医盯着众人担忧的眼神中压力颇大的为赫连子桑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最后一脸深沉的坐在那里继续把脉。
暮迟有些着急,看着那太医故作深沉却什么都不说话的模样,暮迟真的恨不得一个拖鞋拍过去。因为这里没有拖鞋,所以暮迟忍住了。
起初暮迟只道赫连子桑最近太过劳累,然后体力不支晕倒了。谁知道等那太医一脸严肃的说:“二爷,这是中毒了,这毒已深入肺腑在二爷的身体中至少蛰伏了一两个月。若是老夫没有猜错,这毒是要过一段时间便要服下解药,才得以缓解毒性发作。”
屋里的人都被这消息吓到了,暮迟只觉心头一跳,语气不太好的说:“那你还磨蹭什么?快配出解药啊!”
那太医是赫连子桑请来在府中的老太医,原本已经退休准备安享晚年,顺便给村里的人看看小病小痛的。但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赫连子桑,机缘巧合之下他便被请到在府中住下,成了府中的专属太医。他能被二爷请回来,自然是有几分看家本领。
只是……他的长处在跌打损伤方面,你若是断了腿,他还能帮你接回去。可是中了毒,还是这种毒性霸道的毒,他当真束手无措。
不过,真是难为了二爷在毒性发作的时候能忍住,看他脸上的憔悴,应该因为这毒已经发作了有几天了吧?
那太医一脸便秘的模样,最后在暮迟那要吃人的眼神中,有些颓废,老实的将实话说了出来。想象中的鄙夷没有收到,因为暮迟着急找人去侯府请懂毒这方面的太医了。
这时候宫离也发挥了她郡主的身份,直接让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去太后那里求御医。这期间,府中的老太医也让人去熬了些甘草汤,为了赫连子桑喝了些,希望能抑制一下毒性。
赫连子桑在调查三皇子身世的时候身中剧毒,连皇帝赏赐的腊八粥都没来得及喝便倒下了。这事在皇宫中传开了,不少的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三皇子,觉得是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不想让人查出来,便直接让人下毒将大理寺卿给药倒了。
这消息让坚持站在三皇子身后的大臣们心中动摇不已,更有些大臣在太子迅速反应中递出橄榄枝做出了选择。一直三方僵持的平衡突然被打破,这时候刚回京的五皇子终于得到了部分人的重视,在朝中形势三皇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拉落马。
宫中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有的是为了给赫连子桑看病的,有的是为了看赫连子桑是不是真的病了,甚至有的是为了确定赫连子桑真的病倒了,才放心离去。
赫连子桑一直都没有醒,暮迟便一直在旁边守着,直到被那些闻声而来的人烦的厉害了,才下令让人守着大门,除了宫中的人,不准再有人来打扰。
暮迟发现这个年尾真的万事都不顺,每次过节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上次是吴清鸢的事情,这次直接是赫连子桑。
暮迟怨,怨那些人为什么将手伸的那么长,自作主张给别人的后院塞人就算了,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他人的性命和家庭弄的一团糟!
她讨厌玩弄股权之术的人!
“夫人,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您的身子重着呢,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多想想小少爷啊。”晨儿皱着一张脸,都已经大半夜过去了,夫人这时候应该早早躺在床上休息才是。可是夫人就是倔强,表面上看着不在乎,心里其实比谁都紧张。
暮迟看了眼还坐在一旁的宫离,眉头微皱,对着晨儿说:“去将我的东西都拿过来,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
说完,兀自脱了鞋子,跨过赫连子桑的身子,在宫离一脸吃惊然后变成震怒的注视下,暮迟直接躺在赫连子桑的身旁,像没有旁人一般闭上了眼睛。
宫离怒了,平时你各种小人得志就算了,如今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还敢霸占着子桑!真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那么粗鲁子桑肯定被她强迫的!
“来人!你去将我东西都拿过来,我今晚也要宿在这里!”尽管心里觉得自己奈何不了暮迟,但她也要守在这里,至少在子桑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自己,知道自己跟那么些早早回去休息的狐狸媚子不一样。
如今赫连子桑早已被竹青背回了他自己的院子,安置在床上。宫离当真留了下来,在赫连子桑的床前命人搬来了一张长榻,斥候喝药的时候还跟暮迟抢着来。
暮迟干脆手一松,让她去喂,自己侧卧在赫连子桑的身边,看着那些药汤从他嘴角流出,看着宫离越来越着急,连手都有些抖了。也不知道她抖什么!
暮迟抢过药碗,自己喝了一口捉着赫连子桑的鼻子,直接将药渡了过去。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他都生病了,你还这样!”宫离不知是羞的还恼的或是嫉妒的,她指着暮迟一脸诉控。
这药是宫中几位御医联合开出来的药方,里面有很多珍贵材料,等药熬好了也到了大半夜。
暮迟喂赫连子桑喝了药之后,终于熬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前暮迟好像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东西,可是太困了,让她没有再深思下去。
晨儿就在地上打地铺,不是暮迟吩咐的,是她自己执意要这么做的。她不放心这个多次用药想要药倒二爷的宫夫人,若是她趁着自家小姐睡着后作出什么事情的话怎么办?所以,她要时刻盯着宫夫人,保护好小姐!
宫离站在床边看着熟睡过去的暮迟,心中心绪良多。她一直觉得暮迟配不上子桑,更比不得自己对子桑的感情,可是她好像只空有一腔感情,对子桑一点帮衬都没有。
她没有像暮迟那么大的力气,在他身体倒下的时候将人抱起,她没有像暮迟那样的沉稳,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冷静处理,而不是想她今天那样,只会动动嘴巴苦喊着。她更没有像暮迟那样的容貌气度……这么一想,宫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都不如暮迟,她堂堂郡主竟然比不上一个低贱的庶女!
在赫连府中,有人借着夜黑风高办着坏事,有人思绪过多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也有人不受控制倒头就睡的。
翌日。
暮迟是被吵闹声吵醒的,她睁眼身边依旧躺着的是赫连子桑,只是昨晚一剂药量下去,他不但没有醒来,反而一晚过后脸色变得更差了,嘴唇边边隐隐透着些黑紫!
而屋里之所以那么吵闹,是因为宫离比暮迟早起一步,发现了放在脚踏上的一封信。信中说若想得解药,便主动去宫中为赫连子桑请旨离开京城去养病。